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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舒以为她往后还是少作男装出门的好,上一次穿男装出门被李玄慕强行请去喝茶,这一次受刘肇滨牵连,再一次被迫和**辄走散,真是喝凉水也塞牙,倒霉。彼时宋敏舒的手被刘肇滨拽在手中,被迫跟在刘肇滨身后跑。宋敏舒也想不清事情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虽祸是刘肇滨引来的,毕竟危险关头若不是刘肇滨拉了她一把,现在的她不死也重伤。
当时,她拉着**辄欲走,却被围攻刘肇滨的黑衣人挡住,正觉莫名其妙,黑衣人突出抽刀砍过来,似有灭口之意,敢在京城灭**徵和**辄的口,来人胆子不小。黑衣人动手的一刻,跟在三人身后的两名暗卫挡在三人跟前,抵挡黑衣人的刺杀。初时,宋敏舒被**辄护在身后,渐渐暗卫与刘肇滨随身护卫不敌黑衣人,四名护卫都是各中高手,行刺的十余名黑衣人亦非等闲之辈,竟然断了他们几人的去路,轮番攻打死守在四角的护卫。
偏偏黑衣人围攻他们的这个地方是两个胡同的交汇处,只有一家店,而那店门紧紧关上,唯恐惹祸。宋敏舒不知道在黑衣人的包围中站了多久,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的**徵和**辄虽然身处危险中,丝毫不见慌乱,无形中让宋敏舒的心平静下来。耳边一阵疾风擦过,一名黑衣人的刀刺向宋敏舒,**辄眼明手快,将宋敏舒拉进怀里,侧身一闪,躲过一刀。这一闪,二人出了护卫守护的圈子,一名黑衣人见势刺向**辄后背。被**辄护在怀中的宋敏舒自然看见这一暮,猛地使力,将**辄推向一侧,**辄关注着两侧情况,没料到怀里的宋敏舒会突然发力,一个不慎被宋敏舒挣脱出来。眼见黑衣人的刀刺向宋敏舒,**辄反应不及,危急关头,刘肇滨拉起宋敏舒的手,趁黑衣人攻击其他人留下的空当,冲出包围,带着宋敏舒一路狂奔。
宋敏舒跟着刘肇滨一路狂奔,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宋敏舒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只知道人在危急关头,爆发出来的力量不可小觑,一路狂奔下来,且不脚下生风,速度绝对不是寻常环境下能达到的。
刘肇滨突然停下脚步,拉着宋敏舒侧身躲进一户小院,一手捂住宋敏舒的嘴,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以刘肇滨和宋敏舒的速度,即便超长发挥也不可能将黑衣人远远甩在后面,就在刘肇滨拉着宋敏舒冲出包围的一刻,打乱了黑衣人的阵势,**徵和**辄伺机冲出重围,**辄紧追宋敏舒刘肇滨其后,**徵转身向刘府跑去。黑衣人要刺杀的主要对象是刘肇滨,刘肇滨和宋敏舒跑了,黑衣人见状紧追其后。几次即将追上刘肇滨二人,就被身后的追兵打断。黑衣人头领也猜到,这次动手弄错了对象。这三人不是和刘肇滨接头的,刺杀不成,反惹上追兵,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院外两拨人一前一后离开,刘肇滨才放开宋敏舒,退到三步之外。宋敏舒缓过神来,顺着刘肇滨的目光打量这一户唯一没有闭门的院子。这个院子与一般的三进院落不同,原来的三间正房被合三为一,正房左右有两排厢房,每间厢房门前挂了一个红色的灯笼,此刻烛火已灭,整座院落静谧无声。忽然左侧的一间厢房中传来动静,循声看去,一名梳着少女发髻的女子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宋敏舒二人,久久才收回视线。
“两位公子可是走错了门,这个时辰我们不做生意。”
木香香见院门关上了,便知站在院门处的宋敏舒二人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人,似二人这般衣服华美的公子,通常不会到她们这种私坊中来,有钱人多喜欢官坊,那里有最美的姑娘和最美的酒,她们这种私坊,只有那些没钱,心里又惦记着的寻欢作乐的人才会来。早在二人闯入院中合上门的一刻,木香香就听到了动静,尔后听到胡同外一群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跑过,心下明白,这两位衣裳华美的公子是误入暗香坊。
