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这些家伙全是邪教的狂信徒!行动模式如同鬣狗一样。不小心的话,就算狼和狮子都要阴沟里翻船!”比利喊道。
回答他的是挥舞的链锯,高旋转的锯片擦过墙壁,溅出一溜火星,如同切豆腐般轻易地将敌人拦腰截断,就算他们试图用手中的武器去阻挡也无法阻挡片刻。似乎连心跳都要紊乱的轰鸣声中,士兵被斩断的上半身落在地上,用最后一口气出凄厉的惨叫。富江并没有让他们立刻死去,如同吸食他们的恐惧般深深吐息,她肆无忌惮地将尸体踢开,踩断垃圾般的内脏。
凹凸起伏的身躯染上猩红的血色,宛如蒸汽阀门打开般,散出的热气似乎让空气都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妈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怪物!”比利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尤有不甘地将双枪竖起来。
他面前所有的敌人全都躺在富江脚下了。
比利的双枪也是左轮,但型号和我的不同,体积显然比我的大得多,装弹数也不一样,而且上弹的时候向前折下枪身,而非侧推转轮。当他甩动枪体时,卡扣出十分潇洒的脆声,弹壳纷纷倾落。虽然他一直在抱怨,但是这番动作显然在表示他对富江的战斗力的信任。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最后,此时加快脚步,从他的身边越过,紧紧跟上富江。不过前方并没有我挥力量的余地,所有从通道对面冲进来的敌人都被富江利索斩杀。他们不得不在入口处停下来,坚守阵地,通过报话器呼叫救援。
虽然死了很多同伴,明显在个体实力上有天堑般的差距,但是他们的声音没有丝毫紊乱。
我和富江加快脚步冲上去,想要在他们合围前进入大厅,不过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浓烈的枪响。
几乎和声音同一时间,富江已经将手臂挡在面前,火星一闪,一粒子弹被铠甲反弹到墙壁上,留下深深的孔洞。
“这股力量,哼,狙击手吗?”富江喃喃自语。
我已经看到开枪的人。他就在大厅里,低压的帽檐将他的脸隐藏在一片阴影中,双眼散出寒光,表情冷硬,没有丝毫动摇。他正准备来第二,在那之前,身后一声枪响,比利的子弹从我的脸颊边擦过。
目标就是狙击手。
然而对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滚到侧边,游刃有余地躲开了子弹。
在富江冲上去之前,出口处严阵以待的士兵们开始倾泻弹药,密集的枪火一瞬间覆盖了她的身体。
不过就这种程度的火力仍旧无法给我们带来足够的威胁,富江只是将电锯竖起来,宽大的锯身就成为天然的盾牌。我理所当然地站在她身后,左轮从右手袖管中滑到手中。
“夸克,下去。”我说。
夸克听话地从我的肩膀上飞下来,我左手提起“行李箱”挡在身前,将枪口架在行李箱上,从富江身后走了出去。
“喂……喂!男孩!”比利在身后大叫起来:“你堵住我的枪口了!”
“马上解决。”我如此回答他。
子弹在“行李箱”的表面溅起火星,剧烈的动能频繁传递到我的左腕中。视线越过前方的人墙,落在狙击手的身上。他跪立在翻倒的桌子后,在我们被枪火牵制期间,他已经换上了更大口径的枪械。透过瞄准镜的镜片,我们的视线在刹那间交汇。
就在这一瞬间,同时开枪。
第一子弹和狙击枪的子弹撞在一起,立刻溅开。一名士兵被偏离轨道的狙击抢子弹击中,闷哼一声倒地不起。在他软倒的同时,第二子弹已经贯穿瞄准镜,射入狙击手的眼球。从狙击手脑后爆出红白色的液体在身后洁白的墙壁上绘出死亡的涂鸦。
然后第三,第四……每一颗子弹都会准确地带走一条生命。
也许是死亡降临得太快,也许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这种死亡。和我之前碰到的濒死前崩溃的家伙不同,面前的士兵似乎就算全都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动摇。这种冰冷的战斗意志反而让人心生寒意。
“不要犹豫!男孩,不想死就不要停下你的板机!这些家伙是鬣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