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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容易做到难呢。
这话说的也许就是现在奚阳与蒋晴此刻的状态。
许是过了早高锋的关系,当蒋晴与奚阳坐上公交车上的时候,公交车显得很空,整个公交车内约措只有三四人,这样的空荡让原本嘈杂的公交车变得极安静,除了到站报站的声音竟是什么也听不见。
密码箱被蒋晴放在身侧,两人肩并肩的坐在同一排,蒋晴除了目光沉沉的望着奚阳,一言不发。
这样的情况,总有种越来越悲伤的感觉。
明明要开心的呢。
奚阳咬着嘴,收回望向窗户车来车往的视线,看着蒋晴开始笑,声线是刻意的扬高。
“蒋晴,你说盛辉高中是什么样的,好期待呀?”
“嗯,应该不错,我们之前看过。”
仅仅一个“我们”,让奚阳努力营造的兴奋感又压了下去。
“蒋晴,今天早上妈妈给我做好多好吃的,现在没事,要不要给你吃点?”
“好。”
....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哪怕用尽努力,那种压抑却并末少一个一分。
不是没有分别过,从初中开始,蒋晴就寒暑假要去赵庆南那边,可是那种离别,跟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以后,再也不能跟蒋晴在同一个寝室聊天,再也不能一起上下课,再也不能如她所想像的躲在学校的某个私、密的角落,亲吻,拥抱。
可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呢。
蒋晴明明已经很难过了。
***
平时觉得一个小时足够长的公交车,在今天总有种特别快的感觉,仿若才刚上车,盛辉高中却就到了。
对比于初中,高中的一切感觉都有着区别。
那种紧张感,那种朝气感,完全是不一样的。
从标志物,到林间小道,再到房子的建筑风格,跟奚阳与蒋晴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几乎都一样,但看着身后紧紧跟随着的蒋晴,奚阳除了用力的握紧蒋晴的手,却是什么也没说。
去教务处报道,领统一的床、上用品,知道自己的寝室,去寝室....
一切蒋晴如同当初说好的一样,一直陪着奚阳,可是..可是..
席子被擦得干干净净铺好,棉被叠至豆腐块放至床头,牙刷,脸庞,衣服,每一样都归纳的整整齐齐,对比于初中的八人一个寝室,盛辉高中是四人一寝室,简直是能让同寝室里的女孩有着更多自己的私人空间.
每一项都值得欢喜,奚阳也尽力去欢喜,只是当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做好,同寝室的女孩都吃好中饭回来,看着依旧站在寝室的蒋晴,投来诧异的眼神,那种尽力的欢喜就也尽力不下去了。
“奚阳,东西都收好了,那么我走了。”
终是要离别的,不过或早或晚罢了。
蒋晴又一次平了平已经极干净平整的床单,错开眼不看向奚阳,低低道。
伪装似乎已经成了蒋晴的本能,在有着寝室女孩时,蒋晴的话语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那般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劳心的好友,送好友上学报道,功成身退了般。
“嗯。”
奚阳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在寝室女孩视线已经投向别处,眼见蒋晴双手插在口袋,渐渐离开的身影,哪怕会有点奇怪,哪怕不应该,奚阳依旧跑着冲至蒋晴身后,紧紧的抱住了蒋晴。
“蒋晴,就算以后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但是记得要每天给我打电话,有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要跟我说,每个星期不管课程多紧张都要跟我见一次面,有好吃的记得要留点给我吃,但是不许什么都不吃,你瘦了我会不高兴的,还有不许跟别的女孩子一起洗澡,不许照顾别的女孩子很细心,不许......”
背靠着蒋晴,奚阳手抱着蒋晴很紧,绪绪叨叨的简直没完没了。
也因为是背靠着蒋晴,所以尽力扬起的微笑可以偷偷的放下,甚至可以偷偷的掉几滴眼泪。
蒋晴,我好舍不得你。
蒋晴,为什么你不能跟我同校,明明你跟我说好的。
蒋晴,你知不知道说话不算话最讨厌了。
蒋晴,我们才刚刚确定恋爱关系,没有你,我会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玩了。
.....
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愿意的。
你比我还要难过。
所以,内心的小人再任性,我也会压下,我不会生气的。》
“奚阳,怎么不进来,已经站在这发了好一会呆了,是吃撑了?”
头发被轻柔的抚着,属于蒋晴低沉而好听的声音传来。
哪怕已经是六年前的离别,但当想起时,仿若还是历历在目,那种难过至无法压抑的心情,依旧让奚阳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看着眼前的蒋晴,奚阳知道,再是难过,压抑,那也已经是过去了。
她与蒋晴,都已经长大,有了足够的自持力,足够的承受力…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