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的一路,滑不溜秋,最后,白惠不得不多付了那司机一倍的车钱,她才走进福利院。
这里,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与里面的管理员也都相熟了。她毫不嫌弃地将那些身体残缺的孩子抱在怀里,给他们以母爱的温暖,亲切地给生病的孩子讲故事。
“吴院长。”身旁的管理员对着走进来的中年女人喊了一声,白惠看过去,但见一个面目慈和的女人走过来。年纪似乎比母亲白秋月要大,眼神很温和。
“你就是白惠吧?”吴院长温和地问。她早已听说了有这样一个年轻女人,自小在这里呆过,现在又过来做义工的女人。
白惠点头,“是的,吴院长。”
吴院长上下看了看她,面上带出笑来,“嗯,时间过得真快呀,晃眼就是二十年。我还记得当年,你在你妈妈怀里的样子,那么小,小的,那脸都没有一个拳头大。浑身都几乎冻僵了,我们都以为你活不来了,没想到,你的生命力很顽强,被老院长放在怀里暖和着,还真就醒了。”
吴院长当年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保育员,亲眼见证了老院长将小小的的孩子从那个冻僵的女人怀里抱过来的情形。
白惠听着吴院长的话,面上渐渐露出疑惑的神情,“吴院长,那我妈妈呢?是她把我送过来,后来又把我领走了是吗?”
“啊,你妈妈呀!”吴院长的神色间现出一种感慨来,“你妈妈抱着你在福利院外面躺了一宿,早晨开门的时候,你妈妈就已经没气了。就剩个你,在她怀里,也冻僵了。那个冬天特别冷,你妈妈身上有病,好像是才生下你没多久,那样在外面冻了一宿,就死了。”
白惠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她一把就抓住了吴院长的手,“吴院长,您说的不对,我妈妈是白秋月,她半年前才去世的。”
“啊,白秋月呀,她的确有个女儿被她的家人扔在了福利院,但是那孩子呆了两个月就死了,天生的心疾。”吴院长微敛了眉尖说。
轰的一下,白惠的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这么说,一直养了她二十年的母亲并非亲生,而她的亲生母亲,早就去世了吗?白惠难以相信吴院长的话,血色从脸上抽离而去,她的脸上白得厉害。
“吴院长,你说的不对,一定不对,怎么会这样啊!”她难以置信地摇头,眼睛里是极度的空洞,如果那个死在福利院门口的女人是她的妈妈,那么她的父亲是谁呀?为何会弃刚刚生产过的妻子于不顾,连亲生女儿都不要。
她摇头,不断地摇头,“吴院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的身子晃得厉害,一手扶了墙,身上的汗层层淋淋的出,她虚弱地喘息,又绝望地喊了一声,“这是为什么呀……”
某高档会所
一场模特走秀节目正在热烈的举行着,一道道高挑又火辣的身形从T台上依次扭着俏臀走过,身影一转,美背纤腿,再一转,几乎是透视的装束让人连连惊叫。
贵宾席上,一道长长的身影翘着长腿,神色肃清。看着那一道道漂亮的身形,一张张迷魅的容颜在眼前晃过。
他修长的手指擎起了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口,又轻捏着杯身,眸光悠悠冷清地凝视着那一连串走过的身影。
路漫漫第一趟走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台下那张俊朗的容颜,他还是一如那日的冷清,但却让她的心头没来由地一颤。
猫步走得更加靓丽,心底也是涌出说不出的愉悦来,她不由就对着那张冷清却俊朗的容颜轻弯了弯唇角。
但是那个人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而她已经走到了T台的前沿,适时地转了身,又走了回去。
“老板,你电话。”小北将徐长风的手机递了过来。
“没有重要事不要叫我。”徐长风淡淡地说了一句,眉眼未斜。
小北道:“是……是嫂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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