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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不双来,祸不单行。凌月天着脚下慢慢越积越多的水迹,心中却莫名的想到:在这之后,如果自己此难还能不死,是不是在今天过完之前,还会有第六场祸事来临!
然而,事实的发展,却是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进行。
当水迹越积越多,最后终于化出一个身穿灰袍的男子的时候,凌月天都准备和对方决一死战了,对方竟然双手化白旗,向他求和了!
“你什么意思?”凌月天一手捂着肚腹的伤口,一手用刺龙牙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
“我是a5。”随着他阴沉冰冷的话音而落,一个标有“a5”的标志符号,在灰衣男子的左胸心口位置缓缓的显现。
“a5?!”凌月天沉吟,并缓缓的回想那天在飞艇上遭遇袭击时候的事情。当他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的时候,顿时老脸一热,羞愧的不行……
那一天,“a”至“a6”六人,共被己方“击毙”三人:紫楠和克林合杀a,克林用两个火团直接将a轰击成飞灰,颗粒不剩;a2被东方总甲灭杀,尸体被运回祭亚城,后来又被转送至猎人协会总部;而a5,却正是被凌月天所“杀”,当时凌月天手持刺龙牙和杀生牙,在a5的心脏和咽喉各刺一剑,哪里曾想到,对方竟然可以化身为水形态!
也就是说,那天,他根本就是被对方利用了!对方利用他的攻击,“诈死”成功,并瞒过了东方总甲等人!
“你那天诈死!”想到如此,凌月天几乎跳了起来,冲着a5惊呼喊道。
a5双眼微眨,却是无法表现出任何表情。只见他用极为低沉生硬的声音说道:“我,此魂念,死于千年之前;此身躯,死于一年前。皆为亡人,何来诈死之说!”
凌月天气结,怒声道:“你利用我诈死,就是想混进祭亚城?”
a5依旧很是平静,声音依旧生硬阴沉:“我当时只是随即应变。我们当日是想截下整架飞艇,只是那几名猎人太厉害。”
凌月天:“……!”凌月天很无语,他没想到这个a5竟然如此脑白质,竟然问什么,就说什么,还说的那么详细!
“好吧,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你这架势,应该不是为了来杀我吧。”凌月天垂下举着刺龙牙的手臂。现在他的身上又被东联杀手砍出了几十刀伤,已经流失了最后一丝力气。此刻,他连保持站立都很费力。
“我是来杀你的。”a5很是“老实”的说道。
“……!”凌月天再次艰难的举起了刺龙牙。他很想跳起来骂人,可是,现在他已经跳不起来了。
“不过,在刚才我改变了注意。”a5缓慢的继续说道,声音中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样,完全是一副死人形态。
“我不想死,虽然我是由两个死人拼装而成。”a5的眼中,已经出现了两行黑色血泪:“但是我知道,在这座猎人考城之中,无论我多么完美的完成上方交给我的任务,我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即便我把你杀掉,你的朋友,以及猎人协会的人,依旧会把我斩杀。就算我逃出了祭亚城,等待我的,无外乎又是另外一个自杀性质的任务。”
凌月天心情随着对方的话语变得阴郁起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半大少年,同情之心总是会显得有些泛滥。并且,听对方的话语以及语态,根本不像是一个男人,倒像是一个女人,并且还是年龄不大的少女。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凌月天突然打断对方还没有说完的叙述,疑惑的问道。
“我,千年之前,魂念为女。此躯,为男!”a5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声音依旧,表情依旧,唯有两行黑色血泪,越流越涌。
“你……千年之前,你死的时候是几岁?”凌月天双目微热,酸着鼻头再次问道。不知为何,他总觉的面前这位,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男性杀手,倒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可怜女孩。
a5这次沉默的更久,足足过了几十秒之后,才用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当时,如果在过三天,就是我九岁的生日!”
“嗡……”凌月天的脑海之中,突然混乱了起来。随即,一股更大的怒意,涌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该死!”凌月天咬牙切齿的地吼道。那些西联之人,真是太可恶,竟然利用一个九岁女孩的亡魂,造出了一个这样的“死人”怪物,还逼着她去做这些该死的任务!
“是的,我很该死。”a5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似乎很是愧疚的说道:“那些人将我们‘复活’后,我杀了许多人。可是……可是我不想死。如果我不杀人,他们就会断绝我的体液供应,我便会重新死去。那里太黑暗,我不想回去。”他不知道,凌月天说“该死”的,并不是在指他,而是在指西联。
那里!凌月天心中突然一颤,心中暗暗想到:a5所说的“那里”难道就是亡人的最终归宿----冥界!
凌月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叹a5之身世可怜----九岁而死,死后仍被他人利用,苦不堪言。二叹人心之险恶----西联那些人真是混蛋,竟然连死人都要祸害。三叹自己----他不能确信对方说的是不是谎言,但他在内心深处,却是已经信以为真。
“那你为何不杀我。”凌月天再次放下了手中的刺龙牙,声音温和了许多。
“我不想死,那里太可怕。”似乎回想到了什么,a5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他抬起头了凌月天的双眼,了许久,才再次平静了下来,嘴角微动,竟像是在微笑----只不过,由于脸上无法调动表情,他的笑比哭还要恐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