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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药?”羊胡子军医站起来,躬身询问。
“川节草,山微子,毒狼肝。”
羊胡子军医赫然瞪大眼,这可是天下至毒啊!
“这三味药虽然狠辣无比,是天下至毒,但却是解‘百味穿骨散’不可缺少的药材。我事先用银针护住其心脉,不让这三味毒药进入脏腑,只进入起骨髓内。以毒攻毒,把他体内的毒血放出来,再加以针灸,此毒就可以解了。”施宁玉虽然说的简单,但这么一说,医术行业行走多年的羊胡子军医就明白了其中要领。满低头施礼道:“学到了,学到了。”
心里又暗赞,这小娃子年纪轻轻却有此能力实在了不得。
“不知小公子,师承何处?”
施宁玉干笑两声,挠挠头道:“我那师父性格古怪,不然我到外间道出他名讳,不好意思。”
羊胡子军医也没再问,能教出这等狠辣胆大解毒法高人,定是不想让外人打搅的隐士者。
他走到施宁玉跪下说拜其为师,吓得施宁玉连忙跳开,“你这不是让我减寿吗?快起来。”他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爷爷了,哪有长辈跪晚辈,这不是要折煞她小命吗?
施宁玉不管往那个方向转,他的就朝着施宁玉的方向移动膝盖,到了后来,她只得跑出帐篷。
萧旬掀开帐篷走到外面,却见一娇小的身影坐在前方一土坡上,面对夕阳,身后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直到他的身前。
他走近了,发现夕阳金光洒在她晶莹剔透的脸颊上。泛起一圈金光,她似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乌眸先是悠然瞪大,再是眉眼弯弯,笑容甜美,两颊晕红,十分娇俏可爱。
“谢谢。”萧旬真心的感谢。如果没有她相救。松承这回可能已经魂归西天了。松承虽是他的手下,但也是他的长辈。松承和老阵曾跟着他父亲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多年的手下和挚友。后来。他的父亲死于战场,这两位老将便跟了他,从他十六岁到现今二十四岁,八年了。整整八年的感情。八年里在他们的身上,他还能想象到父亲昔日的英姿。
施宁玉先是歪着头满脸疑惑。接着转着眼珠子,后想起什么道:“将军哥哥,不必客气,救人是应该的。”她的声音很甜。甚至还带着童声。
萧旬微微笑着,满目温柔,夕阳撒下的霞光流到他的眼内。异常的璀璨璀璨迷离,好似她误闯入仙云缭绕的奇异境地。施宁玉看得有些痴了、醉了。
“你今天做的很好。”也不知何时,萧旬已经坐在施宁玉身边。
施宁玉闻着近在咫尺的清醇气息,大气都不敢呼出,心里暗骂自己没用,怎么每次见到他都会紧张呢!刚刚他离自己远些,她还能当无事很顺畅的把话说出,现在二人近距离不坐着,她却是连张口的力气都没。不行,我不能这样,我要当这一切都很正常,很正常的和他相处。现在难得有机会那么近距离和他说话,我不能退却,施宁玉,你行的。
“你紧张什么?”清醇温和的语气,似乎还带着那么点笑意。
“没......”她发觉自己话出口,都是抖音,连忙闭嘴,暗恼自己真真没用。
身旁传来低沉的笑声,她知道他定笑死她了。她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吞了几口口水,清清嗓子,感觉这回说话算是会正常了,开口道:“只是有些怕,想起当时真的有些怕,我这晕血毛病怎么也改不掉。当时若没你给我信心,给我勇气,我真的只能看着松将军就这么......”
“所以,我还很谢谢你的,萧大哥,谢谢你相信我。”
萧旬嘴角勾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信她,也许是当时更本没别的路口走,死马当活马医术;也许是那双自信的泛着光芒的乌眸。也许没有什么理由,他就是信她,好似这种信任,一见面就有的,他说不来这种信任从何起始的。
施宁玉握紧拳头,含笑问:“萧将军,我这算是立功吗?”她还记得那日匡星文把那刀疤男射杀后,跟萧旬邀功的,她何不趁此也邀功呢!
