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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掌柜不相信,就遣人来请示您。”无意说着,见孟茯苓的脸色瞬间黑沉,在心里默默地为祁煊点蜡。
“好!真是好得很!”孟茯苓怒极反笑,几乎是从牙缝挤出这句话的。
她是不相信祁煊会嫖妓,可若他没有,又有谁敢假用他的名嫖妓,还让青楼的人来讨债?看来是她最近冷落他太甚,他皮痒了!
“讨债的人还在?”孟茯苓问道,酒楼就在前面,她现在过去,讨债人还在的话,倒可以随他一起去青楼。
“还在,掌柜还没给银子。”无意点头。
主要是掌柜没经过孟茯苓同意,不敢给啊!酒楼里谁不知道祁煊是孟茯苓的男人?东家的男人嫖妓,谁敢私自帮他还债?
孟茯苓没再说什么,让竹香照看小冬瓜,便和无意一起去酒楼。
到了酒楼,掌柜就急忙迎了上来,指了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对孟茯苓道:“东家,那人是春满楼的管事。”
“欠了多少银子?他人还在春满楼?”孟茯苓阴着脸道。
掌柜很少见孟茯苓气成这样,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还在,欠了三十八两银子。”
他知道孟茯苓口中的他是指祁煊,这会,他倒不敢多提祁煊一个字,说得意简言骇。
“三十八两?”孟茯苓听后,脸色更加阴沉了,心火蹭蹭直烧。
祁煊不止嫖妓,一嫖还花费三十八两银子,没银子付债,还想让她替他付?他真敢想啊!她没扒了他的皮都不错了!
东家的脸色太吓人了!掌柜暗暗咽了咽口水,才道:“是三十八两银子,春满楼是岐山县最大的青楼,所以,比一般的青楼要贵些。”
话是这么说,掌柜却腹诽,难道祁煊嫖的是便宜的妓子,怎么才花三十八两银子?
要知道春满楼除了酒菜不怎么贵之外,妓子可贵得很,动辄都得花费上百银子,几十两的是便宜货。
掌柜却不知祁煊和风临只是喝酒,根本就没嫖妓。
而且,他后面那句话简直是在火上浇油,气得孟茯苓爆了一句粗口,“死三八!”
掌柜以为孟茯苓是气愤祁煊嫖妓花了三十八两银子,倒没多想‘死三八’还有何骂人之意。
“让那人带我去春满楼!”孟茯苓没理会掌柜会作何感想,让他把春满楼的管事叫来。
祁煊嫖妓想让她付债,没门!她倒要去看看,他是如何嫖的!
春满楼的管事见了孟茯苓,态度是毕恭毕敬的,也不敢直接开口问她要银子了,老老实实带她去春满楼。
孟茯苓到春满楼的时候,老鸨听到她亲自来,放下手头上的事,急急忙忙迎了过来。
老鸨满脸堆笑道:“哎哟!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孟东家,奴家久仰您的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才知道您是少见的美人啊!”
一般青楼是不允女子进来的,但整个岐山县,如今谁不知道孟茯苓的大名?
