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认识他就好了。”杜梅并未看出楚霖的异样,反而有些期待地说。
“为何?”楚霖有点憋气,自己明明就在她面前,可她却惦记一个未曾谋面的糟老头子!
虽然贺联只有三十多岁,但做御医的,在皇帝和各宫娘娘跟前伺候,常年要缩脖屈身,难免腰背有点驼,身形远看确实有些老态。
“钟毓舅舅说,他是治骨伤第一人!”杜梅两眼冒光,一脸崇拜。
“御医院里的名医多了去了。”楚霖见杜梅只是关注他的医术,心下稍安。
“三哥,你能帮我引见他吗?我想请他帮忙治师父的腰伤。”杜梅眨巴着眼睛,不自觉地撒娇。
“咳,这也不是不行,但……”楚霖早被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勾了魂,可他私心里想要更多。
“但什么,要钱吗?我的钱都在叶丹那里,存在万隆钱庄呢。”杜梅有些急了,一股脑儿地说。
“他可是很贪财的家伙呢,你没钱,恐怕他不会帮你。”楚霖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远在御医院收拾药材的贺联莫名其妙连打了两个喷嚏。
“那可怎么办呢?”杜梅皱着鼻子,一脸失望。
她几乎给她师父黄一平用了所有她在书上看到的法子,可他除了身体越来越强健外,腰伤依旧没有半点改变。
这次若是有机缘得见贺联,她一定要好好请教一番。可眼看因为没有钱,就要错过了,她实在不甘心。
“要不,我帮你给?”楚霖摸摸她的脸,她可不想她光滑如瓷的脸变成满是褶皱的包子。
“嗯,嗯。”杜梅闻言,立时高兴地点头。
“不过呢,我总要讨点好处吧。”楚霖凑近她,低低地笑。
“什么……什么好处?”杜梅有点转不过弯来,刚刚明明说的是很正经的事,这会儿他怎么就不正经了?
“你亲我一下。”楚霖偏脸,指指自己的脸颊。
“你……”杜梅顿时脸红了。
“只一下,好不好?”楚霖哄道,像撒娇要吃糖的孩子。
“咳咳咳,你不是说要去行宫吗?我们不得收拾一下?”杜梅尴尬地站起来。
“那我可不帮你引见了。”楚霖佯怒,语带威胁。
“真是服了你了。”杜梅弯腰在他脸颊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下。
一种软软微凉的触感,猝不及防地从脸颊直达四肢百骸,楚霖的心尖猛跳了一下,这比他主动吻她,更令他悸动不已。
他猛然伸出长臂勾住杜梅的细腰,往怀里一带,杜梅就跌坐在他的腿上,楚霖低头,缠绵的吻,像一张网,密密匝匝将爱人困在心上。
满室春光涟漪,自不消多说。
赵吉安进进出出忙着张罗准备,如意见他如此,有些疑惑地将他拉到自己屋里问:“你这是做什么,爷要出门吗?”
“嗯,要去青鸾行宫住两日。”赵吉安见姐姐问,只得回话。
“还没到隆冬季节,这会儿就去狩猎了?况且,以前不是要去半月光景吗?”如意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跟箭矢连发似的。
“这是皇上的赏赐,赏爷去泡泡温泉。”赵吉安抓了下头发,王爷没让他姐准备行囊,大抵是不想告诉她实情的,他亦不好明说。
“爷走了,还留那丫头待在我们府上?”如意有些抵触地说。
“姐,你不可轻慢杜姑娘!”赵吉安皱眉道。
杜梅可是王爷在意的人,不要说侍妾,若是爷愿意,抬她做侧妃也是有可能的。他姐是燕王府的管家,说话做事不能失了分寸。
“她就是那个杜梅!”赵如意声音尖锐地叫。
她想起书房里,楚霖熬夜刻的那枚印信,心中隐隐钝痛。
“姐,你认得她!”赵吉安不可思议地惊问。
“不认识。”赵如意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姐,你不要忘记爹的话!”赵吉安正色地看着他的姐姐。
“吉安!”赵如意抬头,颤声轻唤。她精致的脸上,花容失色,惨白一片。
“爹说,奴才就该有奴才样,不该肖想的不要想!他当初离京,他最担心的就是你。”赵吉安虽心下不忍,但还是决意斩断如意的痴心妄想。
“吉安,我哪里不好?”赵如意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姐,你哪里都好,只爷的心不在你这里!”赵吉安想像小时候那样抱住姐姐安慰她,但在根本问题上,他还是生生忍住了。
“那个杜梅就那么好吗?”赵如意不甘心,她与楚霖朝夕相处十多年,还不如这个丫头吗!
“她是爷的救命恩人,爷对她早已情根深种。”赵吉安不知情是何物,但他每日看见楚霖对着屏风和墙上的蓝长袍发呆或微笑,他便知相思很苦,然相思亦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