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人说起林黛玉都是什么大家闺秀风范,孝顺至极等等的套话,那些原著里的诗才诗情一概全无,连着木石姻缘都变成郡主之子了。
没得糟践了潇湘妃子。
林黛玉看她眼神里浮动着憎恨厌恶,收了那泪态,淡淡道,“也不是只有你会装可怜,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
“你根本不是林黛玉!你是哪里的游魂占了她的身子?”
“堵嘴,拖下去。”
“且等一等。”林黛玉道,“这话听起来很有意思。”
她索性走到严清面前,“你哪里看出来我不是林黛玉的?”
“你连着诗都不会做,就知道攀附郡主权贵,哪里有林黛玉的风骨。”严清道。
林黛玉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她摆摆手道,“我当是何事,还是拖下去吧。”
“我们来斗诗,你如果能写出首好诗来,我给你磕头谢罪,你敢不敢?不许抄那些唐诗宋词。”
“我没事抄那个干什么?”林黛玉觉得好笑,朝世子妃福身,恳求道,“还请世子妃赏我笔墨。”
世子妃应了。
明依澜看着那些又围上来的人简直无奈了,甘氏凑到她身边,“好郡主,让我一起看个热闹嘛。”
她挺着个肚子,明依澜忙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你都是要做娘的人了,还这么皮。”
“我婆婆说皮一点才好,这样以后生孩子容易。”甘氏笑眯眯的看向自己婆婆,“对吧婆婆?”
陈夫人眼神满是宠溺,点头道,“是,只管你高兴。”
史湘云早被挤到角落,她不明白为什么甘氏这样就叫人喜欢,她就被人指责。
她不明白甘氏的小孩儿脾气,赤子之心,高兴不高兴皆是直来直往,而且待人接物很真诚,从不会像她一样话里有话。
林黛玉有看到史湘云缩在那里,她不知道这个云妹妹什么时候会想通,天真和没教养是两回事。她遇见过甘氏几次,甘氏不仅是活泼嘴甜,服侍婆婆很是恭敬。
笔墨纸砚很快被送上来,林黛玉道,“你预备如何比?有题目还是没有?限律否?作诗还是词?”
严清咬了咬牙,“只管作出自己最好的就是了,旁的一概不论。”
她心中早已默念出自己最得意的一首诗,此时在纸上一挥而就。
林黛玉却是现写的,以暮春为题,并不悲春尽,反而道出了对夏的期待,春生夏长,万物之理也。
她比严清略慢了一拍,甘氏抢先去看二人诗稿,笑道,“我觉得林小姐的好,字也好。”
严清不信,自己去看林黛玉的,质疑道,“你肯定是让你爹给你写的。还是有旁人代笔捉刀?”
林黛玉一笑,“几岁了?谁出门还总提父亲的,你要不要回去给你父亲告状?我念在你喊郡主一声婶娘的面上,你出个题,我来写。”
严清想了半天,甘氏已经等不及了,“你连个题都想不好,还要和人赛事。我来吧。”
“您请讲。”
甘氏托着腮,“我刚刚吃了块核桃酥挺好吃的,就以核桃酥为题吧。”
一时间四周的人都大笑起来,气氛为之一松。
林黛玉眨眨眼,“那得让我也吃一块,感受到多好吃才能写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