先不说她自己开了那么多家酒楼、食坊,而且,她在京都城夺得美食大赛第一名、得了御赐‘天下第一厨’的金匾的事,早就传遍了岐山县。
老鸨一直想结交孟茯苓,却寻不到门路。所以,当她听到祁煊他们报出孟茯苓都名字时,哪怕不相信孟茯苓的相公会没银子付账,还是打算试一试。
说不定能因此认识孟茯苓呢?老鸨是这么想的,现在看到孟茯苓亲自登门,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了。
“不敢当!”孟茯苓冷应道,没有多看老鸨一眼,只让老鸨带她去找祁煊。
老鸨做这一行,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还厚,一点都不介意孟茯苓的态度。
“孟东家,这边请!您相公今日的消费都算奴家账上。”老鸨太过高兴,忽略了孟茯苓的黑脸。
跟在孟茯苓身后的无意眼角抽了抽,甚感无语。
“快到了,就在前面那雅间的——”老鸨想说前面雅间的隔壁,未料,‘隔壁’二字未出,孟茯苓就跑了过去。
无意也不知老鸨还有下文,急忙跟了上去。
且说,孟茯苓一靠近雅间,就听到一阵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吟哦声,甚至连暧昧的啪啪啪声都听得到,可见里面的人做得有多激烈。
这一刻,孟茯苓气疯了、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乌有,有的只是被祁煊背叛的不甘、与狂烈怒火。
她根本就无法正常思考,直接抬起脚,将门踹开了。
一入目就是两具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是标准的男上女下。因此,孟茯苓只看到男人的背部,没看到他的脸。
床上的女人惊呼了一声,那男人还来不及抬起头,孟茯苓就冲了过去,在经过桌子时,顺手抓起一张椅子,狠狠地砸到男人身上。
孟茯苓最痛恨的是欺骗、与背叛,再加上她爱上了祁煊、太过在乎他,更加受不了他与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此时的她,满脑子都被怒火填充着,用椅子对着眼前的男女胡乱猛砸着,根本无暇去辩别、那男人发出的呼痛声是不是祁煊的。
无意头一次见孟茯苓如此发飙,也有些傻眼了,但她理智尚在,看出床上的男人不是祁煊,连忙出声提醒孟茯苓,“小姐,您冷静点,那不是将军!”
“无意,你别帮他说话了!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定要他好看!”
孟茯苓不是那种遭受了背叛,就只会哭着跑开、或者故装大度的女人,她会将背叛她的人教训一顿。
不过,她真的是气糊涂了,竟以为无意是在帮祁煊求情,也不想想祁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被她砸得无力起来辩解?
“小姐,他真的不是将军。”就在无意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拉开孟茯苓时,眼角余光瞥见出现在门口的人,有些不忍直视了。
祁煊和风临听到孟茯苓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他还靠在风临身上装醉,看到孟茯苓如此‘凶狠’,着实吓了一大跳。
祁煊也是头一次见孟茯苓这般,看到床上的倒霉蛋的惨相、与孟茯苓下手的狠劲,他有些不敢想象,若她手上的椅子砸在他身上会怎样。
风临更是目瞪口呆,他认识孟茯苓的时日尚短,还不了解她的性情。
此时一看,风临直接将她归类为不可得罪的母老虎,打从心底的同情祁煊。
“快让她住手!”祁煊低声让风临阻止孟茯苓,再打下去,可别出人命了。
风临反应过来,急忙大喊:“夫人,别打了!那不是将军,将军在这里!”
孟茯苓听到风临的声音,才觉得不对劲,当即停下手,往门口看去。
这一看,不得了!孟茯苓瞬间石化了,懵懵地看着门口的人,又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床上的人。
这时,床上的男人缓缓地抬起头,艰难地伸手指着孟茯苓,他痛得五官全皱在一起,表情又非常茫然,“你、你是谁?为什、什么打我?”
说完这句话,男人直接晕死过去,他身下的女人伤得比较轻,见孟茯苓住手了,就怒声痛骂她。
“你给我闭嘴!孟东家肯打你,是你的福气!”老鸨刚有机会插上话,一开口,就把那女人训了一顿。
可怜那女人做到一半,无故挨打,还得挨训,但也只能乖乖闭嘴。
“他们的医药费全在我头上,也劳烦妈妈代我向那位公子赔不是。”孟茯苓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定情绪,拿出几张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没再说免单之类的话,接过银票,向孟茯苓保证,定会把事情处理妥当,在她看来,这也是在卖人情给孟茯苓的一种方式。
“多谢了!”孟茯苓语气平平道,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经过祁煊他们身边时,目光冷然,似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祁煊本想引孟茯苓前来,再装醉,赖着她、央她原谅。
照风临的话说,烈女怕缠郎,适当地耍无赖,反而能令女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