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种东西……不可能啊。那么即使如此的话,就算我们被困死在这里的话,那么上面的人也应该完蛋了才对!至少我们可以拉上整个京都的人一起死啊!我们才不会像是那具骨骸一样啊!”
“真是丧心病狂的家伙啊。别以为你们老了失去了生育能力别人就会和你们一样!关于这个问题的话,我想得出结果应该还是不难的,毕竟陛下那边的话,似乎已经做好了对策的样子,呐,你们这群家伙。也倒是别站着啊,稍微给我透露一下,地表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啊,在下面跟这群老头聊天,实在是没有什么趣味的事情,本大爷还着急上去找乐子呢。”
“放心吧,旦那。风化区的话可是没有任何损伤的哦,就这那么说吧,陛下他啊,把茂川的河水分开了,现在我们已经顺利渡河掌握了整个京都。”
“别开玩笑了!那种事情……只有神才能做得到吧!”
“神不为者,人为之,陛下应该就是那么说的吧?”
“摩西向海伸杖,耶和华便用大东风,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开,海就成了干地。以色列人下海中走干地。水在他们左右作了墙垣。哈,那种事情的话,是南蛮教士所宣传的,我啊,或许不能够分开大海。但是分开河流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射击吧!”
先是将在茂川旁边所准备的石料以及建筑物推入水中,然后则是抛石机锁定了方向的巨石抛射——单单就是投射体积来说,以这短时间所建筑的抛石机能够一次抛出去的石头就有好几十吨吧。选择的投射目标是在茂川的狭窄之处的情况下,数次的投射就足够打下坚实的基础了,而接下来的话,则是军队的事情了。
“在这种地方,我没有桥,也没有船,但是我有军队的话,就足够了。”
“糟糕!快让安宅船去撞击!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如此的说着,接着对于眼前的攻势感到了惶恐——对于一个武士来说,这种惶恐并非是因为对于景嗣本人的恐惧,而更多的,还是对于那群悍不畏死的足轻们的震撼吧。
自然之伟力和人类的意志孰者更为强大?这个话题的话,真是很难以做出准确结论的呢,或许终于会有一天,人类能够以科技征服自然,但绝对不是现在。然而仅仅只是一时的话,那么景嗣或许还是做得到的。
如阴阳师所说的那样,整个琵琶湖的出水通道只有淀川一条,所以说想要让淀川泛滥的话,那么就只要在琵琶湖上做文章就好了。但是同样的,如果说是想要让淀川截流的话,那么也同样的截断唯一的出水口就足够了。
“原先虽然是已经打好了基础,但是最后的过程果然还是需要人为的调整,而这样粗制滥造的大坝,应该是支撑不了不多久的吧……半个月?十天?大概就是这样吧,如果真的是以堤坝的标准来说,这个或许还会不断有缝隙渗水的玩意真的是很糟糕,但是在不考虑这些的情况下,这东西就已经足够完美了,毕竟仅仅只需要几个小时,我就能够把军队送到对岸,仅仅只需要一天,我就能够完成对于京都的镇压,之后会怎么样,到时候再说吧。”
随着水势的不断被拦截,整个淀川也开始了尽可能的平静——并不是拒绝咆哮,而是再怎么凶暴的河也不可能在断流的情况下继续作用,而当原先的河道变成了旱地的同时,景嗣也拔出了自己的剑指向了下京区,指向了对面那扇两翅金燕纹的军旗,指向了还在山科的织田永乐通宝军旗——接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呐喊,他的下属就这样的开始通过旱地直冲向前,那分开河水的姿态,就好像是如同烙印一般的留了下来。
“不得不说,的确算是耍帅的好方式啊,即使是没有神明的庇护,人依旧能够分开河水这种事情,并不是难度上有多大,而是思想上能不能有着那样的念头才是关键吧。要说是这种实力,我也未必没有,但是在这种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之前马上做出了‘一定会成功’的判断然后加以执行的能力,也是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快撤退!退回山科……不,现在的话,给我退回安土,这样子的话根本就称不上是作战!”
虽然已经做好了战死的觉悟,但是柴田胜家也同样清楚在这里战斗是没有任何胜算的——若是说没有沿河布阵准备阻击的话,那么自己的部队的确是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当沿河布阵亲眼看到了那恍如神迹一般的截流之术之后,那些普通的士兵们就已经丧失了战意。
若是能够继续作战的话,那么凭借还没有彻底干涸的河道以及两岸的坡度是能够做到一些什么的,但是当基本战意都已经丧失了的情况下,那么那种事情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号炮响而缓缓收兵,就是这样的避免着接触的确本身就是一种伤士气的行为——在福知山的阻击战,在京都的迎击战当中都是这样不战而逃,不过就结果来说,损失的不过是土地而已。只要军队还在的情况下,那么一切都会有着转机的可能性。
而即使是那群阴阳师们所做的小动作,在目前景嗣的计划当中,也已经成为了能够推进自己接下来战略展开的一部分了——不是从原因,而仅仅只是利用结果来完成自己的目标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