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云摇了摇头，不忍道：“师父，这么多年你独自执掌凤鸣阁，一定很累吧。”

“你如何得知？”倾城幽幽问道。

“此番只不过这点小事，弟子便已觉得有些烦了，而师父执掌师门这么多年，想必一定遇到了不少事情。不过师父放心，接下来的这些时间师父暂时不用担心萧乘风这条老狐狸了，我们只需要安心看他们狗咬狗便是。”

倾城终于转过身，有些不开心的问道：“徒弟，这些事为师从未与你说起，你又是如何得知。”

“自然是书棋师伯说的，而后弟子自己猜测，却也猜出了一些问题。”月出云转眼便把书棋卖了。

“为师不是说过你不必参与这些事情么，徒弟，莫非你又不听为师的话了？”

“当然不是，出云只是想帮师父分忧解难，纵然师父会因此不开心，可出云却更不希望看到师父因为这些江湖琐事而发愁。师父，我想帮你……”

倾城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想到自家徒弟此时的武功显然已经足以与自己相比，便只能摇摇头道：“也罢，不过以后行事绝不可以如此冒险，这一次你能全身而退，下一次谁说的清楚？”

月出云面露喜色：“师父在担心我？”

“你是为师的徒弟，为师自然担心。”倾城面色不改说道。

“如此师父以后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可否告诉出云，也免得出云一个人还要苦苦猜测许久。出云的家乡一直流传一句话，师父行其事，弟子服其劳，出云便是不能为师父排忧解难，至少也能弹首曲子替师父解解闷。”月出云接着说道。

倾城目光之中飘过几分复杂之色，随即落在月出云身上轻轻点了点头。

月出云见状，当即又忍不住开心起来，当下跳过这话题问道：“师父，明日便是剑庐的长老接任大典，师父还是早点休息吧，免得明天没有精神。”

倾城点点头，却也不说什么，只是转身轻轻朝着院外而去。可没走两步，倾城却又停了下来，转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徒弟，你当真喜欢这样的江湖吗？”

月出云心中疑惑，问道：“师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对于出云而言，天下这么大到哪里都无亲无故，留在江湖，至少还能跟在师父身边。即便这江湖有太多的恩怨，但是有师父在，出云便不是一个人。”

“或许我当真不喜欢这样的江湖，可是若是离了这江湖，出云最后一个亲人都没了，岂不是要比身在江湖更加可悲？”

倾城转身凝眸，却见自家弟子眼神灼灼，一时之间心中竟是莫明慌乱，眼前不经意便浮现出那天切磋时的情景。凌空落下的片刻，终究还是带来了一些奇妙的触动，当初某人的目光起初有些失神，可随后便如同此刻一般。

“师父不是说过么，这江湖虽然险恶，却要带着弟子同去同归。所以师父不用担心出云，若能做些事帮到师父，便已是出云最开心的事，师父当日之言，弟子却是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