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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儿开始上溯源流把赵佗封其弟赵光为苍梧王的事情娓娓道来。这点上我只能作为听众,只是提及当年他被封此处时周遭还多有乱事时,不免余光划过一众南蛮小妹,见她们毫无反应,心中方稍定,不过还是觉得佩儿这段典故说得有些唐突。
“时值高后(吕雉)当政,对南越一直有兼并吞没之心,佗封其弟,也是为置手足心腹于苍梧以保新道一线之安定。后光建苍梧王城,此或为其所藏,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还是佩儿聪明,她应该也意识到周边还有这样一些女孩子了,及时扳了过来。所以,我能理解后面半句意思,埋这么大而榔?钡亩?髟诔浅刂?猓?笳堂环ㄌ?。??谆岜荒切┢绞蓖?丛谏搅种械哪先朔11郑?吹共话踩?q≡衤裨诠?抢锼坪蹩梢运闶亲畎踩?姆椒āv辽偈率抵っ鳎?呐碌蹦晡液壕?氤牵???弥问?倌暌参奕朔14酰?舨皇俏艺馕煌鼗牡脑滥赶蛹偕椒涟??偕较碌耐敛阌痔?常?植坏貌耍?恢?嗌倌旰蟛呕岜蝗朔14酢?p>这非常牵强地说明了:稼穑农事实为社稷第一要务。
“为啥土层浅,就种不得菜呢?”我觉得还是需要答疑,毕竟石头缝里钻出草这种景象还是见过不少,菜不就是能吃且好吃的草么?
“土层浅存不住水呀,根也扎不深,长不高。”我的岳母大人似乎丝毫不介意这些亮闪闪的家伙,却已经开始招呼人移箱子了。
我决定继续帮忙,岳母却拦住了我: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忙,下面就不累了,大家把这些金疙瘩先拿出来,然后箱子就轻了。
一番争执不过,也不便拂逆,便只得站到一旁扶着佩儿看着。
好,正是所需之时。昔其取之于民,今我便还之与民。马上朝会看看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哦,佩儿,可惜发现晚了……咦,月令的事情,你可知道。今年可接济了。
哦,四弟问过我这个事,他不懂,我给他讲过了。好像后来听说挪了一笔南海张使君收上来的盐铁之赋填上的口子。
我忽觉背后发冷:“谁的主意,胆子这么大?”
“上面派来的那位贾大人。”佩儿很冷静,显然她明白此中厉害。
我也瞬间情绪稳定了下来,还能换个话题。
“夫人不光学识渊博,见识广博,这等往年故事也能将得如此娓娓动听,你看她们听得都入神了,怪不得雪儿和亦悦在你这里都很乖,将来我们的孩儿,听着你的故事应该也会既长了学识,也能成长得很快乐吧?”总觉得我内心是想拍马屁。
夫人笑了,忽然她又故作神秘,不过她的表情却让我依然很放松,只是后面的话让我有些无奈:“其实据说我从小就喜欢讲故事,阿姆说我以前看完书就喜欢胡思乱想,然后编故事。听父亲说,我第一个故事就是给你讲的。我记不得给你讲过什么故事了,子睿还记得么?”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按夫人们给我共同编排的说法,我应该在穿开裆裤只能满地乱爬时见过她。
“为夫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佩儿,我们一起走走吧。”前面话题有引出伤自尊话题的很大可能,周边还有这么多外人,还是揭过去为好。
夫人笑得很开心。我总觉得怀孕的女人惹不得,连如此贤惠的佩儿都如此了,银铃那样真算给足我面子了。
