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叫我去,我就去啊!”陈大刚坐在那里直嚷嚷。
接电话的人不知是真怕死,还是故意刺激陈大刚,对大家说:“你们都听见了,如果,郝书记追问,你们给我做证,我叫过他的,是他自己不去。”
郝书记又等了一会,不见陈大刚来,直接打电话给副县长。副县长刚好在办公室,一听是郝书记的声音,就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不会是告状吧?我听说,陈大刚去你那报到的第一天,就被你批了一顿。”
“还真让你给猜对了。”
郝书记明知副县长在旁敲侧击,却一点不给他面子,你要我给你面子,首先,你那女婿得给我面子,总这么挑剌,吵吵闹闹,我还怎么开展工作?别人可能怕你给你几分薄面,我郝书记却不买他的帐,就是你副县长,在那么多人面前落我的面子,我也对你不客气。
“如果,我叫不动他的话,我只好把他退回去了。那时候,希望你副县长别怪我。”
副县长也清楚女婿什么品性,见堵不住郝书记的嘴,想一定被陈大刚剌激得不轻,便软了下来,说:“他不懂事,你就别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不是我要跟他计较,现在,是他总跟我计较。总认为我在故意刁难他,今天,又不知什么原因,吵得整个文化局都响了,我要他到我办公室来说清楚原因,他到现在还没来。你说说,这以后,谁还听我指挥?”
副县长笑着说:“息怒,郝书记,你息怒,回去我一定教训他。”
“你不觉得,回去才教训已经迟了吗?”
郝书记很不客气地把电话挂了。
她又打张建中的大哥大,问他跟陈大刚发生了什么冲突?是不是要开车撞他?张建中说,司机并没撞他,但他拦路却是真的,后来被他的太极推翻在地,他们才离开的。
“你怎么可以打人?”
“是他先动手,想给他的擒拿治服我。”
“你现在在哪?”
张建中不敢说假话了,笑着说:“回边陲镇的路上。”
“这么说,陈大刚没说假话,你倒对我说了假话。”
“我这是善意的撒谎,不想太为难你。”
“你怎么为难我了?你说要回边陲镇就是为难我吗?小张啊小张,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怎么样吗?我那么信任你,你却一点不相信我,你却不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这次,的确是有事要马上赶回去,镇政府安排车载我回去的。你应该知道,没有紧急事,也不会有车来接我。
——我没其他事瞒着你了,以后,我保证,对你再不说假话了。
可能吗?你能不瞒着她吗?难道你会告诉她走咸水货的事?你会告诉她你与汪燕的事?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信得过的人对自己没有隐瞒,但自己是不是也那么坦诚呢?
貌似想坦诚却未必能坦诚吧?
张建中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东西。比如,你郝书记也有不想告诉我张建中的秘密,你能坦诚地告诉我,想让敏敏和我在一起吗?能告诉我李主任为什么那么反对我与你们接触吗?
还有汪燕,她太多不让人知道的秘密了。
副县长先打电话给副局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副局长说,郝书记也太夸张了,陈大刚并没有吵得文化局都响遍了。他说,陈大刚只是说了张建中几句,郝书记就非常激动,就容不得陈大刚,一定要他认错。其实,陈大刚并不是没有道理。
副县长多少有点知道缘由了,这两个家伙搅在一起,肯定会火星撞地球,但是,他不明白,郝书记怎么会护着张建中,却一点面子也不给陈大刚。
副局长“嘿嘿”笑,说半句留半句:“她家里不是有一个病得嫁不出去的女儿吗?”
副县长便不说话了,心里想,李主任对张建中并不感兴趣啊!他要有那心思,早就不让自己把张建中弄到边陲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