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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和连时木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毕掌柜没有把他们送到衙门,而是将他们关起来毒打一番。
末了,毕掌柜又让他们担下在粉条下泄药的责任,到时便说是受食为天的东家指使,这样多少能挽回酒楼的名声,也能拖食为天下水。
其实,就算不用刑,以周婆子他们贪生怕死的陋性,很轻易就同意了,是毕掌柜憋了一肚子火,便拿他们当出气桶。
可没等毕掌柜把气出够,上头就命他把周婆子老两口放了。
而老两口却不知,他们被释放的同时,连大金的尸体也被人抬出鸿运酒楼的后门。
此时,鸿运酒楼的天字号房内,一名衣着不凡、通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贵气的男子斜靠在软榻上,由美艳女子为其捶背捏腿。
“殿下,您怎么不让那两个老货指证食为天?就这么放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女子不解道。
“不过是两个成不了气候的废物罢了!至于韩桦霖,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暂时别去招惹他。”这男子正是当今二皇子尚启昊,他冷笑道。
女子轻笑道:“韩桦霖如今不过是商贾,应该不足以为惧才是。”
“闭嘴!你懂什么?”尚启昊恼怒地将女子的裙子连同亵裤一起扯下。
女子急忙告罪,靠过去,主动伸手帮尚启昊褪去身上的衣物…………
尚启昊被伺候得舒服了,怒火也渐消,“待回春堂开业,便由你打理,除了打探祁煊的下落,也多留意下孟茯苓。”
他本来命人到岭云村放火烧了孟茯苓的作坊,但他的人刚到岭云村便遇到连大金,得知作坊已烧。
属下就把连大金带来,一番拷问之后,方知这个孟茯苓自杀未死,导致性情大变,这令尚启昊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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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赶了两日,孟茯苓等人终于做出了二百斤方便面。
因为没有如现代那样的袋子可包装,所以在方便面凉透风干后,装进食盒里。
等孟茯苓准备叫葫芦陪她一起去送方便面时,才发现葫芦不见了。
“娘,你们谁看到葫芦了?”孟茯苓问薛氏。
薛氏与其他人都摇头,这两天每个人都忙着做面条,忙得除了吃饭、小歇之外,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自然无人去注意葫芦。
“葫芦会不会觉得太闷,出去散步了?”薛氏说道,其实这话,连她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孟茯苓心里堵得慌,一心只忙着面条的事,竟然把葫芦给忽略了。
突然,她似想到什么,急忙让兰香去马厩看马还在不在。
没一会儿,兰香便急急跑来,“小姐,马不见了。”
上次薛氏出事,孟茯苓见葫芦骑术了得,事后又买了一匹好马,并没用来拉马车。
这会,独独那匹马不见了,孟茯苓意识到葫芦可能走了,似不死心般,她又去了葫芦的房间看。
他的刀果然不见了,她大脑顿时呈空白之态,久久都没有言语。
“茯苓,你怎么了?别吓唬娘啊!”薛氏见孟茯苓久久都没有反应,吓到了。
“我没事,既然葫芦不在,就让林楠陪我去。”孟茯苓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茯苓!”薛氏瞬间红了眼,自孟茯苓改变性情后,几时见她这样过?
孟茯苓喉咙干涩得很,接过梅香递过来的水狠灌了几口,才觉得好受多了。
她什么都不想多说,便让人把方便面搬上马车,在林楠的陪同下进了城。
和邱老板约好在食为天交货,邱老板见到方便面,果然大喜过望,很爽快地付清余款。
随后,他又吃了好几块孟茯苓另外准备的方便面,还要她煮些来尝尝。
韩桦霖看出她脸色不对,便对邱老板道:“让厨子来煮都一样。”
“之前听你说孟姑娘厨艺绝佳,早就想品尝一番了,左右我都要回京,煮个面,就当为我践行吧。”
邱老板许是太过高兴了,没注意到孟茯苓不对劲,更忽略了她眉眼间的疲惫。
“好啊,你稍等下。”孟茯苓抢在韩桦霖之前开口道。
煮面不难,何况邱老板要走了,她自然没理由推脱。
她进了酒楼的厨房,韩桦霖也寻了借口跟上去,“茯苓,你还不是身子不适?”
孟茯苓倒没有隐瞒,“葫芦走了。”
“他走了?”韩桦霖愣了一下,这消息对他来说很突然。
那天与葫芦的谈话中,他分明看出葫芦会为了孟茯苓留在岭云村,怎么说走就走?
