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转头朝外面看了看,觉着没人,才紧张的近前小声道:“姑娘莫要着急,大公子如今人在帝都,小的也不知大公子何时能回来,若是有信,也是传给杜大哥和秦大哥。”狗子如实说道。
“他还是不信我!人都安插到我县衙来了!你,当门房可以,好好当你的门房,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听懂了么?”花泣感觉自己头又痛了,大约是想的事情太多,太累,药喝下去还没能起效。
“小的明白,请姑娘放心。”狗子又一拱手。
“别急着走,我问你,都有谁,别告诉我就你一个!”花泣已然满眼戒备,她生怕叶青林插手她的事,到时弄的一团糟。
“没有了,就小的一个,是秦大哥让我来的,不是大公子。”狗子打死不敢再说实话。
“哦!我说呢!你退下吧!”花泣的心这才稍稍安下来,不是叶青林,那就好,说明他还是相信她,这人只是她哥秦书玉派来照看她的,这就对了!
叶青林,他到底在帝都如何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去年冬日至今,已然半年过去,难道宝儿至今未曾找到?或者又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去找了?
如今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秦书玉和杜鉴在两川口,宥文跑了,这个刚刚揪出来的门房狗子也不知道,他只是个小喽啰,还有谁能联系上叶青林?
似乎真的没有人,她很担心,也很想他!
头还在隐隐的痛,花泣只好去榻上躺下闭目养神,子俞进来了。
他面色有些苍白无力。
花泣忍着头痛起身:“子俞,如何?”
子俞叹了口气,摇摇头,勉强挤出笑意:“吟儿,天玥说你头痛又发作了?如今觉得如何?药煎了么?我去煎,你等着。”
子俞说着就要转身出去给她煎药,花泣连忙叫住了他。
这个子俞,自己顶着大事,还不忘回来照顾她,花泣眼泪顷刻就出来了,有那么一闪而过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很害怕失去子俞,若子俞这次真的挺不过去,以后的事她都不敢往下想。
“我已经喝过药了,是宥文以前抓好的,子俞,你坐下。”花泣从榻上起来,头还痛着,眼里只有心疼。
“喝了?那你吃块糖。”子俞不知从那里变出来一包烧糖块,给了她一颗。
“子俞,是我错了!”花泣说话就抽着鼻子,她错了,她真的觉得是自己错了,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私心,颠倒黑白虽说不上,她用歪曲迷惑的方式,竭力说服子俞不上奏那是事实。
“傻吟儿,说这个做什么!这事不赖你,是我这个为官者没有主见,本该我来担当。”子俞依旧笑笑,似乎他对这等大事丝毫不在意。
花泣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担当?如何担当?去担当了那就是杀头!
“三位监察使都走了么?住哪?”
“两位监察使,还有一位是郡守,我的顶头上官,住在驿馆,这几日会对我进行调查,子俞暂时不能离开这个县衙了!等到结果出来......”子俞轻轻叹着气。
“子俞,是我害了你!”花泣崩溃了,上前一把抱住了子俞的腰,埋头在他胸膛里痛哭,她好怕好怕。
“傻吟儿,别怕,子俞没有做亏心事,要相信监察使会给子俞一个公正!”子俞拍着花泣的背,忙着安抚。
哭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泣居然感觉头都不痛了。
夜里二更之时,县衙后门鬼鬼祟祟摸出了两个人,是花泣和天玥。
两人一路快跑着去了驿馆,她等子俞回房了才敢偷溜出来,想去驿馆找监察使给他们塞银子,看看能不能通融。
从驿馆后院摸索着上了楼,不知道监察使住在那间房,天玥拉住一个路过的驿卒,给了他一两银子,问监察使住哪里,驿卒收下银子便给她们指了路,随后又小声补充道:“监察使大人傍晚在风满楼吃饭,至今还没回来。”
花泣一心要找人,没发现天玥和驿卒相互使着眼色。
驿卒是自己人。
若不是知道天玥,区区一两银子哪能让驿卒开口,驿馆可不是寻常的客栈,驿卒都两眼朝天,嘴巴都紧的很。
两人来到监察使的房门口,打算找个地方等着,就见三个人上楼来了,那三人,就是今日在县衙里见到的两位监察使和子俞说的郡守。
花泣和天玥连忙装作路过交谈,漫不经心的停在离监察使房门很近的地方,等他们走近,就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
“听说卫公子今日会到川口县,也不知到了没有,我等稍后去问问,一定要去拜会!”是今日坐在县衙主位的上官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