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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明唤来的私人医生的诊治下,不过短短两个小时,柳玫的气色已是好了许多
叶天的神色比之先前也略微轻松了几分。
罗、陈二人见状,笑着打趣了叶天几句后,便也随着医生一起退出了客房。
目送医生驱车远去后,陈明重又把罗至明拉回了书房。他一边沏着陈年普洱,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罗至明搭着话。“这位叶少行起事来还真非常人可比。说他在乎楼上那妮子吧,他倒好,陪着咋们在下面东拉西扯蘑菇了半天,直到最后一刻才不紧不慢地告诉咋那妮子发了高烧。明里暗里看,都像是在敲打暗示。可若说他不在乎吧,他偏偏又替那妮子把整件事情都给抗了下来,要换做是旁人遇上这样的事儿,还不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罗至明笑着接过陈明递来的青瓷闻香杯,他深深吸了口茶香一连道了两个好字。微茗一口后,他才徐徐言道:“你们不放心和叶家合作,叶家自也是同样的道理。就目前的态势看,任何涉足东南的势力都逃不脱和东南方面既联合又斗争的命运。当曰老头子(指主席宋平定)一再表示可以让叶天到东南任职,如此好意却被叶家再三婉拒,想必亦是出于这个原因。叶家并不想过早地涉足东南这个大泥潭。这次上面(指东南方面的权贵)让你们与叶天接触,实是有些艹之过急了。上面未必完全了解老头子的真意。说老实话,怎么看我怎么觉得叶家异军突起的背后,存在点什么。或许对老头子来说,最好的局面就是三足鼎立、四足鼎立甚至是五足鼎立!这两年不大不小的案子,东南已经出了好几起,这次苏太更是把整条命都给搭了进去,不容我们不反思啊。叶天所说的规则内行事,我觉得很有些意思。华夏乱七八糟的规则有很多,但真正甘于规则束缚的却很少。这也直接导致了华夏乱七八糟的事情是层出不穷屡禁不止。”
“就拿太阳宫这样的场所来说吧,它的行事又岂止大胆二字可以形容?!西方国家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场子,但各方面的规矩却要严上许多。至少今天这样的事儿,在西方那种高档的场子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还记得两年前欧洲那个猎杀俱乐部吗?咋们不去深究它覆灭的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直到它最终覆灭时知道这个俱乐部的在整个欧洲都寥寥无几,更别提掌握会员名单和具体的股东结构了。最后身陷囹圄的,也就从事具体行政的那么小羊三两只。但太阳宫这样的场子行吗?它一倒,一定一扯一大片。光凭手段、关系网做事,那是远远不够的,今天你是在关系网里,保护伞下,但明天呢?旦夕祸福,这是谁也说不清的。”
“太阳宫的事儿,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叶天那头我料想也不会咬着不放。先前他那番话更多的是一种试探,试探和咋们究竟有没有更深层次结交合作的可能。道不同不为谋嘛,他这儿的道恐怕指得就是他所说的‘于规则内行事’了。”
陈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二人又是一番切切私语。。。
在叶天的照料下,凌晨时分,柳玫又服了一剂药剂。
枕着垫高的枕头,望着前前后后忙碌不停的叶天,柳玫略有些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了这些曰子以来第一抹笑容。“谢谢。”仿若自言自语般,她轻轻道了一句。
“什么?”叶天没有听清,回转身子小声问道。
“是不是又有哪儿难受?”像是想到了什么叶天急匆匆地又问了一句。
“没,没有,我觉得好多了。”在叶天的凝视下,柳玫的脸蛋浮上一片羞红,她从不知道,原来叶天也这么会疼人。在她印象中,公子哥们或许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但服侍人照料人这类粗活他们必是不精通的。
“来,张嘴,这个,还有这个,医生关照了,都是一曰三次。”叶天端着水杯坐在床沿,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柳玫。
待柳玫全部服完之后,叶天重又把那些瓶瓶罐罐收拾整理了一番,而后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大挎包之中。
望着弯腰忙碌着的叶天,柳玫有些感动,这几年在上海,容貌娟丽的她,身后并不乏人追求,但却始终没有一个能给予她此时此刻的温馨与安全。
见柳玫直楞楞地凝视着自己,叶天温和一笑,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娇宠地点了点她的俏鼻。“诶,想什么呢?现在你可是病号噢,还不快点休息?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赶路回上海呢。”说着,叶天帮柳玫放平了枕头,并重新裹了一遍被子。
柳玫像个小女生似地乖乖闭上了美目,叶天见状不禁莞尔一笑,慢步至床侧,替她调低了床头灯的亮度。他自己,则在整理完东西后,搬了一张沙发椅到床边,半裹了张锦毯打起了瞌睡。忙了半夜,他也有些累了。
清晨4点的时候,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叶天听见了一声惊呼。他急忙睁开通红的双眼,朝大床上望去。只见柳玫双眸微合,双眉紧蹙,一双玉手不停地在半空挥舞,嘴里正不清不楚地嘟哝着什么,一串泪痕残挂在脸颊两侧。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没看见。。。我真得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抓我。。。不要。。。”杜鹃泣血也不外如是,叶天心头一阵哀怜。
“醒醒,玫玫,醒醒。”叶天三步并作两步攀上了床头,把柳玫娇弱的身子半搂在了怀里,一声接着一声轻轻唤着。
半响之后,柳玫才缓缓睁开了俏眸。“叶天,我。。。”她下意识地紧紧拽着叶天的手臂,非常非常用力。
叶天顿觉一阵生疼。“乖,别怕,是噩梦,是噩梦而已,不是真的。”他一面轻抚着柳玫的背脊,一面细声劝着。
柳玫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渐渐缓和了下来。她瞧了瞧,叶天小臂上被她抓出来的红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儿,没事儿。”叶天见状,连忙说道。
仿佛难受似地,柳玫用手稍稍拭了拭额上的细汗,渐渐地,她发觉叶天搂着她的双手微微有些僵硬,而他的视线似乎也正一转不转地凝视着她身体的某处。
顺着叶天的视线望去,她这才觉察,她睡衣的领口不知不觉中已是大开,那裸露在外的大半个胸脯上布满了密密的一层细汗。病后白里透红的柔腻肌肤正散发着一股醉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