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逍遥也跟着老妇人身后走了进去,看了眼面前的三块石碑,问道:“这是?”
老妇人笑而不语,转身往内室走去,只留下一句:“你随便看看。”
上官逍遥摸了摸鼻子,目光扫在面前的三块石碑上,中间的石碑上刻着“拓广昭”三个字,右边的石碑刻着“楚红袖”,而左边的石碑则是一片空白。
当下上官逍遥还没有弄清楚这三块石碑传递的信息是什么,也没有弄明白这两个名字之间的关系,老妇人从内室端着一碗茶水走了出来,和上官逍遥坐在一旁,将茶递到上官逍遥面前,说道:“你想问什么?”
上官逍遥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那喝了它吧。”老妇人看一眼上官逍遥面前的茶,又看一眼上官逍遥,微笑着说道。
再次沉吟了一会儿,上官逍遥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顿时一股热流涌上头来,上官逍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此刻才是真正的进入到了幻境之中。
……
沼鮆都,南沼城。
南沼城的夏季格外炎热,自蒲月中旬起始至相月下旬,南沼城是不见一滴雨水的,虽然时而会有阵阵风吹,但吹的是热气,饶是谁都受不得。因此整个夏季的南沼城几乎可以说得上的一座大熔炉,所有的店铺都是半掩着门不大做生意的。
不过南沼城仍有不畏炎热的地方。那就是城西的一脉从雀河引进来的河水汇积而成的一汪湖水,湖水名叫“芷湖”,算得上是南沼城的标志,湖水清凉,水稳如镜,大片荷花栽于湖中,每逢夏季来临,荷花盛开,绵延绕城。
这一年是沼燮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十年。
二十年前,沼国和燮国发生了一场大战,持续了整整五年,两国之间为了争夺领土而大打出手。
连年征战的两国,渐渐感到了疲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的现状导致内忧外患,直到燮国国君诞下一子,双方才终于放弃战争,握手言和。
有人认为沼国实力比燮国实力要强,但是国君太懦弱,对于这张战争一直不抱胜利的希望,而且因为战争国内腐朽的政权和各地爆发的起义已经让他感到头疼了,所以借助燮国的老国君诞下皇子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让两国和平相处,等皇子长大以后成为新的燮国国君,到时候再商量领土的分割问题。
也有人认为两国媾和只是表面上的一种权宜之计,燮国这个时候有了皇子,为了保存实力和保证皇子不受伤害,燮国想通过暂时放弃战争的方式缓一口气,等到缓过气来,自然会继续发起战争,况且沼国国内已经出现了内战和暴乱,燮国什么时候都有可乘之机。
然而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两国国民仿佛都忘却了战争。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浓浓的夜色袭来,天上仿佛扯了一张黑布,漆黑的看不到边际,零零点点的星光,在天上忽闪着,不知道从哪里飞上一支烟花,噼啪声中,在空中留下一道绚烂的光影。
每个夏季,南沼城都会举办花灯会,围着芷湖赏景游乐。
“小姐,小姐,我们和老爷走丢了。”一名容貌清秀的侍女双手交并捏着衣袖,紧紧跟在一位貌美女子的身后,颇似紧张地低声却也急切地说道:“别再乱逛了,小姐。我们该回去找老爷了。”
“你急什么!”女子哼一声,混不在意的四下张望,忽然一把拽住侍女的手腕,一边向前边的人堆里凑去,一边欢喜地笑道:“那里蛮是热闹呢!走,瞧瞧去!”
“哎……小姐。”侍女有些无奈,随着女子凑了过去。
人头攒动,喝彩声此起彼伏,芷湖旁不远的地方,一群人围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什么,时不时的哄笑一阵,紧跟着就响起掌声,的确有些诱人。女子和她的侍女在人堆里左挤右挤,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黢黑大汉手里抓着三条麻绳,麻绳另一端拴着三只猴子,只见黢黑大汉嘴里喊了一嗓,手里麻绳一抖,三只猴子抓起脚边的砖头顶在头上,挤眉弄眼的做着动作。
围观的人们被猴子逗得哈哈大笑,再次鼓起掌来。女子和她的侍女也被这三只猴子吸引住了,仿佛忘了要回去的事情。
黢黑汉子心里一乐,知道围观的人开始感兴趣了,于是又一扯绳子,嘴里吆喝一声,便见三只猴子吱吱一声俩爪一伸,将头顶的砖头抛给另一只猴子顶在头上,三块砖头抛来抛去,绕着圈在三只猴子头顶转折,其中有只猴子还倒立起来,将砖头放在头顶,挤了个鬼脸,围观的人们又是一阵哄笑,女子和她的侍女也掩口轻笑,连连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