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张建中说:“你也不应该有顾虑,对自己的妻子还有什么事不能干呢?你大胆一点,你不要考虑得太多,不要担心我承受不了。我既然嫁给你,就考虑好了,就准备好了,就全身心地投入,迎接你给我带来的一切,包括好的,也包括某些暂时的不适。”
敏敏闭上亮亮的眼睛,张开双手,示意他趴到她身上,然后,嘟着嘴儿向他索吻,摸索着,寻找那个被医生鉴定可致她命的东东。她对自己说:“我要让事实证明一切,让医生对我说的话,给我下的结论统统去见鬼!”
张建中说:“明天好不好?”
她说:“不好。”
张建中又说:“休息一下好不好?”
她还是坚持,说:“不好。”
然而,她发现,那东东很乖,乖得像一堆软软的肉。
“你不想吗?”
“想,当然想。”
“那你快点坚强起来。”
她觉得很奇怪,平时只要轻轻一碰,它就会坚硬就钢,这会儿,却一点生气也没有。
“你怎么了?”
“可能今天太累了。”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否则,她也不会知道他们还没有成事,也不会一口气喘不上来。
“我们睡吧!”
“你睡得着吗?”
“睡得着。”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感觉他怪怪的。
“我是怕,怕又发生什么意外。”
“不会的,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新婚之夜,如果进了医院……”张建中艰难地说,“这可不像在省城,在兴宁,到处都是熟人。”
“我在给自己找借口。”
“这怎么是借口呢?”
“你刚才进洗手间干什么了?”
“没,没干什么。”
“我不信。没干什么,它怎么会没有一点点表现?”
张建中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为你好!”
此话明显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是为我好吗?你这是为我好吗?新婚之夜啊!我躺在床上,一丝不挂,你却躲在洗手间里……你是为我好?你这是为我好吗?你这是伤我的心,是往我心口捅刀子。”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我错了,以后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不发生那样的事,不躲在洗手间里打飞机,又能怎样呢?难道可以肆无忌惮,在你身上撒野?可以所向披靡,直捣黄龙?张建中就是不想控制不住自己,才躲进洗手间泄了那股气,就是担心自己整夜硬翘翘睡不着,才躲进洗手间让自己恢复平静。
“你气死我了!”敏敏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张建中安慰她:“可能,可能也是一件好事呢?”
“怎么就是好事了?”
“或许,没那么可怕呢!或许,没那么痛苦呢!”
敏敏觉得也有道理,它泄了气,不是变得柔软了吗?或许,或许就能把它放进去了。她又示意他趴在自己身上,又摸索着抚摸那东东。
“下点,再下点。”她要他往下移,扶着那堆肉在家门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