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辛辛苦苦造出来的大门被如此的贬低,陈放有些生气了。他指着那扇木条横纵交错的大门,道:“你敢说这扇大门不结实?”
这时,秋风扫来。“啪”的一声,大门上的一块横板应声掉下。
陈放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这脸打得“啪啪”响。
“那一块是多余的。”他也不觉得臊,睁着眼睛说瞎话。
慕容轻雨坏笑着,弯腰捡起一个小石头,砸向了大门,“哗啦”的一声,新造的大门瞬间散落。
“这就是你那所谓的‘结实’?”她眼带轻笑地道。
陈放……
“那个,要不我还是下山给你请一个工匠来吧,我认识一个工匠,他的手艺可棒了。”陈放说。
慕容轻雨摇摇头,说:“我不管,我就要你给我造。”
“慕容姑奶奶,我是真的不会造门啊。”陈放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会也得用,实在不行。”慕容轻雨眼珠子一转,忽的笑道:“这样吧,狗官,要不这样吧,你也不用再给我造什么破门了,我干脆搬到你家住得了。”
“我家?”陈放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头,拒绝道:“不行,我家没地方,你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我就是没地方住。”慕容轻雨道。
“那这间是什么来的?”陈放瞪大眼睛,指着木屋,震惊于慕容轻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此话一出,原本态度一直都保持刚强的慕容轻雨瞬间就变了脸,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软弱形象。
“还不是怪你?我本来住得好好的,现在门不是被你弄坏了吗?试想一下,我区区一个弱女子,只身住在一间连门都没有屋子里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万一遇到了豺狼野兽,又或者遇到了……”慕容轻雨以柔弱地目光望着陈放,说:“又或者遇到了图谋不轨的坏男人,那你教我如何是好。”
呃……
陈放一脑门的黑线,心中腹诽不已:说坏男人就坏男人呗,为毛一定要盯着我看?我是坏男人吗?再说了,你是一名弱女子吗?我都没有你暴力好吗?即便遇到了豺狼野兽又或者采花大盗也都是该他们担心啊。
“不行!”他坚定地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慕容轻雨见自己柔弱的形象没有取得胜利,又一下子恢复了暴力女的形象。
“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嫌不安全,我等一下再找人来替你装上大门,再说了到我家你也住不长,中秋节过后我们就要搬到洛阳去住了。”
“那我就跟着去呗,反正我一个人,四海为家也不错啊。”慕容轻雨满不在乎地说道。
陈放都被气坏了,一时竟语结,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慕容轻雨的无耻,不,无赖,就无赖!
“你……不对啊,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有一个爷爷的啊。”陈放忽然想起了这一茬来。
“这个……”慕容轻雨显然没有意到陈放竟然还记得她昨天随口说的一句话,顿时结巴了起来,不过倒也没有结巴多久,眼珠子溜溜地转了一圈后,她以绝对肯定的语气道:“那个,我爷爷死了。”
“死了?”陈放眯着眼睛盯着慕容轻雨,脸上尽是怀疑的表情。
“对啊,就是死了。”慕容轻雨点头道。
老子信了你的邪。陈放轻笑道:“那也不关我事,又不是我杀的,我走了,你在这里等着吧,下午就会有工匠来帮你造门了。”
说完,他摆摆手,转身便要离开,位于她身后的慕容轻雨气得直跺脚,“你给我站住。”
可是陈放却根本不予理会,继续往山下走去。
“可恶。”慕容轻雨一跺脚,身形有陀螺般,快速地旋到了陈放的身边,修长的手指在陈放的身上快速点了几下,陈放的身形立马就定住了,就连脑袋也不能动了。
“葵花点穴手?你,你想干嘛?”陈放瞪大眼睛望着在他身边坏笑的慕容轻雨,惊恐不已。
“嘻嘻,狗官。你说呢?”慕容轻雨把脸凑到了陈放的面前,手上拿着一块尖锐的石子,不断的在陈放的脸颊处比划,坏笑练练。
“我警告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伤了我可没有你什么好处。”陈放嘴硬道。
“切,我怕什么。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事,我就跟人家说,是你这个狗官对我意图不轨,我为保名节迫不得已才做出伤人之事。”慕容轻雨笑道。
“呸,我堂堂朝廷命官,你以为大家会相信你吗。”
“真的吗?大家真的不愿意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说谎。”慕容轻雨忽的换上了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表情,颤抖的眼睫毛下方,晶莹闪烁,眼看着就有眼泪要掉下来了。
陈放想哭的心都有了,看到这幅表情,自己都差点要相信了,那些不知情的人就更别说了。
“姑奶奶,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陈放已经没脾气了。
“我要住你家里。”
“姑奶奶真的不合适啊。”
“那我划你脸。”
“等一下,行,没问题!”为了保住脸面,陈放飞速地答道。
“不要勉强哦。你或许不知道,我向来是最不喜欢勉强别人了。”慕容轻雨眼中闪烁着狡黠。
陈放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是我真诚地邀请你到我们家住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放的心里早已经成了泪湖。
慕容轻雨啪啪的点开陈放的穴位,笑着说:“既然你那么真诚的邀请,那本姑娘答应你了,前面带路。”
重获自由的陈放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又变卦了。
他说:“要去我那里住也行,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