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炽听得心生羡慕,王娟笙阿姨也确实是这种人,他晃了晃洛长宁的手,羡慕他有个好妈妈,但一想到两人因为一个误会间隙了小半生,又令人欷歔不已,于是不敢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害怕长宁伤心。
他想啊想,拿出自我成长中摸索出的撒娇*,晃着洛长宁的手一甩一甩的,语气像是哄骗小朋友“叔叔我有糖给你吃”那样,对着洛长宁循循善诱:“长宁,你刚刚喊我什么,你再喊我一声小炽。”
洛长宁瞄他一眼,张炽就道:“你喊我一声,我就亲你一下好不好?”
果真是哄骗小朋友的那一套,而且怎么看都像是张炽占了他的便宜。洛长宁越想越忍俊不禁,忍着笑喊道:“小炽。”
张炽便踮起脚对着他的脸颊“啵”了一下,洛长宁牵着他的手,每走了三四步,就喊一声小炽,张炽就去亲他一下,一路“啵”“啵”“啵”的到了张炽家门口才停住。
洛长宁抹了把侧脸颊,抹出一把口水,都是被张炽亲的,这孩子亲的颇为夸张,像是要磨牙咬咬他的脸蛋一样。
洛长宁站在张炽家门前,拿袖子擦了擦脸,进门前捞过张炽,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下,人再进门,脸上的笑意都敛了起来,眉目端正,不卑不亢,大有此身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闻勋就端坐在客厅,已经知道张炽出逃的事,还是他一时兴起去后花园看自己种的花,先是发现花折了,再抬头一看张炽那窗户大开,就知道这孩子跳了窗——还把他的花给压折了!
两事相加,闻勋这下真的吹胡子瞪眼的气了起来。
保姆开的门,全家都知道张炽跑路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还领了个人一齐回来。闻苏白在保姆前后脚赶过来,见了洛长宁,要笑不笑,保姆要待客,他说着话让保姆陈姐,领着佣人去后院处理那些被压折的花草,算是把人支走了。
闻苏白这才把洛长宁迎了进来,看看洛长宁:“来者应该是客,但只怕洛总来者不善。”
洛长宁看着他,姿态摆的有些低,为以前人云亦云的误解,也很对不起闻苏白,低声道了句“抱歉”,闻苏白摆摆手,去看仍是毫不在意如同破罐子破摔的张炽,于是很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张炽一把。
都说养女儿留不住,以后有了丈夫就是别人家的了,他家这个张炽也不遑多让啊!
到了客厅,闻勋已经起身,看了眼进来的三人,依次是闻苏白、洛长宁、张炽。他扫了洛长宁一眼,面上终于是沉了下去,起身朝二楼走。
洛长宁一句“伯伯”出了口,没人应,他收起声,闻苏白去看他,看不出尴尬,才发现洛长宁这个人真的是“稳得很”。
三人跟在闻勋身后,最后在书房站定,闻勋坐在他的书桌后面,先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大白,这是你弟弟的私事,有些话我要单独对他们二人说。”
闻苏白看看爹,知道自己不能留在书房了,这是爹在赶他走,他走前想想还是劝道:“爹啊,有事说话,千万别动手。”
转过身走人,又看看张炽,叹口气:“你记住哥的话,不要总是那么硬。”
张炽赶紧制止他下半句,男人是时候也要软的——这托马的是男人该说的话吗。
闻苏白出了书房,书房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洛长宁、张炽和闻勋,这下子紧张与尴尬的氛围才凸显了一些,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没有了,全是关键人物。
书房头顶的灯是暖黄色的,闻勋背后的落地窗帘是波西米亚风格的,窗帘没有放下,后面是格子的窗,夜色沉沉,被格子窗透过的暖黄色灯光染出些昏黄的边缘。
闻勋在这夜色前,暖黄的光中,目无感情的看着洛长宁:“孩子,你名字起得真不错,你父母若是地下有知,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你难道不会问心有愧吗?”
洛长宁看着闻勋,他面目清隽肤色白皙,瞳仁漆黑,目光安静,静静看着闻勋,闻勋也要承认洛长宁的样貌是区别于张炽的另一种好看,是足以平分秋色的不论上下,说占便宜,倒是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