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全力与潘璋交换一招,李典啐出了一口血水,潘文珪的武艺还在他的统军之上,自己很难冲破他的阻击,此时在曼成心中无比的怀念两个人,两个与他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虎痴恶来!假如他们还在的话这样的激战中都是属于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战局的人,嗯,应该还要加上那个击倒了典韦并阻止了自己自刎的那个白袍小将,要是他也在的话眼前的潘璋绝不是他十合之敌。
白袍染红、雄伟如山、虬龙百炼、鲁王刘信。当浑身浴血的典韦最终倒下之时就是刘信扶住了他,没有留下任何的言语恶来力尽而亡,不过李典记得典韦最后合上了双眼,似乎最后能与如此的对手一战已然足够欣慰。而刘信之后的一切表现也足以让李典心服,难怪所有的汉军士卒都会对他如此崇拜!
“当...”又是一次全力互击李典与潘璋都是踉跄退开,用力的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赶走,李典挥动双戟再上,虎痴恶来也好,鲁王刘信也罢他们都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处,一切还要靠自己全力去拼杀。
蕴县的拼杀一直打到了黎明时分,李典率领燕云军士卒终于将陈武潘璋二人的荆南军压制到了大堤附近,只要再给他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李典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敌军彻底击溃。可惜就在此时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荆南军的骑兵终于加入了战场,潘璋陈武疲惫的神情一扫而空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而李典却是一脸的决然,战况到了此时已然是最坏的情况,长途奔袭一夜苦战,两次在最关键的时候为敌所阻,即使强如燕云军也是有极限的,敌军的骑军时机抓的亦极为巧妙。
如此的境地用最坏已经不能形容了,应该可以说是绝境,不过在燕云军的词典中是从来没有放弃这个词的,就算没有胜利的可能他们还能争取与敌两败俱伤,至少能尽力将时间拖下去,一切还是李典率军奔袭之前的那句话,只要张辽率领的燕云军主力可以免受水患之危,他们全军覆没都是值得的。
“今日有死而已,我死友存,杀!”用尽嗓门的一声大喝,李典挥动双戟再度前冲,燕云军士卒则是自觉的分成两队,一队跟随将军奋勇而上,另一队则是转向面对正飞驰冲锋而来的敌骑,他们要用血肉之躯来阻挡对方。
这个变化让陈武潘璋面上的兴奋之色立刻就消去了大半,对视之下他们在对方眼中看到的也是惊讶的神色。原本燕云军能够撑到现在还能压制荆南军已经很是出乎他们的预料了,幸好在黎明到来之前他们在对方的神情中终于看到了真正的疲惫,这些铁打一般的家伙终于累了,此时两面夹击当可势如破竹!
可就是在战场上优劣转换之时,想象之中对方会有的慌张却一丁点也没有出现,相反再度冲杀上来的敌军已经没有了倦容,皆被一种决然所取代了。体力消耗殆尽,面对优势敌军的冲击他们竟然还能自发的迅速布阵迎敌,虽然那个拒马阵已经不够标准严谨可这也超过了陈武潘璋一向的认知,真不知道这样的士卒到底是如何操练出来的,而张辽的燕云军有六万之众,都督的合围能够成功吗?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感慨敌军的战力或是担心己方的战局,一夜厮杀下来眼下就是最关键的时候,这已经是敌军最后的疯狂了,只要他们挡得住,两面夹击之下敌军就难逃败亡的命运,可如果挡不住,二人与所部士卒今日也多半要交代在此间了,除此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三种可能出现!
平坦的地势上两千多步卒对抗两千骑军,怕就是刘毅也打不赢。而且此时两千骑军还是养精蓄锐待机出手,两千多的燕云军士卒则是厮杀一夜体力消耗到了极限!假如再神完气足之时他们还能凭借精心研究的阵型和精良的装备与敌纠缠一番,可长途奔袭皆乃轻装,对付骑军的弓弩都少有携带,更因体力的损耗与敌军把握时机的精准这拒马阵也是草草布成,和平日绝不能相比。如此种种这一场骑兵与步卒之间的较量还会有悬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