“不知玉儿想要什么奖励?”
施宁玉心脏有那么一刻停止跳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唤她玉儿吧!他还记的七年前他救她时是叫她小妹妹的,而今日唤她玉儿,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她有所不一样了呢!比如长大了。
“听说百越城风景秀美,我想萧大哥抽个空,当我的保镖可好?”直言说叫他陪自己玩一天,感觉怪怪的,她觉得那话都是是不能和情郎终成眷属的人,才会说的话,她才不要呢!
“我做你保镖?玉儿不觉得这奖励开的不小吗?”
施宁玉听着这话,突然觉得他的语气变得怪怪的。她这才想到,他是将军,辰国堂堂骠骑大将军,官拜一品,万千少女的爱慕对象,如今她却要他做她保镖,不是羞辱了他吗?虽然她事先没那想法的,但听萧旬的语气,好似有那么认为他了。
她欲开口道歉,还没开口就听到他一个“好字”。
施宁玉转头望着他,他望着西天云彩,目光温柔,一层霞光踱上他完美姣好的侧脸轮廓,他是那么那么得美,美到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她突然发现自己身旁坐着的哪是生杀果断的将军,明明是从天外而来清高伟岸的神邸。
......
百越城外的七里亭,琴声悠悠飘扬。
在那座朱檐翘角,雕梁画栋的亭子内坐着一位白衣公子,石桌上一乌木古琴,一双白玉修长的手撩拨着。
古琴的正前方摆着一香炉,炉内袅袅升起绿烟,与这白衣。古琴,是那么不协调。
他双眸斜长,睫毛密翘,唇若点绛,轻阖眼帘,嘴角一抹邪笑。
一位白衣少女不知何时立在他身后,行礼道:“公子。布置完毕。”
白衣公子点点头。那双白玉修长的手,急速的撩拨着琴弦......他的手一按,琴声精锐嘶哑。树叶纷纷飘落下来,她身后的少女,蹙眉冷汗淋漓,不难看出。面色苍白。
“萧旬,不愧是萧旬。居然单枪匹马来赴约。”白衣公子邪笑着望着面前同样白衣的男子,不一样的是他骑着一匹雪白的马,那马悠闲的低头吃着青青绿草。萧旬姿态潇逸,嘴角含笑。好似出门踏青。
萧旬依旧嘴角含笑,也未言语。
“东西带来了吗?”
“公坚朗,你似乎忘了约本公子来的目的了。”
公坚朗看着萧旬那一张从来到现在始终含笑的脸。气得牙痒。拍掌三下,离亭子五丈开外的树林里一个人从茂密得树上掉下来。却在半空挂着,那人一身锦衣,全身被绳子捆绑着。
“东西可以给我了吧!”公坚朗斜挑得双眸一直盯着萧旬,一眼不眨。
“你先放了他离去,我人加上东西都被你掌控中,难道怕我逃跑吗?”萧旬不疾不徐得说着。
“你们现在都在我手上,你没有资格跟我开条件。”
雪白的马在绿草地上走了几圈,萧旬嘴角含笑道:“你说的倒也是。”
公坚朗对他的笑感到莫名的惊慌,对面的人明知道周围危机起伏,他说话却云淡风轻。可怕的敌人不是你面对他时,他武功多么高强,而是他面对危险时的波澜不惊,还一脸笑意对着你。
萧旬微眯着眸子抬首望天,又看着面前的人说:“既然我没得选择,那这就给你吧!”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蓝布包裹着的东西朝他扔去。
一白影朝那蓝色的东西跃去,一黑色身影从半空跃出来,二人为了争夺东西而大打出手。
接着一队白衣少女执剑加入战斗,又有二三十黑衣蒙面人出来。两方进行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