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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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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怎么能不想啊!”胡兰珠一把推了老伴儿,又重新拿起电话机,飞快地拨了儿子的号码,“长风啊,你赶紧给人乔乔道歉,给楚远山陪罪去……”

“抱歉,我做不到。”胡兰珠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人已经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嗨,这孩子!”胡兰珠感到自己的眼睛里,鼻子里,嗓子里都在冒烟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她放下话机,便转身要走。

“你上哪儿去呀!”

徐宾一把攥住了妻子的臂膀。

“我去找长风,一定在那个女人那儿了。你说那个女人她哪儿好啊!啊,是能给他生意上帮上忙,还是能给他光宗耀祖啊!”胡兰珠气愤不已地,推开丈夫,就蹬蹬往外走,徐宾用力将妻子扯了回来,“你够了兰珠!”

“你眼里除了金钱,除了势力,你还有别的东西吗!儿子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了,白惠的肚子里可是有咱们徐家的两个骨肉啊,你就真忍心过去把他们给拆了呀!”徐宾脸色沉下来,说话声音也大了。

他这个人是轻易不会发火的,结婚这么多年,从未对胡兰珠红过脸,现在他突然间发火的样子,让胡兰珠呆了一下。

“宾哥……”

徐长风手机收线,站在薄暮下的阳台上,颀长的身形笼着一层沉肃之气。

白惠走到阳台上,想把挂在那里晾着的贴身衣物摘下来的,听见脚步声,徐长风在薄暮中转过身来。他看见她正扬着胳膊够那条淡蓝色的NEI裤,他便伸了胳膊过来,摘下来递向她。

白惠的脸上热了热,接过来便向卧室里面走去。

徐长风的身形向前,胳膊从后面将她的身形圈住了,“笑一个好吗,白惠?我喜欢听你的笑声,咯咯地,真好听。”他有些贪恋地将鼻子在她的发际,耳窝处轻嗅。曾经,有很多很多个时候,他这样子搂着她,轻闻那淡淡的女人香。那是结婚的最初,是后来,他和她共有的那一段美好时光。

白惠的身形僵了僵,她闭了闭眼睛,却是慢慢地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徐长风,我也想笑,可是向着你的时候,我真笑不出来。我会想起你和楚乔在一起的温柔,会想起你对我的冷漠薄情,徐长风……”

她有些语颤,“我想,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她的眼睛里面热热的,往事让她酸楚,让她想要流泪。

徐长风修长的手指轻扳了她的下颌,他立刻便看到了她眼睛里泪盈盈的样子,心头不由一疼。

“我知道,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我是想保护你,但我伤害了你。我知道你的感受,我能理解。”他将她拥在了怀里,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最高处,也是涌起一股子热热的感觉。

楚乔坐在吧台边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擎着酒杯,慢慢地喝着,她清冷的眸光时而会看一下左腕上那块精致漂亮的腕表,这块表不会是白买的。

“嗨,糖豆爸糖豆妈。”

“咯咯……”

“糖豆爸妈就糖豆爸妈,怎么着了!”

“好吧好吧。”

……

白惠正躺在床上眯着,耳边传来咯咯清脆的笑声,和男性包容温朗的声音,她一下子睁了眼,眸光向着身旁的人瞧去。

“喂,你录下来了?”白惠以肘支了床,眼神奇怪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她想起那日在小镇的村头,她和他给孩子取名字时的情形。

徐长风修长的指尖捏着黑色的手机,对着她绽开一抹俊朗温和的笑,“是呀,我录下了。你笑得那么好,那样子真可爱,我就录下来了。”

白惠鼓嘴,手伸过去一把就将手机夺了过来,“有毛病!”她咕浓了一句,将他的手机一关,扔在一旁,就又闭上眼睛了。

耳边传来男性爽朗而温醇的笑声,他在她身旁侧身躺下,长臂横过她肥肿的腰身,在她的胸前圈住,“我觉得这很有纪念意义,将来我们的孩子们长大了,还可以知道当年他们的爸爸妈妈给他们取名字时的情形。”

他在她的脸颊上方轻吐着温热的气息,睡袍敞开的领口,结实的肌肤透着男性的性感和低魅。

白惠不由皱皱眉,扭了扭身子。徐长风在她的耳窝处轻吻了一下,撑起身子,头俯下,脸颊贴在她的肚子上,“糖糖豆豆,你们在做什么?睡觉吗?跟爸爸说说话好吗?”