我陪夫人只绕自家各进的菜园走了走,欣赏园中青绿可口的菜苗,有些已经颇茂盛,不过我不太清楚它们是什么,我比较喜欢它们裹肉,或者肉卷着它们的样子。如果觉得下面看厌倦了,不妨抬眼看天色,今天是个好天气,东南城头碉楼的影子已经映在宫城西墙上,现下估计议政厅外已经有人候着了。估计张叔应排第一个。
我总觉得自己以前太傻,竟想着让夫人坐在大臣中间,其实本不需要如此。这天,我便让她在屏风后等我,若累了烦了便回去休息,我只是穿了一身昔年上朝之服端坐其上,只戴朝冠,未着衮冕。
只是想所有人知道,我为汉臣。
这是我要传达给所有越国大臣的意思。
大汉再不能如此四分五裂,百姓万不可继续颠沛流离,我终要助其重归盛世,或许话说大了,至少应该还其一统吧,因为正是我们分裂了它。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无论是不是我决策的,但当时我在高位,我没能给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现在我能做的,只是传达我为汉之封臣而已。
不过我知道有些老粗是不明白的。虽然他们朝拜礼已经像模像样。不知我走后什么时候起,他们居然人手一个笏板,虽然只是竹子的,但是还是令人欣喜。当然,我总觉得有些人拿了就是个摆设。
比如弓将军和她家的那个汉子。不过说到弓将军,我总觉得她会画点什么在上面;而她家汉子我就没指望他会写什么在上面,他别用笏板挠痒我就该庆幸了。倒是人群中小南似乎眼神在上面上下扫视着什么,令我很想去看看他画了什么在上面,他看起来似乎是长大了一般,沉稳了许多。
弓将军似乎养得白胖了些,看起来也显得比以前文静了些,虽然一身似乎订制的南人将军装显得野性十足,但坐在那里却很是恭敬。倒是她家那个胖脑袋汉子,刚礼毕抬头就不时乱瞄自己夫人。
相对来说另一对新人就要好很多。华荣表情凝重,祝小姐面色恬淡。
“久违了,诸位。”我是如此开始的。
诸人一时肃静。
“还未恭喜弓将军的好事。”我决定忽略另一个,底下有人似乎听出点味道,有些忍俊不禁:“还有太医令和祝将军的美事。不过现下只能先补个恭贺了。”
两对谢过我。我继续问道:其他诸位,该成家,就成家;该接回自家的,也接过来;不够住了,我们再建。这次我从洛阳也带回了些赏钱,应该够。
诸人皆笑。
“徐大人的两位公子可在?”
张叔答曰此处皆为六百石以上官员,我点头示意明白了。
我在官员中看到了贾大人,感到有些突兀。总觉得他不该出现在我越国的朝堂之上,不过他既然坐着,应该是义父大人的旨意或者老爹的安排。一番微笑问候诸人和各自工作的近况,才开始正题。我的大司马果然用词最少,与此相对右司马最多。
“今天下割裂……恐安和之日不久,时将有祸乱,诸君内修政事,外壮军势,以备不时之需。”我收敛了笑容,语气开始变得凝重:“平国夫人、司徒大人、左司马等人可能还需过几日才能回来。但有些事,必须得开始做了。”
“这段时间大家做得很好,我也能放心将越国交给大家。因为可能经常需上京复命,这来回时间便不一定,所以,我必须要将很多政事托付给诸位。诸位也是,自己休沐个两日,别人也能随时补上来,决计不让政事耽搁了,这便行了。”
我轻咳了一声,朗声道:“曾有人与我言,才先于德,方为乱世之重。智深不以为然,有德寡才,最不济尚可为德行之范,德至高则更可为一时之楷模;少德多才,不能善用则可能贻祸于民,德薄而才越高则更为荼毒。故吾欲从孔夫子所言,道民于德,齐民以礼,使其知耻且格。(非《论语》原话,原话为:道之以德,齐之以礼,知耻且格)”
我忽然意识到孟德兄才先于德的缘由,莫非也因党锢而起?
