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价值上来说,那份料理的本身就远远的过了食盒,既然就连这份料理都不在乎的话,想要回收食盒的原因当然不是单纯的价值上的考量了——能够让一件物品显得有意义的,除去了其材质以及用途外,那么就是承载的“回忆”量的多少。
“回忆”的本身究竟是有价值还是无价值的这种事情是难以评判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回忆是相当重要的媒介,一个人会成为如何的人,一个国家会如何展,很大程度上都是和“回忆”有关的。一段令人难受的回忆可以轻易的毁掉一个人,一段激励人心的回忆可以让一个人开始奋图强,人格甚至是国格,都是因为回忆而养成的。对于需要的人来说,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回忆都是不可或缺的吧——区别只是在于回忆存在的依凭不同。
仅仅是保存于脑的话,那么回忆也就仅限于这个人依旧存活着的时候而传承,然而在希望能够让回忆得到传承的前提下,外来的媒介也是很重要的,就犹如是数据的内存储还有外存储一样,即使是作为人脑的“关机”也就是消亡之后,外存储的媒介也依然不会消失。故此,各种各样的外存储方式也应运而生。
地点,城池,这种东西的话就如同图书馆,历史回忆的储存一般依靠的都是这样的东西,厚重而深沉的感觉如果不是什么相当大的变故的话,那么一般来说是不会消失的;传说,歌谣,这样子的媒介就像是存于网络的数据,以人脑还有人脑当中的联系作为纽带,让回忆不断的在拷贝复制当中延续,只要是名为社会的网络不会中断那么这份回忆也会继续存在。
然而,这些东西的话则过于广博,并不适用于储存个人的回忆,故此,纪念品也好,家宝也好,都是回忆的证明。
而像是如此的食盒,也正是因为有了丹羽长秀对于某个曾经欺骗自己,并且离开了的家伙的回忆而显得宝贵起来所以必须要回收。
“人必须要忘掉回忆才能活下去,但是也必须要有不能忘记的东西。”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么一定会如此评价的吧。
自那个叫做凉子的姑娘远走异国之后,丹羽长秀也试图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但是有的时候当你决定去忘记什么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绝对不可能忘记,而尝试得出的最后结论,大概也只有用时间来进行抚平了。故此保存着食盒来作为思念的载体,也就是丹羽长秀的应对方针。不能面对的回忆就如是的珍藏着,以至于某天当自己可以直面的时候再拿出来。
“果然啊……还是眼前的事情会比较重要,对于预算的追加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摇了摇头,去掉那些并不愉快的情绪,人的执念尤其是关于爱恋这一方面的执念极其容易成为所谓的“心魔”,而带着“心魔”上阵的家伙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就这一点来说,或许扔掉这个食盒才是最好的方式——但是也是没用的吧,即使扔掉了外存储的话,内存储依旧不会消失。
“啊啊,可恶的外道啊,这已经是多少钱了?”
得知了杂贺众的要求之后,某个重病在身的将军似乎却是格外的注重——预算追加案全部通过的同时,也吩咐了米五郎左可以毫不吝啬的尽量使用这些雇佣兵。钱方面什么的也不用担心,然而想必这种行为在米五郎左的眼里应该是一种真正的浪费,可是当浪费已经没有办法停止了的话,他也只有自暴自弃了……
“内府,似乎对于杂贺大人您很不满么?”
“是啊……非常不满,不满到了简直想杀了她,这种家伙干脆死掉算了,真是的,哪里会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外道在啊!”
“不过我倒是觉得,杂贺大人对于其他人似乎并不会像是对于大人您那样子呢。”
“所以说就是觉得我容易欺负么……只是尊重女xing有错么?让女xing哭泣的家伙,将来必定会吃亏,这是景嗣叔的教导啊,嘛,不过话回来他也没有算是不吃亏吧。”
即使是成为了所谓的鬼五郎左,不过实际上丹羽长秀的本xing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如同鸽子一样的本xing,并不是能够通过一些普通的事件就生改变的,即使是当年儿时玩伴的背叛也还是差上一些。成长是一回事,但是觉醒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说将丹羽长秀的人生如同三层隐重分为三层的话,那么其中两层必须是景嗣教导的“启蒙”以及犬千代背叛所带来的“成长”,而至于最终的“觉醒”会是如何,那种事情大概只有神知道了吧。
“真是的,执着于yu望的女人真是可怕,奉上了‘左履’之后,也应该是稍微的有一点消停了吧?”
不过说实话的话,这种推论果然还是有一点错误的,毕竟要是那个女人的话,既然被称为外道,就应该不是那么被轻易满足的家伙——yu望是无止境之物,要是抢走了行人的一双鞋之后,那么这家伙的下一个目标大概不是钱包就是衣服了吧?
如果说想是岛清兴那样的人因为没有yu望而被称为是傀儡的话,那么这些充斥着yu望的傀儡又应该是被称之为什么呢?那种伦理方面的问题,果然还是留给以后再思考吧。
“倒是但愿御台所那里一切安好……真是的,那群家伙实在是太难以驾驭了啊。”
(注:三重隐重级别的鳗鱼饭是最上级的料理,单单就是以价格来说的话,据在下所知大概就是八千ri圆到一万多左右,总之……过一个手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