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少感觉对方的笑容很耐看,如果精心打扮的话简直没的说,这位大姐估计比自己还小吧。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陆言少寻思着自己也该离开了。他按着大姐的指点来到一个花池旁边,果然发现围墙底下有一个洞,就隐藏在花丛之中,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洞口不大,得爬着出去。陆言少弯下身子往外爬,由于身体偏胖,爬起来比较费劲。心说医大的男女学生们就是从这偷偷摸摸进出?分明就是狗洞嘛,要想进出的话就得想狗一样四脚着地。大姐选这么一个地方让自己进出,莫非把我当狗看?陆言少有些忿忿不平,不管怎么说今晚他还是帮了大姐的大忙。
爬出去之后果然是一条胡同,很深邃,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边。他按着大姐所说往左拐,大约走了二三百米,一条宽阔的大街呈现出来。路灯一直伸向远方,把光明带到城市的心脏。街上冷冷清清,不要说人,连车都很少经过。找一辆出租车是很困难的事情。
陆言少没急着回学校,坐在一个路灯底下等待天明。很快东方泛起鱼肚白,大街上开始有清洁工打扫街道,然后晨练的、炸油条的、卖煎饼的陆续出现。陆言少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最近的派出所,老大、老二、老四果然在这。民警把陆言少领到一个房间门口,说肇事者就在里面,然后回了值班室。陆言少推门进去,心说既然是肇事者,怎么没有民警看守警戒呢?进屋之后才知道警戒完全是多余的,三个人并排躺在一间冷清的屋子里,没魂似的呼呼大睡,床上没有任何铺盖,直接躺在铺板上。地上好几片呕吐物,不知是谁的杰作,散发着刺鼻的馊味。
陆言少又好气又好笑,心说我在实验楼死去活来,你们倒好,躺在这里呼呼睡大觉。“起来,都他妈起来!”陆言少连推带踹,还是没把三人弄醒。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派出所陆陆续续有民警来上班。陆言少找到所长,不住的替三人求情:这三位充其量就是酒后滋事,没有对社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况且他们能知错就改,保证不会再给警察叔叔添麻烦,为和谐社会多做贡献。
所长被陆言少的话逗乐了,说他们还没醒呢,你怎么知道他们能知错就改。在大学门口耍酒疯,影响是恶劣的,后果是严重的,往小了说是耍酒疯,往大了说就是破坏社会和谐、破坏国家的高等教育、破坏中华民族的四化建设。再说了,派出所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陆言少也被逗乐了,说所长不要把这点事儿提高到国家的高度好不好,就算是他们真的耍流氓,也没到破坏四化建设的程度吧。如果需要保释的话,他愿意出钱把三人保释出来。
所长摆摆手,说不用保释,一会儿醒来之后看看认罪态度怎么样,如果反省够深刻,认罪态度好,可以从轻处理。他又问陆言少是干什么职业的。陆言少没敢说实话,这事要是闹到学校里,哥儿几个谁也别想毕业了。于是编了一个瞎话,说是来本地打工的,昨天傍晚喝高了,所以才闹出事。
所长让陆言少先出去,照顾照顾睡觉的三位,醒过来之后再来找他。陆言少对着所长一阵点头哈腰,慢慢退出去。他再回到那间房的时候,老四已经醒了,正坐在铺板上发呆。不一会儿老大也醒了,见环境很陌生,问这是在哪。
陆言少狠狠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你还好意思问是哪,昨天干的好事都忘啦?告诉你,这里是派出所,你们三个被拘留啦!”
老大和老四面露惊愕,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陆言少的讲述和补充下了解了事情经过。两人懊恼不已,就差自己扇自己耳光。陆言少说别在这丢人现眼,想扇的话回宿舍再扇,现在先想想怎么出去吧!如果真拘留十天的话,窝头咸菜有你们吃的!更重要的是学校那一关怎么过,推迟毕业是小事,搞不好就得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