“嗯……所以,为官者当以民为重。今年月令济民,我却不在,能顺利布置下去,还得多感谢贾大人的帮忙。”忽觉自己走神了,赶紧先拱手施礼,贾大人忙回礼,口称份内之事。此事散朝还需问他,现下先让众人明了此事之必要和重要。
“平陵那个事,你们定了我也不怪你们,但只需将男刑徒发去做做便是,不用赶工,不用做得太大,我还没那么着急用。”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大臣们是不怎么有城府。
“还有,你们的俸禄比朝内低了些,但是日子是可以过得很好的。家里添丁口了,来亲戚投奔了,把夫人接过来了,只要嫌住的地方不够了,可以给我上书,由咱们的小朝廷帮你安排。有什么难事,也不妨报给我。你们觉得我家庖厨好,到我这里吃饭,当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妨。”众人多泛笑意,气氛轻松,于是我又开始把语气凝重起来:“但如果有人旷废公务,欺上瞒下,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我到后面声音慢慢大起来:“别忘了,死在谢某人手里的人,或因智而死的人,几年前应该就可以堆满这个宫城,从城头溢出去了。多几个少几个对我早已没所谓了,皋陶公在上,定不怪我。”拿皋陶獬豸说事,对我来说已经是比较有效的手段了,反正传说中我和那位有无法说清的联系,我即便说清了,大多也没人信,我也就不要脸地忝列其位了。
且闻听此言,大家也能立刻肃然,说明这种话还是很有用处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再去洛阳,可能奉诏就得走。在此之前,我需要干几件事情,去拜会交趾士大人,南海张大人,平合浦、崖州,见天南王,走益州之南伐董。”最后一言,颇出了几声惊呼。
“大家莫惊,伐董之事,是我与百姓承诺。我们无实力全力伐董,也不能竭民力全力伐董,但是我得开始去整顿益州南边未被董贼占据之地,以为伐董之根基,勿使人说我失信于民。”我努力笑了笑,让大家轻松一点,说了点昨天才知道的事情:“至少我们的大鸿胪做得不错,有几个城已经愿意投效我们,其他也不会与我们为敌,我与天南王也是结拜的兄弟,董贼对他也是仇家,我们势力不大,与他便一定会是天然的盟友,应不会腹背受敌。况董贼为祸益州,民不与携,虽非定然帮我,然决计不会助逆。”
此下,我似唠着家常般,将各种事情布置下。
“尚书台拟个条陈,命武安的士大人将各郁林山寨周边数十里的荒地,丈量好,分给南人各部耕种,教他们稼穑,他们种个几年地,就该知道稼穑之辛劳,也有足够吃的了,又能知安定之可贵,将心比心,不应会劫掠周边汉人聚落抑或互相攻伐了。”我记得我最后一句是说给张叔的,因为他暂领尚书台。我忽然意识到他们为何将徐家二公子丢尚书台了,这样,徐大人就不便领尚书事了。但是让监察史权代尚书令,似也不妥,但我还真想不出更好的人选。
“好了,现在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有事要奏么?”
我的大司马一如既往地没说什么话,于是诸将基本也都很安静。张叔默不作声,其他文官也不插话。
只有赵得利是个实诚人,我似乎注意到有人和他打手势,但他还是老实禀报了:“越侯大人,我派人调查,自己也去勘验,加上与南人多方打听,似乎前任越侯之死另有隐情,这里是各种勘察详情。”
我接过他递来的一大卷竹简。翻来一看,心中便是咯噔乱跳。
“好的,此事先就这样吧,你先别管了。”似乎曾几何时,父亲和我说过最多的就是这句,没想到我也用上了。
因为,如果这些证据都没错,那么前任越侯可能是被朝廷害死的。而最有可能下此命令的就是最顶上的那位,但布置如何执行的却是我的父亲。
我忽然想到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隐约听过他以前的封号,这位刘姓宗族这一辈上的另外一位我是很熟悉的。身为解渎亭侯之子的他可为别人拥立(即汉灵帝刘宏),别人可以扶植另一个某某亭侯之子以取其而代之。他若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为人扶植是很自然而然的,此必为陛下之患,而我可能就是早就想好的那位继任。
我想这是因为围剿董贼不会用外人。而其他绝大多数人和董卓本无宿怨,完全可以联董以反我们。幸好,我前面所做种种,竟都有利于我封锁住董贼。只是我为何现在才想通当初老师他们的布置竟还有如此玄机。若不是这几位长辈支持,我大汉已不知将乱成什么样,反倒是我还经常捣乱。
陛下其实才三十多,身体已经如此虚弱,我知道是以前**所致,他老人家的恶行,说我没耳闻,也真是对不住天理良心。但因为他的恶行便推倒整个汉室江山,我却觉得毫无必要,毕竟,乱世百姓更受苦,这么大的天下又岂是说变就变的。这番群雄逐鹿,又不知要死多少人。所幸,自黄巾事起,加之洛阳内乱,据称陛下受惊不少,似已经断了那份心思,只要他老人家别再乱来,凭我等汉之忠臣维护,汉室社稷还有延续之可能,或能再中兴也未可知。
我忽然觉得我们应该限制陛下的生杀予夺的最大权利,他和我一样顶个虚名便行了。比如他为天子,我为獬豸。
收敛心神,看着众人。众人见我思索,也没人说话。忽觉得自己这样不妥,只得加上一句:“此事我需奏报朝廷,待陛下处置吧,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赵大人办事果然得力,辛苦!”