“在下与舍弟贸然闯入,误扰姑娘,这就离开。”
刘肇滨是个王爷,平日极少流连烟花柳巷地,不代表不知道这些地方。木香香见到他们二人闯入并没有惊讶神色,反到这个时辰没到,不做生意,刘肇滨当下知道这是私坊,木香香是私坊中人。而一侧的宋敏舒初时没想到这上头,听刘肇滨开口话,才反应过来,他们闯入的是私坊,怪不得这处院子的布局与其他院落不一样。不是私坊中的生意没有官坊中好,怎么私坊里还有姑娘将人拒之门外,不合理。宋敏舒从未踏足青楼,自然不知道,这一行也有行规,只有到了时辰才会开门迎,白日里是姑娘休息的时间,楼里不做生意。如果是楼里的姑娘愿意放弃休息的时间迎,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惊扰了她人休息。
“为什么不到时辰就不做生意,如果是大买卖,只在这个时辰有,错过了岂不可惜。”
宋敏舒不是一个肯憋话的人,当即开口问道。木香香不是第一次见到像宋敏舒这样的人,看宋敏舒的年纪小,想来时初次来私坊,对宋敏舒的话并不介意。
“如果有大买卖,人会提早打招呼,妈妈也会提早通知姑娘们早做准备,在前一天晚上歇业休息,以免到了第二日没精神。这位小公子第一次来暗香坊,不清楚规矩也合理。”
“那你们什么时辰开始做生意,我和哥哥就不能在你那儿等时辰到?”
“如果两位公子不嫌弃,请过门一叙。”
木香香爽快地答应了宋敏舒的要求,送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之理。起先出声提醒,也是看二人穿着,猜测二人是富贵中人,想来是误入暗香坊,毕竟有钱人不会想来私坊这种地方。
刘肇滨不想在暗香坊久待,不想宋敏舒对暗香坊有兴趣,留宋敏舒一人在此不妥,没有他的牵连,宋敏舒也不会被黑衣人追杀。转念一想,索性遂了宋敏舒的意。宋敏舒大方走进木香香的房间坐下,刘肇滨紧随其后。
“哥哥,上门做总要意思意思。”
宋敏舒话的同时,给刘肇滨使了个眼色,找姑娘喝花酒不给钱不行,让她给钱更没道理,谁让你将她拖进这院子。刘肇滨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木香香将银票收进怀中,笑容满面地给二人泡了一壶茶。茶叶不是上好的茶,泡茶的手法却不错,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别有一番韵味。因这一壶茶,宋敏舒对木香香又高看了几分,想不到小地方也藏龙卧虎。
“看姑娘泡茶,真真赏心悦目,姑娘怎么称呼。”
“小小把戏能入公子的眼,是香香的荣幸。”
“可惜没有好茶叶,以香香姑娘的功夫,今日必能喝上一壶好茶。”
宋敏舒原是一时意动,想看看这私坊是怎么一回事,谁知初入私坊就遇到木香香这一号人物,立刻勾起了宋敏舒的兴趣。木香香这一手泡茶手法,没有人指导,绝对到不了今日的地步,贫寒人家的女儿没有机会学习茶道,而木香香这手功夫没有几年功夫练不出来。想来,木香香入私坊之前,应该是高门大户中的人。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宋敏舒放下茶碗,连赞不错。
木香香眼色不错,一眼就看出刘肇滨是遂宋敏舒的意才愿意留下,因此对宋敏舒愈发上心,毕竟来私坊的人中,似刘肇滨这种出手大方的,绝无仅有。
“不知两位公子怎么称呼,若喜欢香香的茶,往后随时欢迎二位前来品茶。”
木香香心知宋敏舒和刘肇滨再来的机会等同于零,可话还是得这样。
“香香姑娘这一手泡茶功夫是和谁学的,赶明儿我也去请教一二。徒弟能将普通的茶叶泡出十二分味道,师傅想必也是各中高手。”
木香香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掩面笑道。
“香香出身贫寒,从小就在暗香坊做工,前些年妈妈看香香长得出色便提拔香香做了姑娘,要
这手泡茶功夫,是暗香坊的一位姑娘教香香学的,后来一个商人蘀姑娘赎身,香香再未见过她。”
木香香言下之意是,宋敏舒即便想见,现在也见不着那人。换个人听了这种事,心中知趣就不会往下问,偏偏宋敏舒方才看到了木香香眼中一闪而过的鄙薄神色,对那个教木香香泡茶的女子更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