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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本是土地富饶,民风淳朴之地,嘉靖皇帝大修土木,山东赋繁役重,民多逃亡,土荒大半。
入冬的天气格外寒冷,山坡上稀稀落落几座矮屋,到了傍晚时分,也不见炊烟升起,了无生机,真不知道还没有人住了。
山角的小路上俩人步履蹒跚地缓慢前行,瑟瑟寒风中,二人衣衫单薄,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浑身打着哆嗦,原来是个孩童。
这时,身材高大的大汉,道:“庭轩,这么冷的天,把你冻坏了吧?我把外衣脱给你御寒。”说完就要解下腰带。
庭轩一双颤抖的小手,都快使不出力气了,紧握住大汉的手,颤声道:“周大哥,我没事,你也就那么一件外衣,快穿好,别脱了。庭轩的手还没有松开,整个人已经慢慢地要跌倒了。
周烈见状,赶忙扶住庭轩,这时庭轩已经晕了过去。
周烈拥了一庭轩,急道:“庭轩醒醒!你没事吧?别吓我!”周烈一摸庭轩的头,感到发烫。赶紧背起庭轩发足急奔,身强力壮的他,腹中无食这时也感到如负千斤。
自从庭轩他们从“老nainai庙”离开下山后,漫无目的的向东游荡,一路上忍饥挨饿,只能靠行乞度ri。山东苛杂税重,压的老百姓苦不堪言,许多人都逃到外省去了,一些村落已是荒无人烟。这一个月来,他俩经常讨不到饭,行到此地滨州地境内,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再加上没穿过冬的棉衣,庭轩饥寒交迫,风寒入体,这才病倒了。
周烈背着庭轩漫无目的的急行,走了一会儿,一户人家都没有见到,到底要去往何处,慢慢地慢慢地他开始有些气馁了。忽然看见前面有座大屋,热气扑面而来,好象闻到了酒香,他心想这是不是幻觉。随后他的脚就不听使唤了,慢慢地身体软倒在地,就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丝细细的声音“壮士醒醒”,周烈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浑身肌肉发疆,连眼皮都动不了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周烈逐渐有了知觉,感到嘴唇有一丝温暖感,一股热流直入喉间,说不出的受用。周烈缓缓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喜悦的眼睛,一幅稚嫩又充满期盼的面容。
庭轩眼角湿润了,喜道:“周大哥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
“我们这是在哪呀?”周烈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这位老伯救了我们。”庭轩答道,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人。
这时周烈才看到庭轩旁边站着一个人,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此人瞎了一只右眼,五短的身材,一身粗布短袍。他冲突着周烈善意的笑了笑,一张扭曲的面容加上瞎了一只的眼睛,这一笑说的不出的恐怖。
周烈心下一惊,随即道:“多谢老伯救命之恩。”
那人答道:“壮士先别多说话了,赶快把这碗小米粥喝完,暖暖身子就有力气了。”
庭轩手握羹匙,喂向周烈,庭轩心下纳闷,周大哥身体那么健壮,怎么我比他醒来的早,刚才醒来喝了一碗小米粥,随后打坐调息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不少。
庭轩那里知道,自己习练的“心意十二形拳”后,内功已颇有根基了,自然比没有内功底子的常人更有生命力。
这时瞎眼老伯接着道:“救你们的可不是我,我只是找人把你们抬了进来,那时你们的身体都有点疆了,我也无可奈何,多亏了我们庄主,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在你俩身上轻轻一拍,你们的体温就逐渐恢复了。
庭轩他俩对望了一眼,心下都暗暗称奇。
庭轩惊奇的眼神,忙问道:“我一定要当面叩谢贵庄主。”
瞎眼老伯虽瞎了一只眼,却充满了慈爱的目光看着庭轩,眼神中似乎藏着些许故事,摸了摸庭轩的头道:“不用着急,你俩先休息一晚,等身子恢复了,明早一早带你俩拜见庄主。”
在庭轩看来此人虽奇丑骇人,心里对他却亲近无比。
第二天早晨起床,瞎眼老伯带着庭轩他俩来拜见庄主。他们走出了屋门,这时庭轩才发现,原来置身于一个寨子其中,他俩是住在东厢房,紧跟着瞎眼老伯往北大厅走去。庭轩抬头看见寨zhong yang立着一杆大旗,旗帜虽然脏旧不堪,可是“炼风号”三个大字却格外显眼,西面不时传来一阵“叮当”打铁的声响。
庭轩心想此地原来是间铁匠铺,整个寨子方圆一里多地,正好座落在山脚下。不一会,他们三人走进了一间大厅内,厅内陈设比较简陋,厅zhong yang堂前椅子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身青袍,坐在那一动不动。
他们走近,瞎眼老们躬身道:“瞎奴将您昨ri所救二人带来了。”随后对着庭轩道:“孩子快来拜谢我们庄主,就是他他老人家救得你们俩。”
庭轩他们俩赶紧双膝跪下,齐声道:“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
庭轩微微抬起头,这时才看清庄主的真面目,虽然满头白发,可是脸上却一丝皱纹都没有,满面红光,很难辨别有多大年纪。
庄主坐在那,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对着瞎奴,道:“既然他俩没事了,你就快带他俩离开此地吧!”
瞎奴犹豫了一下,接着也跪倒在地,恳求道:“瞎奴求求庄主,收留他们吧,今年滨州境内闹饥荒。他俩已经无路可走了,怪可怜的!”随后又对着庭轩道:“孩子快求求庄主他老人家,他可是个大慈大悲的好人。”
庭轩心想自己和周大哥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俩不停地磕头。
庄主缓缓道:“瞎奴你别忘了这儿的规矩,我是不会收留能自食其力的人的。”
瞎奴不住的哀求道:“庄主,您看这孩子多可怜呀!”庭轩这月余饱经风霜,忍饥挨饿又消瘦了不少,可是肌肤还是白白净净,实在是遭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