我忽然想起当时有给他打手势的人,看了看大致方位,心里有了数,我这个小朝廷内还是有些明白大局利害的。
“东冶划归我越国管辖,尚书台拟个安抚民心的告示呈上来吧。”我忽然发现东冶开始有说头了,本来我要派驻大将的,现在发现还是不设防为好。虽然孙氏篡位,但他没有理由得罪我,我不示威其南,他应该也懒得陈兵与北,还是和刘繇那个不孝子孙多打交道,从北边帮我看顾袁家那个不肖子为上。至少我现在很信任我的阎大鸿胪。居然在我尚在洛阳之际,便趁天南王派人到我这里拜年之际,就把这条线给疏通了。
“我们的鸿胪卿什么时候回来?此番着实辛苦他了。”
左右谏议和张叔都说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好几个月,说他现在还在益州南部,但几日便会有封书信命人带回,好在天南国对我信使很是友善,有时甚至帮着护送。
我检视了番手臂,与众臣示意,并夸赞孟兄弟是个守义之人,还与众人言道伐董前,还要再拜会他一面。几位谋臣皆言善。
我说,那需准备些礼品,除了合浦珠,交州可还有什么东西是特产,主要是山里没有的。
答曰:蜜蜡,珊瑚,海贝。
我不想表示自己的是个孤陋寡闻的人,但我确实不清楚海贝为啥也能算特产;珊瑚听说过,但不知道啥样子,按道理说我在皇宫应该看过,但不知道哪个对哪个;蜜蜡就完全不知道用来干嘛的了。决定先点头,说可以让纳兰准备购置些上好的,但要从我的私库出,不能从国库出。
今日刚好有一笔横财,我说这话时,底气十足。
忽见厅外阳光自前门正射入厅。广信城南北中轴走向略向西偏,此地我虽然待得时间短,这条却还拿得准。
“哎呦,此番已经这么久了,竟已过了正午。散朝吧,未时三刻我去尚书台看看过往文书。”就这样打发走了群臣。
但还有人留下。
有人是被我留下的,有人是自己留下的,有人是被人留下的,有人是互相商量了一下留下的。
这几个人互相看看,似乎都在犹豫谁先说话,只有小南非常安静坐在原地,眼睛又瞄着手中的竹节,似乎他已经感到我想看他的笏板。
“贾大人,您先稍作歇息,马上我与君有话详谈。”我对离我最近的那位说道,然后冲着后面:“弓将军,有什么事么?”
