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再敢找小小的麻烦我对你不客气!”
汪远之气势汹汹的挂掉了电话。
对面的黎母显然被汪远之疾风骤雨般的怒骂给下懵了,叉腰站在客厅听着嘟嘟的忙音张着嘴却没有了动作。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把手机摔到了桌子上,朝着黎天紧闭的屋门吼道,“这个婚,必须离!”
清晨,安小小毫不意外的再次迟到了。
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她头痛欲裂,被胡乱塞进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像马上要被打爆。
低调的辉腾镇正在以龟速慢吞吞的前进,“博先生,这条路会远一些,不如走......”
车上的男人不耐烦道,“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
司机不敢多言,唯恐摸老虎屁股丢了饭碗。
博扬不住的往窗外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间,他的眼神亮了亮,“跟上前面那个女人。”
满心焦急正急匆匆往公司狂奔的安小小,做梦也没有想到,不起眼的自己竟然被跟踪了。
公司大厅一楼围了好多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安小小没心情凑热闹,她只知道,如果不赶紧去为自己的迟到道歉,很可能连工作都要丢了。
这么一想,她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快看,安小小在那!”
人群里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
“安小小。”
“安小小。”
乌泱乌泱的人都在喊她的名字,像是分声部的大合唱。
安小小停在楼梯中央,不明所以的看着楼下躁动的人群。
“你这个骚货,给我滚过来。”
尖锐的女声压过了所有人,只见黎母正站在人群的中央,伸手指着她。
“这是公司,你在这儿胡闹什么?”
女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我胡闹?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安小小被着我儿子偷人,不知廉耻。”
人群再次炸开了锅,鄙视、嫌弃、嘲讽的目光蜂拥而至,在安小小的身上扫来扫去。
被千夫所指,安小小气的浑身发抖,她咬着牙,脖颈上的青筋跳了出来,“你不要瞎说!”
“呵,我瞎说?”黎母冷笑,“昨晚十一点半,我给你打电话,是个男人接的。”
“试问大家,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不是奸情又是什么?”
唯恐天下不乱的同事已经开始了批判,像听戏的看客,咧着一张嘴,肆意的喷洒着污水。
“早就看她一脸狐媚相。”
“就是。”
“想不到她这么脏。”
不堪入耳的话层出不穷,一点点渗进了安小小的毛孔,她几乎要被排山倒海的口水给击倒。
“我跟他只是朋友。”
安小小说出了真实却也是最无力的解释。
黎母嗤笑一声,“大家听听,大半夜在一起的朋友呢?”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人群越聚越多,惊动了楼上的高层领导。
率先走下来的是牧歌,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她皱着眉头,夸张地红唇张开,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威慑力,“都不工作是准备扣钱吗?”
果然,钱的威力要远胜于八卦。
人群作鸟兽散带走了快要将安小小生生压垮的目光。
安小小略微弯曲的腰背挺了起来,她深吸了口气,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感激过牧歌。
牧歌脸色一转,“安小小,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安小小张了张嘴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无从解释。
能说什么呢?
昨晚汪远之陪她喝酒是事实,深夜照顾她也是事实,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怎么了?不好意思说吧?我来替你说。”
楼下的黎母开了腔,即便现在单枪匹马,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大晚上偷人,还教唆他来骂我,安小小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安小小争辩道,“我没有!”
牧歌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说道,“把这件事解决好,上来见我。”
清脆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牧歌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安小小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走到了黎母的面前。
盛气凌人的中年女人拿鼻孔看着她,安小小咬牙问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女人环抱着手臂,“好处?自从你嫁进我们家,我可没从你身上捞到一丁点好处。”
三节六礼哪次不是面面俱到?安小小心里止不住发凉,真是一腔热情都喂了狗。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这儿?”
“要我离开也很简单,跟我儿子离婚。”
安小小悲哀的笑了,想不到,这种时候,黎天竟然也得要他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