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媒婆福由心至,灵智顿开,肥硕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客栈侧面挤去,众人皆是抻着脖子向里看,李媒婆往外圈挤反而较挤进来时候轻松了许多,待挤出圈外,蹑手蹑脚的走到客栈侧面的马厩方向,定睛一看,三抹男子的身影正亦步亦趋的向后门走,后面两人各牵着一匹马,前面一人则牵着一头不足成人半身高的小毛驴。
李媒婆大喜过望,用尽了浑身的气力,人如离弦的肉球箭,飞一般的扑了过去,侄女儿“大桌子”紧随其后,竟比姑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将她姑姑远远抛在身后。
一直紧跟在李媒婆其后的黎月瑾看着仪表堂堂的两个牵马之人,其中一人一身粗布衣裳,另一人羽扇纶巾,心里顿时有了计较,说时迟那时快的伸出一腿。
再看“大桌子”的肥硕身子如同七级地震般倾倒下来,眼看着就要与身形彪悍的魏来来个亲密接触,黎月瑾眼色轻眯,大声叫了一句“小心”,纤细的手掌用力去扯“大桌子”的裙摆,只听“哧啦”一声响,“大桌子”的裙子瞬时一分为二,只剩下里面粉红粉红的中衣,上面绣着满幅的缠枝金莲,远远看去,竟像极了一只花斑老虎。
“大桌子”被黎月瑾扯裂了衣裳,劲力更猛,如流星,似闪电,继续向魏来扑来。
黎月瑾则似不胜被扯之力,向魏炎扑来。
看着飞扑而来的二女,魏来和魏炎相视对望,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悚,几乎同时扔了马缰绳,来了个借力打力,二女只觉身前有一股劲风袭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面牵驴之人飞去。
牵驴之人似未料到有此变化,脸上顿时变得惊慌失措,二人同时飞到,一大一小,一胖一瘦,权衡利弊之间,只好再次借力打力,将相对庞大的“大桌子”再次一推,可怜的“大桌子”,如被放了纸鸢般在空中再次折了头,飞向了体力相对薄弱的魏炎,魏炎抬起手掌,决定再将“大桌子”拍飞,斜眼见瘦小的黎月瑾已经飞到了毛驴背上,压得毛驴“哞”的惨叫一声,而毛驴的主子,正一幅杀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魏炎登时乱了方寸,更是忘了抵御“大桌子”的人肉*袭击,被“大桌子”袭击了个正着,整个肥硕的身子将魏炎玉树临风的身子压了个结结实实,如蛋包肉一样,严丝合缝。
魏炎只来得及看到一庞然大物袭来,随即脸就被两只威力无比的大馒头一击而中,翻了一记白眼便昏了过去。
黎月瑾相对状况要好得多,整个身子趴在驴背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更让她火大的是,她的目标是那玉树临风的翩翩黑马公子,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牵毛驴的用巾子蒙了半面脸的家伙?
黎月瑾正要发火,却见身材彪悍的男子慌张的跑到半面脸家伙身前,单膝跪倒道:“大人,小的该死,请大人责罚。”
半面脸家伙已经掀了面巾下来,虽然脸上一片昏暗,但仍能看出其芝兰玉树自风流的神采来,此时气的语无伦次、手指发抖的指着魏来道:“好啊,太好啦,我养的十多年的好侍卫,关键时候都知道将危险往主子身上扔了,这要是箭,本官是不是就要万箭穿心而死了?”
魏来脸色一窘,嘴里仍不忘辩解道:“大人,这哪里是箭,是美人好不好,别人求之不得。”
魏知行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将魏炎压得昏迷不醒的“大桌子”道:“这是美人?这分明是绝密武器,比飞箭还速度!比铁锤还实诚!”
魏来登时不敢再反驳了,大人说得对极了,箭,从来没射伤过魏炎,铁锤从来没有砸晕过魏炎!今天,这种划时代的武器诞生了!就是------“大桌子”是也!
本来不悦的黎月瑾听了,嘴角若隐若现的一笑,原来,牵着小毛驴,穿着似下人的才是正主,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随即安心的将眼睛一闭,装做昏过去了。
落在后面的李媒婆和漠儿已经赶了上来,见到如此的变化,立即吓得惊慌失措,忙不迭的扶起伤者,李媒婆扶起被如纸鸢般飞得七昏八素的“大桌子”,漠儿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扶驴背上的小姐,只是似乎有一种反向力气,怎样也没有抬下来。
李媒婆见冷若寒冰的魏知行,心知这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嫁成大侄女反而要惹着煞神了,战战慄慄的跪在地上道:“大、大、大大大人,老老老老老奴奴奴和侄女有眼不、不、不识泰山,冲、冲撞、撞了大人,愿到县衙领杀威、威、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