“嗯。”孟茯苓从未和韩桦霖说过葫芦是如何出现的,现在也不想多说。
韩桦霖岂会不识相的追问,便把话题岔开,主动要帮她打下手。
“你会?”孟茯苓见韩桦霖那架势不像开玩笑,有些怀疑道。
“会不会,孟大厨看看便知,到时还望孟大厨指点小的几句。”韩桦霖装模作样地哈腰、嬉笑道。
不仅冯掌柜与厨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孟茯苓也有些傻眼,差点怀疑韩桦霖不是吃错药、就是鬼附体了。
“这面要怎么煮?我帮你切配料。”韩桦霖转头之时,暗暗瞪冯掌柜他们一眼,令他们急忙将目光移开,假装没看到。
“就煮个香菇鸡汤面,再做几个菜给他践行吧。”孟茯苓淡笑道。
她不过当韩桦霖是开玩笑,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做菜,虽然厨艺一般,也着实令她惊讶。
他们也没特意去整治复杂的菜式,只做了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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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践行宴,邱老板吃得极为尽兴,韩桦霖却有意无意讲些有趣的事来逗孟茯苓开心。
可孟茯苓满脑子都是葫芦的身影,如何开心得起来?更没心思去探究韩桦霖的用意。
待她要回村时,韩桦霖坚持要送她回去,途中,他忍不住问:“你很在意葫芦?”
孟茯苓怔住了,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回答,因为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从一开始的排斥、一心想赶他走,到逐渐滋生异样的情愫,因为他身份不明,她只能一味的逃避,如今他真的走,却似乎把她的心也带走了。
同时,她还有些怨他的不告而别,要走也要说一声啊!可他非但没有,而且还选在她有事的时候。
韩桦霖见孟茯苓不语,便识相的没再多问。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之境,直到马车进了村子,还没到家,远远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怎么回事?”孟茯苓奇怪道,她隐约听到李珊瑚的哭喊声。
掀开车帘一看,她给连大辉两口子住的房子前围满了村民,就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待马车在人群外停下,韩桦霖先下了马车,伸手要扶她下来,“小心!”
孟茯苓一心担忧李珊瑚,便没有拒绝,也不知哪个村民眼尖看到她了,并大喊:“孟茯苓回来了!”
随即,其他村民竟主动让开了道,李珊瑚听到动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看到孟茯苓,如同找到主心骨般,“茯苓、茯苓,你终于回来了。”
“是谁打你的?”孟茯苓看到李珊瑚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火气直窜而起。
没等李珊瑚开口,就见周婆子和连时木坐在地上哭嚎,哪里会不知道是谁打李珊瑚的。
孟茯苓蹙眉,想不通鸿运酒楼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他们回来?
她问道:“他们回来便回来,怎么来你们这里哭闹?”
“他们回家发现连大金不见了,家里存银也没了,找上门硬说是我和大辉偷的………”李珊瑚说着又哭了起来。
周婆子因此打她和连大辉,他们作为人子、和儿媳,哪里能还手?
这时,围观的村民也议论起来了,有人猜测道:“是不是连大金害怕鸿运酒楼告官,就卷了银子逃跑了?”
旁人听了都点头,跟着附和道,“这话有道理,若是贼人上门偷盗,哪能这么容易就翻到银子啊?”
周婆子和连时木被毕掌柜打得一身伤,回来后,家里仅存的银子都不见了,气得半死。
这会听得这话,自然是火上浇油,连时木嚷道:“不可能,一定是谁偷了俺家的银子,不是大辉这畜生偷的、就是你们偷的。”
这话一出,把所有人都得罪死了,纷纷指着他们大骂。
每个人都觉得这事儿的关键就在连大金身上。
连大辉一脸灰白地看着爹娘无理取闹,那一句句畜生,就像刀子一样直捅他的心窝子。
李珊瑚六神无主地拉着孟茯苓的手,“茯苓,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是死活也不愿意再与公婆有半点儿瓜葛,但公婆丢了银子,小叔失踪不见,哪个也不是小事儿。
孟茯苓暗道银子明摆着连大金偷的,周婆子他们应该心里有数,现在不过是为了想讹连大辉两口子的银子。
不然,哪个江洋大盗再是闲极无趣,也不至于跑到一个小山村偷上区区几两银子,又在这关头上。
现在听得李珊瑚问她,孟茯苓直接道:“赶出去!”
李珊瑚却显出一脸为难,她就是再厌恶周婆子他们,那也是她公婆,当众赶他们,指不定她会被人骂得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