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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丫头微微低着头,目光放在自己的脚面上,等着被人挑选。
季萧牵着阿元的手,一个个仔细看过去,从指甲到眉眼,又从肩膀到衣摆。
怎么挑选,是个难处,他想了好一会儿,有了主意。
“第一排第三个,第二排第五个,上前一步。”季萧的声音不高,但仍在安静的大厅里依旧掷地有声。
被选中的两个丫头出列两步,恭恭敬敬的先屈膝对季萧行了礼。
其他人则在今春的示意下,福身退离。
“你们两个,叫什么?”季萧问。
“叫,什,什魔!”阿元学着季萧将话,小胸脯一挺,一双水润杏眼在两个丫头身上滴溜溜的转来转去。
两个丫头一前一后道,“奴婢唤作儿茶。”
“奴婢唤作丁香。”
“茶,香。”阿元拉了拉季萧的手,吸引过他的目光,然后邀功似的将儿茶与丁香的名字告诉他。
季萧垂眸看着阿元,笑道,“阿元说的对。”
阿元得了夸奖,飘飘然的松了季萧的手,嘴巴往耳朵后头咧,又自夸道,“阿元,好,好!”
院子里的小黑狗正撒欢,转了两圈后边在台阶下仰头看着阿元,尾巴摇动的欢快,希望阿元陪自己玩耍。阿元的魂给轻易勾走,他一边嘟囔一边要往院子里跑,
旁边候着侍奉阿元的小丫头唤作八角,连忙上前虚虚的跟在了阿元的身后。
季萧由着阿元跑去了院子里,自己则与儿茶她们说话。
“你们两个,往后就近身时候我和王爷,细枝末节的规矩如何,一会儿今春会教给你们,我信你们都是出挑的,只不过赏罚分明,别轻易做了错事。”
儿茶与丁香柔声应了。
是夜。
儿茶与丁香带着人侍奉洗漱时,沈淮多看了她们两眼,待人退出们去,他转头笑问季萧,“阿萧怎么挑了两个长成这样的?”
季萧翻书的动作一顿,以为沈淮是嫌儿茶与丁香长得不好看,又仿佛是给他看穿了某一种心思,有些局促的抬头开口道,“她们,她们不难看呀。”
沈淮边往里走,边解扣子,待到季萧面前,外衣已经给他扔了。
他的脚步停在桌对面,双手撑住桌沿,倾身过去低头在季萧的嘴唇上吮了一口,后暧昧流连了两息,含糊道,“恩?我没说她们难看,我觉得她们长得还算好看。”
沈淮在宫里生活时,见过蔺羡给沈驰挑的那些近身侍候的宫女,只恨不得缺个鼻子少个眼睛,各个千奇百怪。他还以为季萧也会像蔺羡那般,谁成想现在看来,阿萧还挺大方。
“你觉得她们长得好看?”季萧这下连书页拿不住,啪嗒一声掉在了桌面前,带起一阵风,吹熄了面前的蜡烛。
他面色又红又白,就觉得有些不安稳。
晋和觉得她们好看,这是什么意思?
光线忽的暗下去,沈淮瞧不见季萧的神色,也没往深处探查他的情绪,只跟着接了他的话,道,“挺好看的,”他说着又朗声笑了,与季萧说起调笑话,“你是没有见过宫里的那些宫女,我皇兄身边的,各个都长得精彩出奇。”
季萧还没听懂,他只急急地抓住沈淮的手,与他坦白,“其实,其实儿茶与丁香不是顶好看的,有几个丫头长得,我都移不开眼睛,晋和你,你若是喜欢生的美的,我明天,明天让人将她们换过来……”
这话说的季萧心如刀割,难过极了。
沈淮脱自己裤子的动作一顿,在黑暗中转过头去看着季萧,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阿萧在想些什么?”他一把将季萧拉到怀里,不太高兴的在他的屁股上揍阿元似的拍了一下,“我说的是她们与我皇兄身边那些刻意挑过的生得丑的比,若说我喜欢生的好看的,阿萧我便已经看不够了,她们哪点儿边角比得上阿萧?”
季萧的情绪慢慢的因此重新上扬,正想说话,却给沈淮捧住脸,不太高兴的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口,醋道,“阿萧方才说你看的眼睛都移不开,是什么意思?”他顿了顿,慢吞吞的又冷笑道,“明天我让今春将人带来我也看看,瞧瞧她们长了一张怎么狐媚勾人的脸,让阿萧都失了神。”
季萧暗自有些懊恼,又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点别扭实在不好,“没有的,没有的,”他拉住沈淮的手,不想给白天那些个低眉顺眼的丫头招来祸患,连忙解释道,“是有长得好看的,我,我不找她们过来,是怕她们成日围着你打转,我,我心里,”
越说到关键处,季萧便越是结巴,沈淮等的心焦,催促道,“你心里如何?”
“我心里,”季萧咬着牙一鼓作气,“我心里又酸又涩,我不想找这样的丫头放在你身边……”
沈淮还真没看出来,季萧与蔺羡原来是一路人。只不过蔺羡向来骄纵惯了,行事大胆恣意。季萧怯弱又温和些,就算有这个心思,也只敢挑一个委婉折中的路子。
想到这里,沈淮倒是有些艳羡沈驰能将蔺羡宠成那般。他的阿萧,也该活的像蔺羡那般随性,也该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
沈淮有能力让季萧骄纵上天,便自然觉得骄纵是不打紧的。
“这可实在让我松了一口气,”沈淮搂住季萧的腰,亲了亲他的耳垂,黑夜里响在季萧耳畔的声音柔和,“我只怕阿萧眼里有了别人,那到时候我可怎么活呢?”
他将自己更加不安的情绪透露给季萧,让他明白,在这段感情里,现实的位阶完全不起任何作用。沈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傲又冷漠,然而在季萧面前,他也处处不安,是从下往上仰望着季萧的。
季萧动容,他伸手紧紧的回抱住沈淮,“不会的,不会的,”他一边抹眼泪,一边与沈淮认真保证,“她们也都没有晋和长得好看。”
沈淮一时语塞,忍不住又笑了出来。阿萧实在有他自己不知道的可爱,一天天让他喜欢的紧。
长夜漫漫,床里说话,总比床外说话来的有意思多了,床帐落下,便是另一重天地。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一早起来便是连绵大雨,泼水一般的从瓦楞上流淌下来,往院子里的低洼处淌去,几乎流成了一条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