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场战争血与火的洗礼之后,杨猛如今对于如何有效利用身体各个部位,以最小的力量或消耗造成最为隐蔽的致命伤愈发纯熟起来,像刚刚这个本打死的北洋兵,只是一记崩拳轻轻敲打在脊椎中间,便会让人迅速因为脊椎错位瘫痪乃至……
当然,如果遇见了那些棘手的精英小队,杨猛也不介意用他的鱼肠剑,来加速对手死亡的进程与恐惧感,继而才能有效地保持自己的体力。
在踏入了还丹境地之后,杨猛还从来没有如此长时间地使用心脏精窍的造血与输氧能力,来对常人进行这种无穷无尽的杀戮……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渐渐麻木的杀戮,使得杨猛对自身及国术的杀伐技巧,真正达到了细致入微的掌控阶段……
再加上他一直刻意节省着体力,所以,即便杨猛在这三天中接连击杀了两百多人,可凭借着对武道日趋精神的感悟,他如今无论是力量上还是精神上,都依然保持着最巅峰的状态……
“这才是生生不息,绵绵若存的真正含义……”
拳术武学起源于动物捕猎的动作之中。兴盛沉浮于人类几千年彼此征伐的历史长河里,当杨猛以一种超然的心态游走于这疯狂的杀戮场中时。竟然从不住杀生的动作中,将身体内隐藏得最原始的野性与兽欲一点点地剥离,将精神从所谓自然而然的野性之道中,渐渐地升华为愈发飘渺的超脱之道……
嚓嚓……
他的脚下犹如踏云,身形宛似清风,即便是再敏锐的军士,也难以凭借肉眼在淡淡的天色中捕捉到他的身影……
砰砰……
他的动作愈发简练轻松,好似山泉激荡在玉石之间。虽然轻音难觅却又潜流奔腾,一旦与人的身体有一点接触,便可瞬间震荡至全身的骨骼……
这便是当年杨露禅以之镇压京城的太极锤劲,到了杨猛这里,又与后世所谓的人体力学及解刨学结合在一起,使得同等消耗的状态下具有了更为震撼的破坏力及杀伤性……
王亚樵远远地看着杨猛,看着这个将拳术升华至真正的丹道。一举一动皆让人无从捉摸的武道大师,好像喝了最醇厚的美酒一样,静静地醉立当场,“这恐怕才是师母曾对我说的持国天王,师傅的功夫,距离天人之境不过一线之隔……”
“杀生是道。护国是道,所谓众生寻道,道藏于众生,等你明白了自己的道在何处,你将来也有机会踏上这个大自在大超脱的境地……”
不知何时。杨猛已经提着鱼肠剑,一尘不染地回到了王亚樵的身边。每当他在地上或墙上迈出一步,他的身形都好似湖光闪现一般的出现让人眼花的残影,几十米的距离,竟然只留下了几处常人根本无从揣摩的奇异落脚点,便转眼被他完全跨越……
杨猛身形轻盈地活跃在街口巷尾,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便将暗杀的数量又提高了接近两成,等到他看见王亚樵一脸憧憬的表情时,这才算是略微平缓了一下战鼓般的心跳,面色淡然地来到这个得意门生的身前……
“天色渐渐晚了,北洋军已经开始小范围地撤退,嘱咐兄弟们,都赶紧都撤离出汉口,今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我估摸着,恐怕袁世凯也要因为这个战绩而感到恼羞成怒了……”
“是!”
王亚樵听得杨猛这么一说,心里不觉微微一凛,所幸此行他也带了十二鸟人组中的鹞子与夜莺,所以当他的命令下达之后,天空中转眼便传出阵阵清脆而又尖锐的鸟鸣……
在中情局的多番布置之下,起义新军在巷战中丝毫不占下风,即便是面对着北洋军的猛烈炮火攻势,也因为这鸟声的通知及时化整为零,及时退出战线或干脆就躲在坑坑洼洼的弹坑中,顽强地狙击着北洋军一"bobo"的进攻,如今听得异常尖锐的鸟鸣,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向汉阳的方向撤退……
“山西、云南纷纷独立,南昌及湖南的援兵接连投入汉口战场,虽说大帅本意也是让我们慢慢来打,但从昨日宣统帝下诏“罪己”,并开放党禁,赦免党人后,大帅的脸色便愈发低落起来,若是今晚我等再攻不下汉口,别说我们的脸面,恐怕大帅的脸面都要被我们在洋人的面前丢尽了!”
又一次冲锋被武汉义军打退,冯国璋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怒意,眼见起义新军寸土不让,个个在巷战中拼死抵抗,北洋军根本无法长驱直入,更不要说什么迅速展开优势兵力,这个号称北洋之狗的一代名将,终于决定要放火彻底烧毁汉口街道两旁的商店和民房,使起隐蔽起来的义军再也无法存身……
“着炮兵营全体更换燃烧弹,凡是有声响或人影的地方,都给我往死里烧,管你是水鬼还是活人,我就不信你的功夫再高,还能不怕大炮的轰炸?”
看着麾下众多将官个个噤若寒蝉,自觉已经完全震慑住这群骄兵悍将的冯国璋这才满意地摸了摸唇边的胡子,将凌厉的话风再次一转,“明日大帅就要就职咱们大清朝的内阁总理大臣,我要让这三江口化作节日的焰火,为大帅好好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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