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一次赌赛,以你我手上的古玉做赌注,赢者将古玉拿走,但是要付给对方五千万的酬金。这样无论输赢都不会太吃亏,又可以将两块古玉合二为一,你看怎么样。”田岛由基提出了一个颇具诱惑力的建议。
秦雪扭头看看身后的秦慕枫,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秦慕枫一直盯住田岛由基不放,似乎随时会用鹰爪一样的手指掐断他的喉咙。他对赌赛并不反对,如果有机会同时得到两块古玉的话,他会不惜一切条件答应。
“好,一言为定。只是不知道赌赛的内容是什么?”秦雪问田岛由基。她必须对赌赛的内容有所了解,对付田岛这种老奸巨猾的日本人,必须要小心谨慎。
“呵呵,这个嘛,自然是以你们中国人的方式。杜老板也是喜欢古董的人,想必也收藏了不少宝贝,杜老板随便拿出一件,你我猜猜它的来历、背景等等,猜对者为胜。胜者可以得到对方的古玉,当然作为交易,胜者要支付五千万的费用。这样无论胜者还是败者,都不会太吃亏,你看怎么样?”田岛由基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看了看咖啡厅角落里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古董,似乎要在其中挑选一件。
秦雪满口应承下来:“好,就依田岛先生。不过呢,用哪一件古董赌赛得我来定。您是大男人,不会跟女人斤斤计较吧。”秦雪也不傻,第一时间封住了田岛由基的嘴。主意是他出的,赌赛的古董当然不能由他选,不然可能会落入对方编织的圈套。如果赌赛的东西由自己来选,情况将大不一样,主动权将会掌握在自己手里。
田岛由基爽快的答应下来,这倒出乎秦雪的意料之外,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没底,总觉得事情很蹊跷。可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请吧秦小姐。”田岛由基向秦雪发出邀请。
秦雪环顾一下四周,起身仔细寻找赌赛的载体。咖啡厅装修的古色古香,不少位置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董,有青花瓷器,有古老的座钟,有精巧的玉石雕刻品,还有鲜艳的掐丝珐琅器。每件东西都用特制的玻璃罩罩住,防止外人上手。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价值估计能抵得上半艘大船。秦雪围着咖啡厅走了一遭,没有发现合适的,她多了个心眼儿,赌赛的规则既然是田岛由基指定的,说不定他对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进行了研究,完全是有备而战,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亏。因而秦雪没有选择任何一件陈设器,而是走向人群中间,从一个买主手里借来一件瓷器。这件瓷器是一个粉彩大罐,在刚才的拍卖中被一个买主拍走。当时主持人对这件瓷器没有做详细介绍,只说是清代民窑的一件精品,想必他对这件粉彩大罐也不是很了解。这正合秦雪的胃口,就是要出其不意,你不是让我在陈设器中选吗,我偏不。
秦雪将粉彩大罐拎到田岛由基面前,“得,田岛先生,就是它了。”说完冲田岛和杜飞宇婉然一笑。
田岛由基一直注视着秦雪的一举一动,知道她没有从陈设器中选择,而是随机从买主手里拿来一件,他当然能猜出秦雪的心机和用意。裂开嘴哈哈大笑,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鸟语,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啥意思。“秦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不过你太多虑了,我是真心实意和你公平竞争的。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以前的约定都可以不算。”田岛由基一脸正色说道。田岛的话是在以退为进逼着秦雪就范,同时还不失风度。
秦雪也严肃起来,“田岛先生,既然我们之间有约定,自然会遵守。现在赌赛是不是可以正式开始?”
田岛由基还没有表态,杜飞宇先说话了:“我替你们做公证人,现在赌赛开始。”
秦雪和田岛由基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表态等于默认,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就此展开。两双眼睛同时盯住粉彩大罐,每一个图案、每一种釉色、每一道开片都成为关注的焦点。鉴定一件古董就要从细微之处入手,抓住要害立辨真伪。
大罐是粉彩的花卉图案,黄地彩釉,画有黄色的菊花、红色的桃花、白色的兰花等图案。底足没有款,所用的釉料跟清代雍正时期的釉料有几分相似,所以拍卖时主持人说是清代的民窑精品。
秦雪仔细看看花卉的笔法,跟清代中期的绘画有很大差异,而且瓷胎十分密实坚硬,烧造温度很高。用手敲上去,发出当当的脆响。她心里已然有了判断,烧造温度如此高的胎体,只有一个地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