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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烧，毒液和灰烬正并排坐在一边，一起盯着篝火默默发呆。毒液又戴上面具，灰烬两边唇角都微微弯起，似乎正心情不错的微笑。一团火焰正在她的膝盖前跳跃，不断变化着各种形状，时而像鸟，时而像狗，时而是波浪，时而是绽放的烟花。这只是她心情愉悦时的无意识小动作，已经足够惊世骇俗。火焰的本质是一团形状不确定的高能粒子，想要塑造火焰非常苦难，许多塑能师一辈子也只能把火焰捏成一个球。灰烬却能随性所欲的操纵火焰，甚至不用认真去控制——这已经不是技术，而是唯美的艺术。

“看来我估计错误。”毒液淡淡的说。

“你预期我会很不爽，满腹怨气，所以惊讶我现在的平静？”灰烬微笑着问。

毒液沉默一会，才答非所问的说：“曾经有人对我这么说，艾尔达先知拥有凡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她们的长远目光几乎可以媲美众神。艾尔达先知的决策在当时，往往被世人所不理解，甚至被嘲笑。但几十上百年后，后人会满怀敬畏的赞叹先知的睿智。”

跳舞的火焰化作烟花绽放消失，灰烬笑容更加灿烂了：“你觉得我也会这样，这次的行为看着愚蠢，却会在几十年后被证明为睿智吗？嘻嘻，怎么可能。就算有人提起来，也是这么说‘灰烬啊，那个谋算别人，却把自己赔进去的羞耻先知吗。简直是艾尔达之耻’。”

“那你为什么一脸享受的笑容？”毒液问。

“反正已经赔了，就随波逐流的享受呗，将就一下也挺不错的。”灰烬笑着说。

“你到底在谋划什么？”毒液问。

“我的目的还是那个，很久以前就告诉了你。”灰烬微笑着说。

“你真是疯子。竟然还痴心妄想那个？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毒液问。

“好处？”灰烬笑着摇头：“确实没有好处，但很精彩很华丽，不是吗？”

毒液似乎无奈的轻轻摇摇头，沉默一会才问：“这次有进展吗？”

“不知道，但比之前更进一步了，我的计划也变了。”灰烬突然叹了口气，摘下手套看着左掌心的束缚烙印，嘟着嘴巴幽幽的叹息：“我原本打算与你一起干。这次计划如果能成功，就能把你拿下，就算不能得手，也能牵制住你。让你再也不能乱跑。但实在是低估了他，以为他只是工具，哪知道他的那只魅魔才是隐藏的大黑手。还被逼得订下‘不死者盟约’，他奶奶的，老娘这辈子是完蛋了。20500亿星钻啊，真是太羞耻了。”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毒液说。

“哼，你的战术分析很厉害，但对谋略的理解还是差点。青琉璃为什么让银月露脸？她让一个强大的菲兰圣女隐藏在暗处。不是更有威慑力吗？她把这张牌亮出来，就是告诉我。”灰烬微笑着说：“如果你不服。我就把你献祭掉，变成与菲兰圣女一样的魅妖。”

毒液想了想。才说：“这么一看，确实是这样的意思。”

“变成半人半鬼的魅妖多可怜啊，我只能避重就轻，表演一出脑残戏剧……”灰烬说。

“不，当时你不是表演。”毒液插话说。

灰烬想了想，笑着说：“也是，当时感觉挺有趣的，不知不觉就投入了。干你妹的，你们竟然串通起来逼我，就算知道你们是在演戏，也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不过当时，我处于弱势，也只能顺着你们的意思往下走。不想沦为魅妖，就要让你们满意，不是吗？”

毒液思索一会，才说：“但你也不必开出41000亿的身价啊。”

“不是说太投入了吗，谁让你们的演太逼真，弄得老娘情绪上来了。”灰烬笑嘻嘻的说：“不过冲动过后，我感觉这也不错。青琉璃确实奸诈神秘，来头很不寻常。能把女玩家吃下去变成魅妖吐出来，这能力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好在她有一个主人管着，我试探过他们的契约，确实是古铁主导的契约。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古铁管着她，那我只要管住古铁，就可以管住青琉璃。你很喜欢古铁，只要管住古铁，就可以管住你。”

“隆斯人没有什么喜欢，我不可能喜欢他。”毒液说。

灰烬翻个白眼，叹息道：“好吧，换一种说法，你对他有特殊的关注和特别的关心。”

毒液仔细想了想，点头说：“这些我承认。”

“所以说，四万亿和四亿都没有差别，天文数字级别的债务反而给我更充裕的时间活动。四亿实在不保险，哪天不小心干了一票大的，一下子赎身了反而不好。嘿嘿，我可以慢慢的增加他的好感，让他沦为我的裙下之臣。只要他对我迷恋得一塌糊涂，那你也要听我的。我一直没法拿下你，却想不到能通过他实现。嘿嘿嘿……，嘿嘿……”灰烬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幽幽的叹息：“只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真是太羞耻了。”

毒液早知道灰烬的一片‘痴心’，所以也不惊讶灰烬的说法。依照灰烬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性格，能这样坐着慢慢说话，已经是空前甚至绝后的乖顺，毒液已经很满意，才不会奢望灰烬向良家少女一样说话。她思索一会灰烬的新图谋，才问：“你打算怎么做？”

“训练古铁，让他更强大更聪明，更有主见。”灰烬说。

“哦……”毒液略微有些意外：“站在你的角度，他越强大，不就越难控制吗？”

“我控制他是次要的，甚至是次要的次要。首先。他能管住青琉璃，这是最重要的重点。这只魅魔深不可测又狡诈阴险，最可恨是毫无节操，为了寻欢作乐会不折手段。我们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又想干什么，所以必须让古铁管好青琉璃，让她不能乱来。”灰烬说。

毒液顿时沉默了，侧头盯着灰烬，虽然被面具遮蔽表情，但疑惑之意很是明显。

“怎么，有什么要补充吗？”灰烬问。

“我同意你的意见。只是你说别人深不可测又狡诈阴险，这很滑稽。”毒液说。

“哈哈哈，我毕竟是人，再怎么突破下限。也是没法跟恶魔比的。”灰烬笑眯眯的说：“另外一点，我刚才已经说过，我的计划变了。我原本计划你和我一起干。嘿嘿嘿……，不过现在，我计划他、你和我。我们三个一起去做。所以他必须更加强大，不论智力还是体力。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有相同的目标。你想观察他的成长，我想让他成长。那么这样。我训练他的智能和灵能，你训练他的体能和战斗技能。怎么样？”

毒液沉思一会。才说：“我同意，但是不要妨碍他的独立成长。”

“这是当然。传奇可不是训练出来的，我们只训练他的基本功。”灰烬笑眯眯的说。

“很难得我们能取得共识，先开始怎么样的训练？”毒液问。

“这里物资太缺乏，没法展开合适的训练，先设法离开这里吧。”灰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