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的千万别轻举妄动,快把剑放下,要不然我就结果了她的小命,到时候你只能娶一个死人当老婆了。”于慎思已看出伊可馨很紧张沈庭轩,认定他们是情侣关系。他说完这句话已然把伊可馨的面纱拉了下来。
月光下好迷人的一双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白皙无瑕的一张脸,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散发出苗家女子独有的纯美气质。仔细一看,有些令人惊讶。她左颊上赫然长四颗豆粒大小的红痣,三颗较小的将一颗稍大的围在中间,若是在白天定会格外显眼。
利刃架在脖子上,伊可馨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也许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脸上的痣;也许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羞愧的表情。
“脸上长了四颗痣,没关系,瑕不掩玉,哈哈!能娶到这样的老婆也不错。姓沈的,我让你把剑放下,要不然这样的老婆就没了!”于慎思那幅罪恶的嘴脸简直让人恶心。
“沈大哥,千万不要为了我这不祥之人,害了自己!”伊可馨抬了头大声地喊着。
夜se下,庭轩虽离伊可馨不远,只看了她白皙的面容和如水般的眼睛,却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四颗痣,犹豫了一下,缓缓松开手,青木剑掉在了地上。
地煞三剑受伤挂彩倒地却都是皮外伤,这时见庭轩莫名其妙地将青木剑丢在地上,不约而同的捡起地煞剑,同时向他刺来。
沈庭心下坦然,反正自己已身中剧毒,也不想贪恋在人世间的一时半刻,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忽然想到了深爱着的司徒映月,又想到了九年前义兄赵天岳,摸了摸怀中的匕首。
三把地煞剑上的劲风迎面袭来,庭轩闭目待戮。“当”三声连成一声的巨响,只见一口宽柄长剑已将三柄地煞剑磕开。随后一个硕大的黑影直扑向于慎思和伊可馨的方向。
那黑影一剑震开了地煞三剑,借势纵起,一招“万佛朝宗”直取远处于慎思的咽喉。
于慎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地茫然失措,眼看那宽柄长剑刺来,只能移开抵在伊可馨脖颈的长剑挡了一下。“当”得一声后,右臂一阵冰凉感。原来他提剑的右臂已脱离肩膀,一声惨呼,血流如注。
原来庭轩听到地煞三剑被挡开的声音后,已明白有人出手相助,心中惦记伊可馨的安危,看到那名黑衣的长剑直取于慎思咽喉,料定他必会用剑搁挡,所以以武当“回云斩”的手法掷出了怀中的匕首,将于慎思的小臂斩断。
本已受伤的惊云三剑客,被那名黑衣人的宽柄长剑震退了好几步,又看见庭轩迅速拾起青木剑,胆怯地不住后退。
“撤,快撤!”左手捂着右边断臂的于慎思号叫着,跌跌撞撞的示意惊云三剑快逃。
“沈兄弟,除恶务尽呢?”那名出手相救的黑衣人提醒到。
庭轩看着逃跑的四人,并没有追赶,因为他实在不想再伤人xing命了。
“马大哥,真的是你,要不是你,小弟我…”庭轩说完就要拜谢。
这人正是与沈庭轩在惊云谷居住八年的马驷威。他赶快扶住了庭轩,道:“哥哥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报答你,你我的恩义不仅于此。你对兄弟不离不弃的jing神是我最佩服的,再说别的就见外了。”
庭轩感动得热泪盈框,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大哥,你没事吧?”伊可馨嗖得一下扑到了沈庭轩的怀里,哭泣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这不祥之人,不值得!”庭轩对着怀里这么纯真的姑娘不知所措,轻声道:“你就是我的亲妹子,我怎么能不顾你的安危?”轻轻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地将她的身体推开。
伊可馨破涕为笑,怔怔地望着沈庭轩。在苗人的习俗中青年男子若把异xing姑娘称为亲妹子,就代表爱上她了,这点庭轩却不知晓。
这时她已重新戴上了面妙,又问道:“沈大哥你看到我的脸了吗?”
