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有些郁闷,他从来没有觉得报告一件事需要绞尽脑汁想怎么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左丞相的侄子陈润在大街上要调戏贤王妃和无忧公主。又将她们带进了丞相府……”
“什么!陈润?调戏瞳瞳!还将她带进了丞相府!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不阻止!”佰羽宁栎急了,无意中将缘瞳的真名说了出来而不自知。
黑衣人瞧着佰羽宁栎青筋直冒,这样子简直是想要杀人,他忙解释:“不,不是的,是贤王妃是自己愿意和他们走的,她一直是面带笑容的,而且,有好几股力量都在暗中跟着。”
佰羽宁栎仔细听着,想着和缘瞳相处的日子,那个女孩子什么时候真的吃过亏?恐怕只有别人怕她的时候吧。可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你是说好几股力量?”
“是的。不过,好像是保护贤王妃的。”黑衣人陈述着。
佰羽宁栎淡定下来,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的这个手下,称呼缘瞳时一直是贤王妃,对于他这个称呼,他非常不满,怒斥道:“以后不准说贤王妃,要叫,要叫……”
对于该叫缘瞳什么,佰羽宁栎纠结了,是啊,该叫什么呢。
黑衣人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主子,是啊,他什么时候在这个阴狠不定的主子脸上见过这么多的表情啊?太惊悚了。
“目标!”佰羽宁栎一拍椅子把手,说道,“对,就叫目标!”
佰羽宁栎头脑里灵光一现,他想到缘瞳那时候和他说过的这个词,觉得很有意思。
“是。”黑衣人虽然不明白目标是什么意思,既然主子这般说,那他叫就是了。
“多派些人手,任何事情必须要调查得清清楚楚的,不惜一切代价保证目标安全。还有,你亲自带一队人收拾收拾那个姓陈的,下去吧。”佰羽宁栎摆了摆手,示意下手退下。
目送着黑衣人退下,佰羽宁栎头疼的支起小手扶额,缘瞳啊,缘瞳,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为什么会选择用另一个人的身份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病秧子呢?
坐在庭院中的缘瞳毫无预期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看着手上的一本账簿。这是刚送来的,从账簿上看,又进了不少银子。
接着,缘瞳只觉得肩头一暖,侧过头,便看到一件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她顺着这骨节分明,非常漂亮修长的手指向上看,毫无疑问的,便看到了她猜测到的人,艾钰雲瀚。
因为,这双手,缘瞳抬过熟悉了,看了这么久,还时不时的将自己的小手偷偷的放在这双大手中,寻求一种温暖和保护。
“天凉了,王妃别着凉了。”艾钰雲瀚声音柔和,如同一股清泉淌入心田。
缘瞳嘴唇微微抿起,低下头,将账簿放在了一边,站起身。
艾钰雲瀚看到这账簿,疑惑的问道:“王妃这是什么?”
“账簿。”缘瞳随意答道。
艾钰雲瀚面露惊讶,问道:“王妃会看账簿?”
“当然啦。这就是一件小事嘛。”缘瞳非常自信的仰着小脸,她第一次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令人自豪的事情。
艾钰雲瀚瞧着她这可爱的模样,打心底里喜欢,手不由自主的便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轻柔的抚摸着,满眼的爱意,嘴里更是嘟囔出了一句:“真是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