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要走!
若这是她想要的自由,就放她走吧~
如今,她却回来了,我不知道她要对我说些什么,可心里总是有所期待,盼望着梦想成真。
只是,这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把将军抬回车上。”晚悦不再哭泣,这扇门一定要打开,只有桓鸩是最后的希望,她一定要抓住。
雨水伴着泪水,从晚悦的脸上滑落,她的骄傲、她的自信,在一瞬之间被摧毁的什么都不剩了。
晚悦走到门前看到那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区下一条腿,整个人也因此逐渐放低姿态,“桓鸩,我求你,求你救他一命。”
砰~门打开了,原本黑暗的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长公主,不必如此,我既是长公主下臣,自当从命。”桓鸩走了出来,扶起晚悦即将跪下的双腿。
他这样的人,不值得跪!
晚悦红肿的双眼看着他,他的话听着怎么这么的苍白无力,当初的他在那个明朗的夜晚,说要做他的下臣并不是这样暗淡的目光,她记得那是一双充满期待充满**的眼睛,
如今她再看自己仿佛早已没了耐心,
不抱任何的期许,他应该是失望了吧,也对,晚悦也对自己失望了,她曾经骗自己说只要将元怙救出来就好,天地之大,任他遨游,与自己无关,
可是知道真相之后,他真的走了,头也不回的离去了,晚悦才知道一切只是骗局,只是为了请君入瓮罢了,晚悦扎实的跳进了他的圈套,输得什么都不剩了,遍体鳞伤的本应是她,她应当自己承受后果,可如今确是安幼厥代为受过,她...于心不忍。
她本想就这样随他离去,不去考虑任何事情,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她放不下自己的骄傲,也无法接受自己受骗的事实,既然这样跟着他离去也不会幸福,就坚定地转身离开,将自己的对他的感情一并抹去。
心中藏之,何日忘之。
心还是会痛,痛的无法呼吸,她没有喘息的机会,她还不能倒下,若是倒下了,不只是她自己,整个安家也会覆灭,安幼厥背负着的是整个安家的荣耀,前人拿生命换来的东西,不能断送在他的手上。
“晚晚。”安幼厥昏迷不醒,嘴里还是呐呐自语。
“往生可还有?”桓鸩严肃无比的看着晚悦,晚悦想起了什么一般,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
往生,是晚悦被封为长公主的时候桓鸩送的礼物,
“您是否愿意给他用?”他从白玉瓶中倒出一粒丸药,郑重的看着晚悦,
“自然。”晚悦没有迟疑,果决的看着桓鸩。
现在她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来换回安幼厥的性命更何况一粒小小的药丸呢!
“这往生世上仅存三粒,长公主还有两粒,当真要赠与别人,不自己留着以防万一?”
只从决定给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在乎这药了,更不需要,但是她还没明白这药的重要性。
“性命攸关,若是驸马救不回来,我自当生死相随。”
“在下明白了,还请公主长移步门外。”
在门外恋恋不舍的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安幼厥,恳切的看着桓鸩,“桓公子,一定一定要治好他。”
在看到他点头的那一刻,她的心才稍稍聊以安慰,看着家丁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只能在门前踱步,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此时,我觉得自己仿佛在细雨的浇灌下又成长了不少。
成长,不是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容颜改变,而是她将会约束自己的言行,不在为所欲为,她也勇于为自己犯下的罪责承担后果。
月光不变,但人会变。
我早已不是这邺城之中的主角,但愿我们都能看到繁华背后的代价。
雨停了,天也亮了,各种花草的叶子上都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小草的茎滚下来,一滴钻到土里,又一滴钻到了小草的嘴里,找不到了。
一夜暴雨,将什么都冲刷殆尽,不曾留下任何血腥的痕迹,
“长公主放心,驸马的性命无碍,只是要好生疗养,才能像正常人一样。”
“什么叫像正常人一样?而不是应该和从前一样吗?”晚悦心中忐忑,此刻桓鸩的话便是真理、信条一般的有力,可现在他的话,让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