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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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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了。”

“是的,当时你没能承受住打击,差点儿心智崩溃,事后审判庭不得不抹消了你的部分记忆,让你重新变回了之前的样子。但不得不说,当你陷入疯狂之后,你所发挥出来的力量让我们震惊。今后,我们将会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惨烈战争,与之相比,之前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仿佛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所以,我们需要尽可能的增加每一分力量,包括那些被我们视作禁忌的力量,而你那被掩盖住的潜力,也是时候重新释放出来了。我相信,经过了这么多年,你的信念已经足够坚定,有能力去面对那段曾经让你发狂的历史。”

在述说这些话语的同时,阿尔斯兰还让我看到他回忆中的一段段镜头,这些镜头晦暗而模糊不清,长则数秒,短则一瞬,有的甚至则完全定格成一幅静止的画面。纵然灰白化的画面大大减少了血腥的成分,并且完全寂静无声,但那一战的惨烈还是清晰的重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段狭窄而曲折的山间小路,不足十米宽的路面上覆盖着几乎没膝的积雪,一侧是高耸的冰川绝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敌人几乎填满了前方路径上所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他们是异教徒,肮脏而污秽,其中有一些遭受严重的混沌污染呈现出身体上的扭曲变形,他们近乎无穷无尽,如逆流的潮水般源源不断的从山下涌上来,试图拖延我们的脚步。我们的最终目的,小路尽头山谷中那座献祭了数以万计生命的祭坛,正在天空中投射出浓重的不详阴云。

随同阿尔斯兰行动的太空野狼不超过十人,其后还伴随着五六十人的防卫军步兵,那些偶然闪过的凡人身影中我依稀还能分辨出自己当年的轮廓,那时的我穿着一身瓦尔哈拉军团的白色雪地迷彩,端着一杆差不多跟自己等高的狙击步枪,全力奔跑才能追的上野狼的步伐。

战斗之初还算顺利,没有任何凡人能够阻挡手持链锯的野狼老兵,而阿尔斯兰和其他几名枪里还有子弹的野狼也会及时找到那些持有重武器的异教徒,抢在他们开火之前将他们干掉,伴随行进的瓦尔哈拉战士随时从后方的阵地上召来炮火支援,将密集簇拥在山路上的敌人成打的炸上天去。偶尔有身上绑着**的敌人被打死,更是可以引发连锁大爆炸,瞬间将前路清理出大片的无人区域。在此期间,我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发挥,偶尔会用狙击枪点杀某个威胁较大的敌军头目或者重武器射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跟着野狼埋头前进。

但敌人的数量不但远远高于我们,甚至还远远高于我们剩余的弹药。行程尚未过半,我们便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子弹,娇贵的能量武器变得严重过热不堪使用,即便是火炮,也由于距离拉远而导致精度下降。这个时候,我们的伤亡便开始增加了,不时便会有野狼被疯狂的异教徒扑到身上引爆**,然后再也无法站起来继续战斗。地面的积雪被落下的炮火融化,和着从高处流淌下来的鲜血重新冻结在一起变得光滑,稍有不慎便可能摔倒然后滚落悬崖。野狼都丢弃了枪械,仅凭一把短刀甚至赤手空拳上前近战,防卫军的大兵们也组成密集的人墙挺着刺刀响起推进,我们的攻势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灵能才开始发挥作用,我会找到那些自爆异教徒,提前引爆他们身上的**,或者在敌人变得密集的时候,用移动的力场墙将他们按在山壁上挤碎,又或者推到另一侧的悬崖之下。即便战况变得困难,我们依然坚定的前进着。

但最后的绝望还是来临了,随着一次撼动整个山峰的剧烈震荡,回望我们来的方向,山的另一侧升腾起冲天的浓烟烈火,那是瓦尔哈拉军团残余士兵的阵地,包括了所有的火炮与辎重,异教徒从另一条路上发动进攻,要么最终摧毁了我们的阵地,要么是我们留守的士兵引爆了弹药库,不论那种情况,瓦尔哈拉军团都已经全军覆没了。

爆炸引起了剧烈的雪崩和山崩,数以万吨计的冰雪与岩石砸落下来,在这种连天空都被遮蔽的毁灭性灾难之下,连野狼都一度束手无策,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原本并不起眼的凡人身影飘上半空,以一个大范围的巫术将当头落下的碎石都引导向了前方,径直砸落在敌人的队列之中。

持续足有数分钟之久的山崩结束之后,前方的山路已经被坚冰和岩石堆高了数米,成千上万的异教徒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就连山路旁边那深邃的山谷也几乎被填平,坐落在山谷中的那座恶魔祭坛更是被彻底掩埋了起来。而被这高高堆起的冰雪与岩石包围其中的,残存的几个野狼和瓦尔哈拉战士都没有被这山崩伤害分毫。

祭坛的毁灭并不等于战斗的终结,由于意料之外的山崩一瞬间杀死了无以计数的异教徒,由此献祭的鲜血和灵魂终究还是将强大的高阶恶魔召唤到了现实空间,不过阿尔斯兰给我看的东西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战斗经过,他似乎不便多说。

说实话,确实是震撼到我了,但也仅仅是小小的震撼一下,并没有带给我更多的感触。或许是那时候我还年轻,对于失去战友,特别是眼睁睁看着整个军团全军覆灭这种事,还是不太容易接受,但这十多年来,类似情况我早就见得多了,大概是习惯了,或许干脆是麻木了。总之,这些回忆,已经无法唤起我心中的愤怒与疯狂,也无法让我变得更加坚定——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坚定的表现?

我经常被从一个军团调动到另一个军团,在年轻的时候,我还喜欢认识一些新朋友,这能让我迅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到归属感。但很快我便认识到那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了解与友谊往往在他们倒下时给我带来更多的伤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像个真正的灵能者那样让自己**于寻常人之外。我视他们为毫无力量的弱者,习惯于孤独。我冷漠的看着他们在我身边训练作息,冷漠的看着他们战斗,冷漠的看着他们倒下,然后冷漠的为他们收尸,冷漠的参加他们的葬礼。我已经见过数以万计忠诚而勇敢的战士在我面前倒下,我不记得他们绝大多数人的名字。

心灵的链接是双向的,阿尔斯兰也能分享到我的感情。对于我的冷漠和麻木,他并不理解认同。我知道,太空野狼永远感情丰富,他们会记得他们每一个兄弟,每一个人的陨落都能导致所有人的悲痛与怒火。就这一点来说,纵然他已经几乎有三百岁,我的心态却比他更加苍老。或许星际战士的改造手术在赋予他们永远年轻健壮的身躯时,也赋予了他们永远年轻热情的灵魂吧。

总之,阿尔斯兰对我做的这些,恐怕要成无用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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