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太守府中大堂之上数轮歌舞过后张虎对其极为赞赏,以子才的学识所言自是有理有据,且表现出了极高的鉴赏水平,令得同样精善此道的张鲁也是心中佩服,刘毅将手下这个大才称为全才绝不为过,张虎学问之深,见闻之广博确是张鲁平生所仅见的。
一番言谈之后,张鲁又将子才请入书房之中用茶,并在此挥退了左右只剩二人独处其间,显然此时才到了今日二人相见的关键之处,张鲁此举便是在表示自己对张虎的信任与极大的诚意,且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也可以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以争取最为有利的局面。
“子才先生,燕王让先生前来汉中定有要事所托,鲁不敢对燕王心意妄加揣测,还望先生直言之。”品评了一番茶道之后张鲁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以他对刘毅的了解此人一定会给予张虎与此事之上的绝大权限,依据便是眼前的形势,燕王是绝不会再加任何拖延的,既是如此自己面对张虎等若面对刘毅,倒并不在意谁先出言了。
“以张侯之智,与此前形势只之下岂会猜不到燕王心中所想,益州局势已是难以翻转,可曹孟德纵使得到此处亦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日去笼络人心,燕王要的是蜀地不安,而能令其不安最佳莫若雄关在手进可攻退可守便如当日虎牢一般!若放在别时以葭萌关之险难以下之,可今时今日却是不同,蜀将张继远严仲洛对刘季玉皆是忠心耿耿,绝不会与曹贼为伍,只要燕王招之便有奇效,可在其中却是隔了张侯的汉中之地,此番张某前来便是受之重托,燕王必要汉中。”张虎闻言微微一顿方才出言,亦是如张鲁一般看门见山,并无任何遮掩。
“哦,以先生之言,无论此番张某如何为之,燕王对汉中都是势在必得了?甚至不惜兵戎相见?”张鲁双眉一挑,不由面沉如水的寒声道,其实张虎之所言并未在其意料之外,但其心情绝非如面上所显的那般沉重,换作旁人如果这般之言未免太过迂直,可在子才言及却是别有一股诚意,张鲁想要争取最大的利益就要展现出足够坚定的立场与决心,如此发问也是希望能尽早看出对方的底牌所在!
“不瞒张侯,此亦为可能之一,但在虎之心中此举无论对燕王还是张侯都绝非上善之道,便以我军在司州的兵力不须其由各州一兵一卒亦有取下汉中之能且虎牢在手张某不惧曹孟德会有如何举动,不过真若如此想必兖州亦是自顾不暇,此处张侯当不会不知,但观汉中之险我军纵胜亦是惨胜,因此不到逼不得已虎决不愿见燕王与张侯对立,该当谋求两利之法才是。”张虎的语气态度依旧是平和有礼,可在言语之中却也体现出了强硬的姿态,只不过在他嘴中说出便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不会让人有咄咄逼人之感,分寸是需要精心拿捏的。
“两利之法?尚请子才细言之以解我疑惑!”张虎的直接略略有些出乎张鲁的意外,以其身份名望似乎应该表达的更为含蓄才是,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做法也是自己如今可以接受的,对方如此他便可依样画葫芦,张虎的语气之中充满自信倒并未让他觉得自己收到了轻视,此时但在司州便有着二十余万的精锐燕军,倘若大战真起恐怕无人会看好汉中一方,况且此人也承认了自己能给燕军带来极大的损失,也更表现了他的诚意所在,因此神情语气不变,又再问道。
“张侯祖上乃是助高祖成就帝业的留侯,是为大汉世代忠良之家,今我主以燕王只身辅佐国事,为汉室大义所在,张侯若能效法先祖则必成大汉一段佳话,世人提起当莫不谓之良臣也!且虎便在汉中亦闻张师君五斗之名,此乃我华夏自古所传,燕王亦希张侯可将之发扬光大,此处当日信中已然言明,以燕王之声誉向乃一言九鼎之人。我主得汉中便可进而扫清天下重振大汉声威,而张侯与汉中既可不负祖上之志青史留名又能一展心中抱负,岂不为两利?”子才此时面带微笑的侃侃言道,似乎一点也未因张鲁深沉的面色而有所掣肘。
张虎此言汉中文武之中也曾有人曾对张鲁言及,虽不及子才周全可语义却明,张公祺对此并无异议,但倘若没有必要的条件加以保证,此二处便算说的花团锦簇亦是镜花水月罢了,到时人在屋檐下便是不得不低头,此言并非他心中所想听见的要点,当即便要出言。
“张侯久镇汉中,吏治清明,民生兴旺,对此处实乃有绝大功绩之人,燕王有言只要张侯有意,他的承诺依旧有效且这汉中之地政事依然可以交由张侯,大公子到时亦可归来相助,以其人才加之幽州书院之中所学定能有所作为。燕王次子刘信勇武过人,为军中诸将尽皆赞赏,日后亦能随在燕王身边扫清寰宇,二公子转年便有十五,闻张侯膝下有一女品行端庄,此次虎前来亦是特为求之,若张侯可以应承,此事燕王便立刻昭示天下,不知如此可否解张侯心头之惑?”张虎出言之时亦在细查对方神色,方才的微微一顿只是让其心有所思,见之私要出言便又继续言道,想要安此人之心单凭燕王的信誉再加朝廷旨意怕是仍旧差了少许,昔日贾诩提出的联姻之策便可有所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