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对面山坳了,马上就到了。”
只见这小孩飞快地爬上河岸,穿上衣服,背上书包,沿着河边走去。远远的看见一个老人向这孩子招呼,似乎就是这孩子的奶奶了吧。
“我们今晚住哪里呢?”小美师姐问。
“我们先在镇里找个旅馆住下吧,明天再去东村见见老乡们。”
苏小北走过一座小桥,向镇上走去。最先迎来的是苏小北曾经读过的小学,现在已经换了几栋房子,以前的教学楼已经只剩几间破房子在角落里,似乎推满了杂物。操场没怎么变大,只是四周能见到的墙壁到处都是标语、文字,还有画着许多画,每一个空地都被展板或者雕塑挤满,真是和以往大不相同了。以前的教学楼只是十多间砖瓦房,教学楼外是一排绿树,操场边的围墙跟下有一个花坛,其余的就是空旷的空地。这些空地就是苏小北他们玩耍的场地,什么陀螺啊、钢珠啊、纸牌啊、香烟盒啊应有尽有,只有大家想不到的,没有这群孩子弄不出来玩的。
苏小北向街道望去,路旁的汽车一辆挨着一辆的放在街上,和以往真是大不相同。按照这样下去,中国的汽车拥有量将会是世界第一了,那整个中国的街边路旁将摆满了小汽车。这又将是一个怎样的景观呢!恐怕中东的油田都要被烧干吧,假如烧河里的水,也可能让江河减半吧。
学校周围,都是以前的老街道,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房子被装修或者翻新了。而向前走了一会儿,新修的街道明显宽了许多,新修的建筑也现代气息了许多。苏小北在感叹自己一别十年,变化还真大。
苏小北和小美师姐在一家叫“悦来客栈”的旅馆住下了。自从离开桃花岛,小美师姐外出的时候都是换上潮流装,戴上墨镜,所以一路无人认出。假如叫人认出苍老师,那苏小北二人就太麻烦了。这就是明星的苦处啊!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向苏小北的老家东村出发。虽然苏小北在东村长大,但是现在一离开就是十年,户籍也随师父而转了出去,老家既没了房子,也没了户籍。只有拜访老乡,特别是要感谢曾经帮助苏小北安葬父母的赵婆婆。
赵婆婆是一位标准的农村妇女,质朴、善良。当年苏小北挨父母打骂时,经常跑到赵婆婆家去躲。每当此时,赵婆婆都抱着他,劝他父母不要打孩子了。苏小北从小就没了爷爷奶奶,就叫当赵婆婆为奶奶了。还记得每天放学后,背着书包就到赵婆婆家里去,要红薯干吃,不到父母叫,不回家。
赵婆婆的丈夫是一位沉默寡言的老农民,苏小北他叫刘爷爷。这刘爷爷三天不见说一句话,和苏小北也很少说话,只是偶尔说:“小北,这是红薯干。”或者又是:“小北,给爷爷端张凳子。”反正给苏小北的印象很浅。就因为刘爷爷这样寡语纳言,所以赵婆婆是一家之主,家里头的农活安排,与外头的人情来往,都由赵婆婆一人打理。
赵婆婆有一个女儿,那时候就已经出嫁。还有一个儿子,在苏小北离开家乡的时候还没有结婚,想必现在都应该有儿子了吧,很可能都读小学了。
自己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们也应该长大了吧,很可能有人结婚了、生子了,先到赵婆婆家里去,看望了赵婆婆,再去拜访一下他们。
苏小北和小美师姐走进了东村,这大上午的,大家都去忙农活了,路上没什么人。偶尔一个,也是苏小北不认识的,离开十年了,老家的人也不大认识了。不远处苏小北家的破旧老屋还在那里堆着,门前的坝子里已经长满了草,屋顶已经只有稀稀散散的瓦片了,想必屋内也是长满了草了吧!
“那就是我家的老屋。当年我离开的时候都已经破旧,现在恐怕一碰就倒了。当年师傅领养了我,就把这房子送给了赵婆婆一家。看来赵婆婆并没有把它拆来当柴烧了。”
小美师姐只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他们慢慢地走近了这破房子,许多木板已经从墙壁上脱落下来,露着几个大洞。从这几个大洞看进去,里面青草茂密,还夹杂着几棵小树,看来这屋顶和墙壁已经破了不知有多少年了。门前无人兽踩过的迹象,不知道多久每人光顾过这里了,似乎是苏小北走后就根本每人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