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在说话,一旁的另一位监察使和郡守连忙点头称是。
卫公子?能让监察使和郡守都俯首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花泣鬼心思又上来,得想办法去偷听他们会面说些什么,指不定能听到什么绝密之事,然后就此当作把柄,便能捏住监察使也说不定,那接下来的子俞的事,就好办了。
匆匆跑下楼,又找到方才那个驿卒,给了他一两银子,问是否有个卫公子在驿馆定下房间,驿卒把银子揣好,点点头,小声道在天字号房。
花泣二话不说,拉着天玥又上楼,找到天字号房,门没锁,推开一看里面黑洞洞的没人,大约那位什么卫公子人还未到,两人入内,找能躲藏的地方,无奈没有哪个地方能容下身子,只好和天玥爬进了床榻底下。
床榻底下地方自然是狭窄,而且还布满灰尘,幸好花泣和天玥两人都不粗壮,挤挤还是能挤进去,但那吹口气就能飞起来的灰尘就没办法了,这里头,再勤快的驿卒也打扫不到。
不知等了多久,花泣都快要瞌睡的时候,关着的门外有人走近了说话,很快就推开了门,进来一人,另外一个说话的在门外说完就走了,大约是驿卒,进来的这人随手又关上了房门。
房里烛火被点亮,床榻底下空间太矮,只能看见一双男子的脚在房里走动,花泣想把脑袋伸出来一些,看看这人长什么样,此人很可能就是监察使口中的卫公子。
勾着脑袋,还是只看到大腿,又不敢伸出去太远,怕被发觉,只能缩回来安静呆着,脑袋往回缩的瞬间,一个没留心就和天玥的脑袋撞在了一起,两人都撞的眼冒金星,耳朵顿时如同钻进叫唤的蛐蛐,嗡嗡直响,天玥禁不住闷哼了出来。
“谁?!”男子警惕的喊了声,刚才天玥闷哼那声被听见了。
花泣连忙伸手捂住天玥的嘴,还顺带另一手将自己的嘴也给捂上,不过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那男子已经四处找了起来,最后,那双脚停在了床榻边。
“出来吧!”男子的声音。
花泣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可能是男子的声音大多相似,听谁都耳熟。
估计是男子等了几息功夫不见人主动出来,便不知从哪里拔刀出来,随后俯下身,刀抵在地上:“还不出来?”
花泣顿时惊愕,这人,怎么是他?
明泫?
难怪方才觉得声音耳熟呢!
这家伙,定是走错房间了,得赶紧把他轰走。
花泣满脸焦急压低嗓子叫:“明泫,快走,出去,你走错房间了!”
明泫看见是花泣,先是意外有些惊喜,再是狐疑起来,抬头看了看房内:“走错了?”
“对对,你快走!别给我耽误事!”花泣急急喊着,一手对着外面挥舞。
明泫听后点头,起身似乎是要走,门外有人说话,还有几个人影走动,花泣暗道不好,定时那监察使来了,匆忙伸手抓住了明泫的脚,使劲扯着裤腿:“有人来了,先进来躲着,快!”
明泫一脸呆愣,被花泣扯着走不动路,只好趴下来随着钻进了床榻底下。
这一进来,三个人挤着更显狭小,天玥在里头,花泣在中间,明泫在靠外边,怕明泫被发现,花泣使劲把明泫往自己身边拖,两人挤到一丝缝隙都不留。
为了保险起见,花泣想都没想,一手将趴着的明泫那脖子揽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免得他不小心如同天玥一样叫出来。
有人敲门,听见门外喊:“卫公子?下官有礼了,不知卫公子可否方便一叙?”
明泫脑袋靠在花泣的脸侧,动了动,似乎想说话,被花泣捂着说不出来,瞪大眼睛把眼珠转过去看看不知在想什么的花泣,最后索性不挣扎,一头歪在花泣肩脖上,任由她捂个够。
门外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房内回音,又敲了敲门,连着敲了几次,大约是以为房里没人,这才走了,不过看样子,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再回来敲。
花泣听外边没了动静,赶紧将明泫推了出去,喊他快走。
明泫被花泣这一通折腾的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趴在地上没动,忽然含着笑道:“吟儿这是在玩藏捉戏?”
花泣本就心急,这明泫还赖着不走,很想钻出去打他,爬了没几寸突然停了下来,脑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骤然变色,收紧双眼望着明泫道:“明泫,你姓什么?”
“我?姓卫啊,我还要进去,再藏一会儿,这是跟谁玩藏捉戏?”明泫说完又挤了进去,也不管那底下呼呼乱飞的灰尘。
花泣用力把明泫往外推,手推不动,还把脚也使上,好不容易将明泫给推了出去,自己也快速爬了出来,顾不上拍身上呛人的灰尘,眼里满是愕然,抓住明泫就喊:“姓卫,你是卫公子对不对?”
“啊?对,在外他们都这么称呼我!这......男子大多都是这称呼,吟儿觉得哪里不妥?”明泫爬起来,一拍身上,两人顿时就呛个不停。
“别拍了,你听我说!”花泣心急火燎的将明泫推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