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赏赐王黼的宅第在昭德坊,坊名是宋仁宗所赐,为的是晁氏家族“兄弟五进士,父子两尚书”的佳话,指的是晁端有、晁端禀、晁端彦、晁端礼、晁端申五兄弟皆中进士,晁迥、晁宗悫父子都做到尚书。
王黼在昭德坊的宅子很大,除了宋徽宗赏赐的宅邸,还买下了左邻许将的住宅,两座宅子并成一座府邸,楼宇巍峨,气魄非凡;宋徽宗平时把王黼的住所叫“得贤治定”,为这座宅子题写了九处亭、堂的牌额,也来做过两次客,晓得里面亭台楼榭,也是奢侈讲究,一派的江南园林模样。
宋徽宗一行到了王府门口,王府看门的家丁刚要上来问话,陆千良等四名皇城使就冒了出来,直接告诉他们,不要乱动;陆千良这些人是地头蛇,王家的家丁立刻知道来了大人物,正要往里面通报,宋徽宗摆摆手说:“不要惊动人,我就是来看看玉芝,王黼在家吗?”
谁敢直呼当朝宰相的大名,家丁已经肯定来的就是皇帝,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一名家丁只好带着宋徽宗去看堂间的那株玉芝,另外有机灵的直接去通知家里的管事;陪同王黼接待过宋徽宗的一名管事不多时就气喘吁吁地跑来,朝宋徽宗行大礼说:“老爷不在家,出去办事了。”
“出去了。”王黼可是宋徽宗的玩伴,今天宋徽宗没有安排,王黼的官轿也停在院子里,王黼去了哪里?宋徽宗顺口问道:“起来吧,王相去了什么地方?”
管事的爬起来,却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宋徽宗就奇了怪,难道王黼还有秘密,躲着自己?鱼修罗是跟着宋徽宗进来的,瞧出门外的家丁在顺着一条小路往后面看,过来低声告诉宋徽宗;宋徽宗的好奇心越发浓厚,指了指管事,不动声色地说:“你带我到后面去走走。”
管事的被陆千良扶住,一路向后走,果然看见远远的有家丁在奔跑,一行人走到小路尽头,王黼宰相真的不在家,小路的尽头是一道可以供行人出的便门;鱼修罗等人上前打开门,宋徽宗看见门外是一条不到十米的小巷,巷子对面同样是一家大宅院,那座大宅子的门正好与王府的门相对,宋徽宗问管事:“王相在那边?王相又买了宅子?”
管事都快哭出来了:“不是,是,老爷在那边,那是梁师成大人的府邸。”
梁师成大人,宋徽宗压了压火,一个太监而已,王黼竟然勾结内侍,宋徽宗摇摇头,带着鱼修罗等人掉头走了。王黼其实得到报信了,但是正要回来,却得知宋徽宗已经到了门口,就不敢露头,回来后得知详情是大发雷霆,把管事和家丁一人打了一顿;王黼原以为宋徽宗第二天要问,没想到宋徽宗跟没事人一样,让王黼根本没有机会糊弄。
宋徽宗只关心一件事,就是童贯出兵没有?宋徽宗不知道的是,童贯在雄州同样是备受煎熬,各路大军聚齐后,第一次的会议就流产。童贯原来想让杨志和吴子厚两营做先锋,但是刘延庆不同意,坚持要自己的儿子刘光世做先锋;可是辛兴宗、杨可世都表示不放心,刘光世说起来战功辉煌,但是刘光世的人马都是从真定府调来的人马,战斗力绝不如沧浪营。
刘延庆提出让刘光世与杨志换一下,担任沧浪营指挥使,种师道当场就不同意,一句话把刘延庆父子说得面红耳赤:“光世指挥不了沧浪营,别三天不到晚,就被鲁智深他们打了,到时候反而不好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