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没有那种必要的,今天我们来可并不是没有任何准备的,对于那个外道的话,是完全可以信赖的,”露出了某种意义不明的微笑,然后做出了绝对不可能在杂贺孙一面前所做出的结论,“因为这家伙信任我,而我又并不是太过于信任她,在这种状态的家伙,是不可能会赢我的。”
“这样么?那样的话,岂不是就是在利用么……”
……
的确,在出阵的时候人数仅仅只是四千人,但是标准配备上的话,丹羽长秀身边的家伙们可并不只是按照四千人来准备的,这次近乎丧心病狂的带了一万挺挺炮的情况下,在远程杀伤力上的比拼上当然是不可能输掉的。
不过单单就是这样的命令还是会让人觉得不解的吧——即使是为了追求火力而准备更多的铁炮,但是所谓铁炮的话也是会有射速的极限的,一般来说人手一支的话,那么火力就暂时饱和了,就算是火绳的燃烧还有瞄准的时间很短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装填还是要人手工进行的。就算全部的铁炮都是已经填好了的,那么也只能算是多了六千发的输出,而至于什么时候使用,这就是胜负的关键了。
“啧,那外道说的还真是对啊,看到了没有,那群家伙真的就被很轻易的击溃了。”
明明高喊着口号,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但是在前面的人被铁炮打中之后就会伏在地上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继续发出声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势未必真的就代表实力,对于言行不一致的家伙来说,倒是还是那些嘴上不会说,但是手上会真的行动的家伙才比较值得信赖吧。
“果然,改变了策略啊。”
要是继续围攻的话,那么或许是有办法能够取胜的,但是这种取胜绝对不是尼子晴久想要的——既然已经来了的话,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他要找回的并不是胜利,而是连带着自己的自尊一起讨还。毕竟在他的脑海里的话,丹羽长秀对于自己的意义并不是什么敌人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这个争强好胜的家伙,都已经会把米五郎左当成自己人生道路上的重要关卡还有必需要打倒的敌人了呢。
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时候出道的家伙,明明也是有着相同境遇的人,但是在双方都是有着一个如同高山一样阻挡自己的成名道路上的前辈的时候,两人则是受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尼子晴久始终逃不出他爷爷的阴影,以至于就算是这种时候都在小心防备着那些新宫党对于自己的不满,而丹羽长秀不但被委以重任被众人所信任,而且也很少会有人拿他和他的前辈相比,明明是一样的人却有不同的结果,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很奇怪吧,所以对于这个所谓的“同类”战胜了自己的结局,他才会意外的敏感,就好像前次合战丹羽长秀赢得并不得只是军事上的胜利,而就连他的自尊也一起给剥夺了。
因此,他这次不只是想要赢得胜利,更加要赢得漂亮,连带着自尊还有一切都夺回来,既然丹羽长秀本来就是这样的带着如此少的人来嘲讽挑衅自己,那么就连现在这种情况都不能获胜那还有什么时候才能获胜呢?要是这次赢不了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一定就会留下“那个家伙无法战胜”的阴影吧,而那种事情,就算是战败他也并不愿意遇到。
吹响的法螺号绝对不只是意味着放弃,而只是准备下一次的突袭——前者的话,如果只是以包围作为目的的战法,那么现在的话尼子晴久就打算将人海战术进行到底了,如此豪华的阵容进行一次冲击,要是就算是这样都没有突破的话,那么恐怕对于他来说也只能认输了不是么?
“看来是全军集结,打算整队的发起攻击呢,我们也需要适当改变阵型了,通知下去,变阵为斜线横阵,让杂贺众退下,我们来做前头。”
线性队列不应该是垂直于敌人的水平线而是斜线这是基于了火力发挥上的考虑所作出的决定,当斜线左前方接敌的时候,那么一定会对敌人的突进造成迟滞效果,而好让更加后方的战友继续输出。同样,最早接敌的人也必须承受最大的压力,就这一点来说,米五郎左亲自坐镇前排的话,那么也是一件相当鼓舞人心的事情吧。
而尼子晴久呢,这个家伙也是拿出了十足的气势,以那种弓马娴熟的姿态来说,如果真的发生一骑讨的话这家伙赢面一定不小吧——骑在马上,接着拉开弓射了一箭,和最初的射击一样,这一箭也同样是为了宣告一些什么,所谓的“战始于一矢”就是这样的事情。从那种亲自带头冲击还有一把投入所有部队的魄力当中,人们也多少是能够回忆起当年尼子家辉煌的吧。利用旧主的恩情还有现任当主的感召发起的冲击,实在是不能够让人小看,如果应对不得体的话,那么被突破就是一定的事情了。
“今天的我,可是甚至要凌驾于我爷爷经久之上的啊!”
如此的宣告着,然后一手挥舞着象征尼子家的目付纹旗印,一手拿着长枪一马当先,而和他相对的,丹羽长秀则没有那么丰富的动作还有表情,毕竟这家伙似乎还是记得景嗣的教导的吧。
“在战场上最勇敢的勇士,一定都已经变成烈士了。而为将者所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看起来很勇敢的蠢货全部变成烈士——自己这里的,对面那里的,都是这样,唯一不同的只是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