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承滇冲他做了个鬼脸。
红绣伸出一根手指给长朔攥着:“今日两位殿下到访,有何事?”
朝遇宇原本还在四处张望,此刻看向红绣:“二哥叫我同你道歉。”
他身后的宫人将几个礼盒一字排开,放在桌案上。
红绣虽然不屑,还是说:“臣忘性大,很多事从不放在心上。”
“你这郡主府挺大的。”朝遇宇随口称赞道。
红绣只轻飘飘道:“原本是温国公主的府邸,殿下未曾来过么?”
朝遇宇挑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长姐出降那会子,我成天跟在二哥屁股后面舞刀弄枪的,哪有功夫去她的府邸。”
红绣笑了一声:“估摸着那时丽妃也不让你出宫玩罢?”
朝遇宇嘴角一翘:“不记得了。”
承滇觉得在房子里太过无聊,去拉长朔的胳膊:“我们去蹴鞠可好?”
长朔看了一眼红绣,估计是愿意的:“娘娘,可不可以?”
红绣冲他温柔一笑:“去后面找花影姑姑给你换身衣裳,再去玩。”
朝遇宇很是奇怪:“他怎么叫你娘娘?”
红绣和他往外走:“在臣的老家,称呼母亲的妹妹都是’娘娘’,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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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原本不想在朝遇宇面前惩罚下人,可是自她做御侍以来,经历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人前来,怎么就不晓得通传一声,她先看了朝遇宇一眼:“臣可不是给殿下脸色看。”不完全是才对。
朝遇宇有些不解:“德阳姐姐有事?”
一句“姐姐”噎得红绣半晌没说话,而后才叫了声:“来人呐。”
门前过来十来个下人。
红绣板着脸道:“四殿下同皇孙殿下过来,怎得没人通传一声?”
下人们目目相觑,没有说话。
红绣提高了声音:“都是哑子么?”
下人们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红绣看了月影一眼,月影走过去道:“今日在府邸门口和书房前的下人全到影壁那去跪一个时辰,长长记性。”
江恩从后院走过来认罪:“奴才管教不周,一同领罚。”
红绣让他起来:“江长史这几日劳累了,来人通传本就是做下人的职责,不是你的错。”
江恩替那些下人求了情:“那——还求郡主轻惩。”
红绣自然会给他些面子,也好让那些人往后更敬重江恩一些:“今日便算了,若有再犯,本官定不轻饶。”
朝遇宇笑道:“赏你们一顿板子也不为过。”
下人们纷纷磕头:“谢郡主。”
两个孩子在后花园和几个下人蹴鞠,玩得不亦乐乎,红绣问朝遇宇:“殿下到底有何事,说罢。”
朝遇宇似是犹疑,好一会儿才说:“母妃这几日要我娶侧妃,好像是兵部尚书的女儿,那个女子在长安城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当我不知晓一般。”
红绣很是费解:“端王都未曾娶亲,你母妃急什么?”而后脸色一正,“殿下不打算同臣说实话?”
朝遇宇原本想骗红绣来着,奈何她不上当,仍旧辩解道:“端王那边早就内定了令贵妃母家的小姐,娶不娶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怕红绣不相信,“沈小姐在长安那么久,还不是令母妃刻意安排的。”
红绣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所以呢?殿下来找臣的目的是什么?”
朝遇宇低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我就看你身边那个风影挺顺眼的,想先纳她为侧妃,她不是今年被撂牌子的秀女么,我想过了,让宫里人补录她为家人子,会比较方便。”
红绣蹙着眉问:“殿下拿我寻开心?”
“怎么会?”朝遇宇想都没想。
红绣盯着他心虚的脸:“风影说了,要一辈子伺候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她为何这几日会魂不守舍的。”红绣想了想,决定吓唬朝遇宇,“也不思饮食,臣估摸着,好像有妊的女子才会这样罢?”
朝遇宇瞠目结舌道:“不可能吧,那天我……”忽而他觉得上当了,“你在框我!”
红绣勃然大怒,比前几日更甚,也不管尊卑直接按着他的肩膀晃:“你那天到底对风影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