“呃,越侯大人,这个,我家婆娘……”某男人插进话来,说道此处,自己打了一下自己嘴:“呃,是弓将军想请您有空时视察一下两支南人新军,提振士气。本来波大哥说要请的,但是我家婆娘……不,不,弓将军说她得自己请。”
“哦,好,明后日,看哪天得空便去。”心中忽然打鼓,主要是南人的女军不会有些有碍观瞻的景象吧?南人习俗与我等不相若,到时候真看到一些不该看的,该如何应对,还是件麻烦事。还好,可以到后面问我那位万事皆知的夫人。
再后面两位看着那两口子离开,便坐上前来,一起伏倒。赶紧请起,祝小姐先说了:“越侯大人,小女子不知轻重,擅作主张,在外妄语,可能给您带来麻烦,心甚愧疚。”
“哦,没事了。华大人和我说过了,我想应该不妨事,有事我也在外乱说。你与我不熟,也怪不得你。而且此番出使,毕竟使四方南人与我心消芥蒂,诚心归附,大功一件。小事就不说了,应不妨事。”
其实我很想知道她在第一家说了什么,但总觉得现在就问,显得我还是有些在意。为了使其宽心,而且这番出使显然还是起了不小的贡献,两利相权取其重,何苦诘责一个功臣。
“那个,最近看有空,就在我这里,我给你们补办一下。你父亲不在,我为主公,此事一定要办,否则我对不住恩公。不过不会太奢华,还请祝小妹原谅。”
二人羞红了脸,拜谢离去。
走向小南,今日朝会时我已隐隐感到他的笏板上有点劳什子东西。
小南果然和我说起一个事情,我万万想不到是他说起来的。
“刚听大哥说您要去益州之南,大哥有没有想过,若您在洛阳,交州出事,您不受其碍。但若您在益州之南,交州出事,您肯定要受牵连。”
“你如何想到的?”我吃惊地说道。
“我之所以住在表姐家,就是因为若在上赐的安置封地,发生匈奴部族内斗之战事,汉人官吏多半不想管也不敢管,上面也不会追究什么。若在汉人之地,匈奴各族也不敢乱造次,因为汉人官吏即便不想管也得管。”其实两件事情性质不一样,但里面的道理确实是相通的。
我嗯了好几声:“你说得对,我会小心。让我看看你的笏板。”
小南依言递来,上面歪歪扭扭,似是初习字一般,不过上面的东西却不是我所能想到的。
“益州之南,远隔重山,最忌者,政令文书不畅,何如?”
“你如何考虑这个?”
“阎柔与我为好友,我自然考虑此事。”
“你和文文在一起,终究长进了。”我乐出来了,忽然感到有个地方有人选了。
未想他竟捏拳,努力压着腿,仿佛要逼迫自己说出什么。却只是抬脸看着我,淡然笑道:“文文走了。她嫌我不上进。”
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这张脸似乎再找不到那个无心机的少年模样,竟觉得心痛。
赶紧坐在他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还是说不出什么。又拍了几下,问他现在住哪里。
知道以前他住他姐夫家,但我觉得他得自己一个人住了。
他说,他现在住军营里。请高升教他认字,请大司马教他些行军打仗。
我又拍了几下,换了兄长的口气:“好小子,是条好汉,哥下面有事交你做。先下去歇着吧!”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也在考虑这两边的如何联络。一时心中无解,便按下此事。
待得小南离去,我赶紧凑近去拉住贾大人的手,“大人私用盐铁款赈济百姓,智感激涕零,然此事涉及重大,大人不怕上面怪责么?”
“琮非自主,实乃陛下旨意。说交州盐铁之资,仍与越侯朝廷支用,不过言明只可为越侯之用。昔日虽越侯不在,然此事为越侯布政之急,故琮斗胆先用,还望恕罪。”此人仪容庄重,声音洪亮,眼神炯炯,似是一个人物,应可大用,只是我似乎也不便将其纳入越国小朝廷。
“陛下还有什么旨意,如非难言,不妨明说,看智还能帮些什么。”
“陛下还让我在南海开盐场煮盐,供荆州之用。此事,卑职斗胆已经去做了。其他便没什么了。”我心中略有不明,但是只是点头:“既是陛下旨意,君只管做便是,我给张使君修书一封,与君多予便利。”
贾大人跪伏拜谢,便行告辞。
“如此还是要多谢贾大人,我即刻先与大人修书呈陛下御览,将盐铁赋收之事说明。”送别贾大人,我说干就干,很快就成一篇,还表奏加其领刺史一职,以明我为汉臣之心。想着张何那边是否也要修书一封,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说一下比较好。
写完正检查之际,才发现夫人已坐到我身边,静默无语,赶紧递过去:“夫人看如何?”
“佩其实不甚通政事,不过今日一直屏后,听夫君之意,见夫君之奏议,为明汉臣之心乎?”
“知我者,夫人也。”我忽然想起我们的身份,怕她对上面多有仇怨,赶紧叹口气凑近揽住妻继续说道:“昔年我夫妻二人之父,原本不都是为了秉持天下正义,以图匡扶朝纲。今天下纷乱,民所能求者,唯平安耳。今唯明正朔,而为国之干城,除暴安良,则可令宵小不敢擅动,而安天下之民也。”
佩儿没多说,只是自己伏在我的臂上,动情道:“夫君一如往昔那般,果如父亲所言,真英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