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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78 两山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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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汤面,其实并不是什么奢华的货色。所谓的头汤面也仅仅只是因为第一锅汤所放的佐料最足,而汤汁最浓郁而已,而之后的面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水稀释而显得不如头汤。景嗣所煮的,是用昆布,黄酱味噌,猪骨,虾米所煮成的高汤,配上了相对于这个时代太过于精细的面条,实在是对于每一个吃货都有着不错的吸引力。而现在的情况下,山科言继却只能着碗里的面条开始了心理斗争。

经过三代将军幕府,天皇的权威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地步了。所谓皇室,也仅仅只是有一个神名而停留在皇宫当中的笼中鸟而已,神嘛,就不要管人间的俗世了。除了接受臣下的供奉,偶尔指着某些落魄大名作为朝敌外,天皇真的已经可以说是一个摆设了。但真的有人想要对这个摆设下手的时候,作为朝廷臣子的山科言继却开始犹豫了起来。如果说是近卫前久或者说菊亭晴季在这里的话,这些身居高位但是有没有任何节操的家伙肯定是会答应的。而唯独是这个老实人,才会有着这样的心理斗争。

“虽然说陛下这次的确是过分了一点,希望信长殿下能够主动上洛面圣然后述职的。但是我想这件事情还是有调停的余地,用不着和朝廷闹成这样的啊,而且……如果说和朝廷交恶了,那么我想织田家在外交上也会很被动的吧。”书要冷了,山科言继还是不死心的想用中庸的态度来蒙混过关,不过景嗣这次也不是什么非挖角不可,如果说这家伙的确是忠于天皇,想和腐朽王室殉葬的话,那么自己最多也只是说一声可惜而已。

“外交上的事情,并不用担心,双山之盟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到时候这个天下会怎么样,也就是两座山城的举动了。”光秀所指的双山,就是指越后春日山和美浓金华山,岐阜城和春日山城之间的联盟可谓是日本最强的联盟。拥有着越后平原支持的骑兵流大将龙女上杉谦信可谓是最强的矛,擅长集中力量于一点进行致命一击。而拥有着美浓平原作为依靠的织田家比起冒来说,还是干脆的被称为锤会比较好一点。虽然没有办法做到矛的那种挥洒自如,但是同样是聚集力量然后雷霆一击,稳如泰山的一击必杀未必没有矛好。而两方之间因为龙女和景嗣的个人友谊而达成的同盟自然是最强的。“所以,我想陛下是不用指望着越后之龙能够上洛讨逆勤王什么的了。”

“那么……还请信长殿下给我最终答复,究竟是如何回复陛下的旨意呢?”饭菜虽然好,但是果然吃东西的时候场合还是很重要的,一边吃着东西,讨论的却是很有可能让一大群人掉脑袋的事情,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山科言继头一次感到了食欲全无,干脆的丢下了筷子,内藏头把眼光投向了一边已经沉默了很久的织田萝莉,想要得到最后的答复。他是已经想通了,如果织田萝莉这里干脆的无视天皇命令的话,他也就干脆的回复说是织田家家督身体不好未能成行云云。总之两头不得罪就是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咱,会去的,但是,不是现在,等到上洛成功之后,咱会去的。”

……

最后山科言继走的时候,多少还是得到了一点安慰,作为老相识,景嗣还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让自己去面见天皇,顺带着支援下界港的防务,这也算是一个交代。毕竟不管从谁的角度来说,景嗣所处的位置恰恰就是最尴尬的那一个。

他很清楚上杉龙女的志向是什么,她的义理也好,正义也好,都是围绕着传统日本的概念所展开的,即使是现在因为个人以及政治原因达成了同盟,但是如果真的以废除天皇作为目的而行动的话,那么双方的决裂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种决裂是绝对没有调和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彻底分道扬镳。可毕竟,景嗣还是织田萝莉的家臣,不管是怎么样的个人原因,都不能阻止他所听命的就是那么一个任性的女孩子的结果。

“好了,这次的话,我去上洛围观一下那个天皇,然后再去界港溜达一圈,马上就回来,你啊,给我好好呆着然后等我回家知道么?”有的时候,景嗣也会想,自己的恋人是一个百万人之上的领主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幸运的是,在乱世当中他们是拥有实力的一方,至少不用担心什么兵荒马乱残兵败将的,不幸的是,这份责任的确是太过重大,至于就算是恋人也会感觉到另外一边的压力——人家分手之后最多是相爱相杀,什么一个人举着柴刀干掉另外一个人就得了,但是如果说景嗣要是敢背叛织田萝莉的话,那么这完全不是柴刀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出轨一时爽,全国火葬场的节奏。

“诶,真是的,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还要去呢,呆在这里不是很好嘛,等到上洛结束。到时候想怎么那个天皇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本来也就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了好不好?”

臣子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然后为钱发愁的小奉行了,主公也不再是那个可以赖在臣子背上在田埂里穿越着的女孩子了。即使是两人依旧可以做出和以前一样的亲昵举动,但是着并不代表他们还有太多的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在伊势征伐过后的食欲之秋里,织田萝莉多少找回了一点当年在尾张田间的感觉,一个人年轻人背着一个萝莉满世界转悠,然后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是主从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吧。但是就是那么发生了,只是可惜那样的日子太过于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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