沈庭轩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问,一时语塞,笑了笑,答了句:“妹子的脸很白,很好看。”
伊可馨暗想:“夜se这么黑,他一定没看到我脸上的痣。”她暗自庆幸,转身隐约看到前面不远处,那只六耳弥猴正跌倒在那里一动不动,跑过去将它抱起,原来是昏死了过去。
伊可馨检查了一下,原来猴儿的屁股上中了一支赤蝎针。她将那针拔掉,敷上了一些身上带的治得治伤灵药,自言自语道:“你这小鬼头,姐姐知道你百毒不浸,不过敷了我这灵药,保你一会儿就醒来。”
这时马驷威摘下面罩,走到沈庭轩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还好你安然无恙。前些ri子听说你背叛了惊云谷,被毕映玄害了,我真是痛惜不已。后来我又一想这些年我们经历那么多磨难都顽强地活着,绝对不会轻易被任何人消灭的,在你身上一定会有奇迹发生,在狼谷就足已证明你身上的无限潜力。”
“做事就图个心安理得,我曾立誓以后绝不再伤人xing命,那种滋味简直比自己死都难受。”庭轩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夜空,转过头来又问道:“马大哥今晚真巧,幸亏你能及时赶到?”
马驷威并没有急于回答庭轩的问话,仔细端详了一,抱着六耳弥猴的伊可馨。夜se下她一身白纱罗裙十分显眼,体态玲珑娇小,浑身散发着少女的气息。
他转过头对庭轩笑了笑,道:“沈兄弟,你这人就是太重感情,爱义气用事,刚才那一幕实在太危险了。”
“马大哥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沈庭轩无奈地笑了笑。
“兄弟这你就错了,我们山里长大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事,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加倍的报答,对待亲人朋友义无反顾。想当初在狼谷,你救了我的xing命,我很感激,但令我最刻骨铭心的是你竟愿与我这与你不相干的人同生共死,在那以后我就发誓愿意屡你做任何事情。”马驷威脸上充满着真诚和坚定。
“马大哥,千万别这么说。说实在的,自从那天早晨看到了你的坚韧和果敢与我的兄长太像了,打心眼里就有亲近之意。”这番话说完又触动了庭轩的感情。
“沈兄弟居然有这样一位哥,以后我可要多多拜会。”马驷威急问道。
“那是一定,到时你们可要我亲近亲近。嗨!此时却不知他身在何处。”庭轩叹道。
“你们二位聊什么呢?这么投缘,刚才的事,可真要多谢这位大哥了!”伊可馨抱着已经醒转的六耳弥猴走了过来。因为她刚才的救治,那猴儿对她显得格外的亲热。
伊哥馨不断地抚摸它那金se的绒毛,它也十分温顺地享受着。
伊可馨十分开心,似乎忘却了刚才的生死悬于一线,也许是天xing使然,又也许是她得到的东西远远多于失去的。
沈庭轩为她二人做了番介绍,伊可馨展现了苗人一贯的热情。
这时,马驷威猛然道:“对了,沈兄弟,刚才问我为什么会到此,我也正想说此事。那姓严的似乎有独霸武林的野心,已经密谋已久了。昨ri毕映玄、于慎思及我们惊云谷的一众弟子突袭青城派,又因为于慎思是青城前任掌门的儿子,对青城是志在必得,倾刻间青城派众人一败涂地。于慎思带着地煞三剑,追击掌门震元到此。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换了一另一身夜行衣和一把长剑,尾随至此一探究竟,不想在此处竟遇见了你。”
“整个青城派都被告拿下了?”庭轩惊异地问。
“不错,事到如今,刚才你放了那几人,马上大批杀手将至,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快离开吧?我也要回去赴命,还好他们没有认出我。”马驷威道。
“好,小弟我就不说谢了,马大哥你多保重!”庭轩似有不舍之意,无奈只能拱手道别。
“后会有期,沈兄弟!”马驷威轻身而起,消失在茫茫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