白惠伸手在他吻过的地方抹了一把,才说道:“他们告诉我,他们不认识你,他们只认识潇潇叔叔。”

白惠云淡风清似的来了一句。她的话立时让那脸还趴在她肚子上的人乍了毛。

徐长风俊朗的容颜一瞬间绷了起来,他能明显地感觉自己脸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抽得厉害,温润的声音拢上阴鸷,“你说什么,楚潇潇也曾这样过不成?”他一把扳住了她的小脸,“凭什么他们只认识楚潇潇,我才是他们的爹!”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白惠这句话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心理冲击,白惠扁了扁嘴,她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或许是有些过火了。

“从怀孕到现在,七个多月了,我最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呢?”她忍不住质问他,“当我的手里面捏着妊娠诊断书,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喜讯告诉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你和楚乔在一起。我看见你的车子插进了货柜车下面,我发了狂地跑过去,我拼命地拍车门,可是车门打开,却是你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你的情人,徐长风……”

白惠的眼睛里泪光闪闪,往事的不堪回首让她心头如绞,眼泪就那么流出来。

徐长风的心就在那一刻震憾住了。

他只知道她在那个时候怀孕,却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一刻,她是捏着医院的妊娠诊断书站在他出事的车子前。那个时候,他的脑子受到撞击,并不清醒,他只是好像看见了她,后来意识就渐渐丧失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他说不下去了,知道了怎么样?有些事情在当时那个情形下,恐怕还是要做。

他的脸上有痛苦的神情在扭曲,“你打我吧,只要你舒服一些。”他拿着她的手向着自己的头抽去。让她的巴掌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脸上,头顶上。

他的眼窝里热得厉害,痛苦和悔恨,还有许多许多,许多亲情,爱情,事业不能兼顾的无奈,让的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我对不起你。”他又将她抱在怀里,身躯紧贴,脸颊在她的脸上蹭过。白惠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脸上淌过的温漉,和他心里的痛悔,她的心弦在这一刻颤了颤。

夜色退尽,晓色来临,又是新的一天。吃过早饭,白惠仍然出去散步,徐长风就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累了上楼来休息。午饭过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徐长风在客厅里抽了根烟,正想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卧室里有惊叫声响起,接着是女人的哭声。

他的心头大惊,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拔腿奔向卧室。只见午后的阳光淡撒的床上,他的妻子惊慌地伸着两只手,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里盛满惊惧,呼吸急促而不稳,“孩子,我的孩子……长风,我的孩子……”

她的两只眼睛惊恐染满,脸色刷白,他过来的时候,她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胳膊,“长风,我们的孩子死了。”

“没有,没有,你做梦了。”徐长风急切地将她颤个不停的身形揽进怀里,吻着她的额头。温软的嘴唇轻碰着她的额,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孩子好好地,在你肚子里呢!”他边吻着她,边柔声而迫切地安慰着。

怀里的人在听到她这句话时,身子登时就软了下去。

感受到怀里人的虚脱,他的大手轻轻地抚过她额头的汗湿,“你做梦了,孩子们都在你肚子里呢,你摸摸。”

他的手轻执了她的手,覆在她鼓鼓的肚皮上。“你感觉一下,他们在动呢,他们都很好。”

白惠倏然合上了眼睫,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之感让她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一般。她软软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好多血,我看见,他们都……”她合着的眼睫长开,又缓缓地合上,泪珠滴下来,“我看见,楚乔,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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