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仲景的恭维,公孙续笑了笑。
想起了戏志才的病,公孙续不由得心情有些沉重。一脸凝重的朝张仲景问道:“张大夫,你说常服‘五石散’所导致的疾病,有没有办法根治?”
张仲景听了公孙续的话之后,低头沉思了片刻,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三个徒弟。
三个徒弟一看着情景就知道,张仲景这是在考察他们,也是在举荐他们。要是他们说的是正确的,只要入了主公的视线。对于以后他们的发展来说,有太多的好处。
“师父,主公,弟子觉得还是保守治疗的好。一方面,用名贵药材,维持病人的生气,然后加之减少病人服用的间隔。这样维持下去,只要不是病入膏肓。至少可以维持,五到十年左右的寿命。”
首先说话的竟然是三弟子药痴,他对于各种药方以及药材的药性,记得清清楚楚。根据自己的记忆,他很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师父,主公,弟子觉得还是重病还需猛药医。师弟的方法确实安全,可是对于病人来说。不但要承受五石散毒瘾的痛苦,还每天面对各种药材,实在是有些残忍。我记得五石散有更加猛烈的药方,直接给病人服用。如此虽然病人可能活不过三五年,可是至少活着的时候,他是快乐的。”徐羽的出发点,明显跟药痴的不一样。一个是从治病来说,一个是从病人的角度出发。
要知道喜爱五石散之人,本来就是不将世俗礼节放在心中的放荡之人。如果要按照药痴的方法,估计那个病人肯定是生不如死。要知道一般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这种放纵的自己情感的文人。
“你呢?”
张仲景看着不说话的大弟子,很是好奇的问道。要知道这可是在主公面前,要是表现的好,对于自己将来的发展有无可比拟的作用。这一点,相信大弟子也是清楚的很。
看到师父询问自己,大徒弟才不急不慢的说道。
“弟子觉得,两位师弟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还是看看病人再说,如果只是早期的话。我建议还是按照小师弟的来,毕竟早期调理的好的话。凭借师父的医术,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要是为了一时之快,放弃如此长的生命,我觉得这是一种对生命的亵渎。”
“如果是晚期的话,与其痛苦的活上五年,还不如痛快的活个三年。这方面,我跟二师弟的意见,相当统一。因为弟子的父亲,就是因为服用‘五石散’而去世的。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已经是后期的父亲,在家人的强制下戒除五石散的惨状。实在是,……师父,主公,弟子失礼了。实在是想到亡父,不能自己。”
公孙续听了三个人的意见,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果然老奸巨猾的张仲景,早在收这几个弟子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对于他的眼光,公孙续深表佩服。
大弟子的意见很有一代名医的风范,三弟子的作风明显是保守的学院派,而二弟子的做法一看就知道是战场上最佳的选择。
“公孙少主,还有鞠义将军,赵将军,还有这几位,你们怎么在大门口站着啊!进来聊吧,请进。”杨修也许是听到了门外的喧哗,’‘咯吱’一声,推开门,看到正在门外讨论的众人。
其实他早就到了,也知道那几个人是谁。不过听到公孙续等人的谈话,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对于自己的好朋友戏志才,他也是关心的很。他很想听听,戏志才到底还有多久可以活。
听到小徒弟的话,他感觉有些无趣。因为他所说的,跟他之前所请教的老中医,没什么区别。不过听到他说的具体方法之后,他心中又有了几分期待。至少那些大夫,就没有说的这么具体。
听到二徒弟的话,他第一个反应是反感。试问有哪个大夫,给病人开的是更加毒的毒药?没有,绝对没有。可是听到了他的解释,尤其是大弟子的亲身遭遇,他才有些理解。
也正是因为这种怆然的感觉,才使得他不小心,将大门推动了。
心思活络的他,干脆就将大门大大推开,装作是刚刚才赶到的样子。
“瞧我们,都待在大门外干嘛,走进去,我们去德祖家蹭饭。顺便看看,戏志才那个浪荡子,怎么没出来迎接我们。”公孙续顺着杨修的话,说了下去。
赵云等人,朝杨修拱了拱手,也顺着走了进去。
走进大厅,就看到戏志才浑身上下只披着一件白色的丝绵长衫。一看就知道,他刚刚服用了五石散,现在这正是在散热呢。而且看这样子,他刚刚应该是在院子里,走过了。
因为服用五石散之后,必定浑身发热。不但需要穿的少,而且还要出去走,才能够将身体的热量散掉。
浑身被汗水沁湿的戏志才,看了众人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其实刚才那一眼,根本就看的不是他们。现在戏志才正处在五石散,在脑海中所制造的幻境之中。在那里面,他是无所不能的神。
这个时候,管家早就派下人,将众人的饮食送了过来。
公孙续等人,一边吃,一边等着戏志才清醒过来。
而张仲景和他的三个徒弟,明显注意力不在酒菜之上。一个个皱着眉头,看着戏志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