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言,宋少淮倒吸了口凉气,他被钟毓的话吓着了,心中暗忖,杜梅做燕王妃都嫌委屈,那岂不是要做皇后!这到底是乡野村夫没见识,还是杜梅当真有何特别之处?
“我如今不过是身不由己,但我对梅儿的真心从未变过,也只在她一人身上。”楚霖面色十分难看,但他依然执着地说。
“那你府里的夫人是哪里来的!哼,既想坐享齐人之福,还遑论什么真心,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钟毓愤怒地一摔袍袖。
“啪啪啪”慕容熙从后面走上来,鼓掌赞叹道:“钟大夫说得极是,这种真心一文不值,哪似我密宗百来年只奉行一夫一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你便是密宗少主慕容熙了?”钟毓抬眼端详。眼前的青年,面白如玉,眼带桃花,品格高贵,风流自成。
“晚生何其有幸,能让名满天下的钟大夫记得。”慕容熙有些意外,赶忙躬身行礼。
“你送了梅子一件无价之宝,那是密宗圣物,我若再不知你的身份,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有眼无珠了。”钟毓微微颔首。
“我仰慕阿梅已久,还望钟大夫成全。”慕容熙打蛇随棍上,当场求亲。
“慕容熙……”楚霖大喝,他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趁人之危,公然提亲,他将身侧的拳头捏得铁紧,指节都泛了白。
“梅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无论在生意上还是感情上,她认定的事,不要说我,就是她娘也是改变不了的,她若喜欢你,就不会有今日的伤心了。”钟毓看了眼慕容熙满脸期待,转眸又见楚霖一腔悲愤,最终缓缓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楚霖闻言,脸色依然不好看,却是缓和了些,捏紧的拳头也放下了。
慕容熙自然发现了这一幕,他嗤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一直赢不了你吗?阿梅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世上谁能给她最好、最安稳的幸福!”
楚霖并没有什么话要说,他的双臂无力地垂着,无法言说的伤悲气息从他身上漫溢出来。
“你们都走吧,以后也别来了,梅子性子倔强,她心里的苦痛,连我们都分担不了,你们就别再添乱了,让她过两天安生顺遂的日子,当我求你们两位了。”钟毓突然一揖到地。
这可是大礼,论年纪钟毓是长辈,如此一来,便似是长辈对小辈的乞求,这慌得楚霖和慕容熙一齐上前,扶住了他。
“待我……,以后再来。”楚霖身在一个困局里,他做不成什么保证。
“我……也以后来。”慕容熙输人不输阵,跟着说了一句。
“那就不送了。”钟毓说完,转身走了。
杜梅在后堂换衣裳,耽搁了时间,沈章华正站在冬日的阳光下和许氏轻言轻语说话。
“抱歉,让沈县令久等了。”杜梅上前行礼。
“不着急的,我正和婶子说,若得了空,可在清河县多玩两日,这里还是有几处别致的景色的。”沈章华偏头见杜梅换了件琥珀色茉莉花锦裙,仿佛是专门为送他换的,他心里欢喜,脸上的笑容愈加明媚。
“我娘整日守着我们姐妹,是该多出去走走。”杜梅挽住许氏,笑着说。
“远处,咱们今儿不方便,不如这样吧,我院里那株腊梅这几日开得正旺,引得蜂儿蝶儿都来了,你们要不要去瞧瞧稀奇?”沈章华满心满意地邀请。
“今儿就罢了吧,我这会子走不开呢。”杜梅回头看了眼大堂,客人们虽走了七七八八,但还有很多事等着她拿主意,况且那两个冤家还在雅室里,她担心过会儿,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谢谢县老爷抬爱,我家里养着小鸭呢,都是张嘴要吃的活物,半刻不能离人,我过会儿就带着她妹妹们先回去了。”许氏笑着摇摇头,她素来不爱热闹,梅记今儿开张,她才不得不出门来这一趟。
“那便等下次吧,衙门里有事,我先告辞了。”沈章华心里非常失望,面上却依然笑着说。
杜梅冲他挥挥手,转身和许氏进屋,就见叶丹和叶青走了过来。
“梅子,你好久不到云裳绣庄来了。”叶丹笑着说。
“你瞧我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分身乏术呢。”杜梅站下说话,许氏打了招呼,自去寻四个小的。
“梅姐生意做的好,今儿客人爆满,往后我就有地儿找好吃的了。”叶青吧唧了下嘴,意犹未尽地说。
“在家过年都过懒了,等几日,我就要到江陵城去了,现下虽还没入春,但是不是该开始准备衣料了?”去年的内衣买卖让落梅轩赚得盆满钵满,今年叶丹自然要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