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撂下一句话,扭头就往里屋去,这应子珏忒不会心疼人了,都说了自己跋山涉水的去找昆仑山去了,这么狼狈的回来也不说让自己好好歇息歇息,还面什么壁,做什么饭,洗什么衣。
白诺心底的忧伤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他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妖王,一朝落到这步田地已经够伤感了,居然还让他真当庄稼汉的农妻,若不是自己心脏好,白诺觉的自己肯定得喷一口老血。
倒在床上,困意席卷而来,白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之前又大耗体力,如今一沾床,困劲儿便抵也抵不住,而且,这床上还有应子珏的味道,那夜洞房时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如今细细一闻,才发现这床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极利睡眠。
白诺闭眼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待听到一阵欢愉的交谈声时才渐渐转醒,一睁眼,窗外已是明月高挂。
白诺掀被而起,伸头望去,见应子珏站在门口,而他对面还站着一人,只是被应子珏挡住了身子,使白诺看不清他的面貌,只听他的声音很是清脆很有活力。
“应大哥,这是我家相公酿的酒,今天才启封,特地让我给你送一坛来,让你和白公子别再伤心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是白诺听到那人说这话后的第一个反应。
“小舌,替我多谢常大哥。”
小舌?小蛇?还有这样的名儿?
白诺有点好奇,起床往外走来,但那人却已转身离开,白诺瞧着那月色中的背影,看了又看,可除了身段儿不错外,好似也没什么稀奇,只是自己方才生出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就见应子珏转回了身,俩人四目相对,白诺哼了一声,正要倒回去继续睡大觉,就听应子珏用赞叹的口气道:“小舌不过才十六,过门也才一年有余,如今帮常大哥把家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是什么情况,我竟被拿去和另一个庄稼汉的农妻作比较了?
“什么小蛇大蛇的,听不懂。”白诺一屁股坐在竹凳上,眼睛却早已被桌上飘着香味儿的饭菜给吸引了。
应子珏走过来,将那坛子酒放在桌上,把面前的碗筷给白诺递了过去,白诺努努嘴,将头往旁边一扭,不理人,但最后还是被这扑鼻香味儿给败下阵来,只得接过,然后开始狼吞虎咽。
“白府众人惨死,家仆们的家人都闹了上来,这两日来了不少人,我把府中仅剩的钱银和值钱的东西,都发给了家属们。”
白诺听应子珏说着,无关痛痒的点了点头,这些凡尘俗事,能不能不要跟我汇报。
“所以,你没有任何侥幸的机会,只有像小舌那样,学着做,小舌当初刚嫁过来的时候也什么都不会,这不,被常大哥教的能干不已。”
瞧着面前这苦口婆心的跟自己说着这些俗事的应子珏,白诺有些好奇,亲眼目睹了那砍柴郎和封鸣的故事后,这应子珏心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白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只得婉转道:“对了,那些个仙门中人呢?”
“回去了。”应子珏淡淡的应了一句。
白诺有些狐疑,“那找到是什么妖杀害我爹了么?”
“嗯,他们已经解决了,那妖也遭了报应。”
白诺见应子珏一点多说的意思都没有,按理说,一个正常人亲眼目睹了那些事,难道不该跟人八卦八卦么?
“是那个耳鸣,不,封鸣抓的?”白诺咬着筷子头,不愿放过应子珏每一个表情,哪知,应子珏果真没什么表情,“嗯,爹大概九泉之下也安慰了。”
白诺附和着点点头,只是觉的奇怪,这应子珏也忒淡定了,还想着他如果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自己铁定要问一问他的看法才是,至少看看和自己一不一样啊,要按自己的看法,非得把那封鸣大卸八块不可,也不知于鏊那老小子这次是不是也秉公执法,处决了封鸣。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这是我趁你睡着时找出来的,已经好些年没有拿出来了,现下正好给你看看,记得,把上面写的都要背熟。”
白诺好奇的接过,但一看封面就傻了,因为那上头端端正正的写着,‘应家家规大全’六个大字。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