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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秦月微微一愣,文琰已经拉着她的手下了车。
林间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环境清新又安宁,秦月被男人拉着,只能看见他结实的肩头,以及脑后整齐的头发,秦月微微有一丝恍神,似乎不久之前,他们也曾经这么奔跑过,抛开一切,朝着幸福······
脚步慢了下来,一转眼,两个人便到了教堂门口,男人回过头,冲她笑了笑,道摹,
“准备好了吗?”
秦月愣了一下,有些回不过神才。
男人突然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声音异常温柔,
“做我的新娘。”
秦月心里猛地一颤,抬眼认真的看着他,仿若有些不可置信,许久才道,
“我,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男人皱了皱眉,道,
“没有婚礼,没有戒指,没有承诺,我什么都来得及给你。”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这个教堂,是她带他来的,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她说,希望有一天,可以在这里举行两个人的婚礼,当时他无法承诺,却一直深深的记在心里,可是说的人,却忘记了当时的海枯石烂。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随即伸手将她脖子里的那跟项链,拿出来,然后轻轻卸下来。
“你——”
秦月想伸手阻止,男人已经把项链拿了下来,然后缓缓地将上面那枚戒指取了下来,秦月看着他的动作,不知怎的,心跳的特别快,她看见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细碎的画面,她有些茫然的伸手覆上去,许久才轻声道,
“这个,是我送的吗?”
男人动作一僵,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哑声道,
“你想起来了?”
秦月摇摇头,眼眶不知道怎么突然湿了起来,眼泪轻轻盈盈落下一滴,砸在男人的指尖,然后他听见波斯猫,声音沙哑道,
“我只是,看见它,突然觉得···很难过,”
说着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轻声道,
“这里,喘不过气来。”
男人心尖一颤,突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唇角,道,
“都过去了。”
秦月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来到这个教堂,心里就特别难受,仿若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仔细想来,脑海中却一脸空白。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被文琰带进了教堂。
深灰色的外表,里面却雪白的像是天堂,秦月的目光一一扫过不大的教堂里摆设,很朴素,就连前面的十字架,也是带着一些昏暗的色彩,年份并不短,可是秦月总觉得少一些什么,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为什么地毯不是鲜红色。
“文先生。”
秦月还在思索,旁边的侧门进来了一个神父,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白人,胡子有些长,神情很和蔼,一进来就礼貌的唤了一声。
文琰朝他点了点头,礼貌的回应道,
“艾沃尔神父,好久不见。”
神父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一直等着你,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
神父的话,隐晦莫名,在秦月看来,明明是他们先到的,问什么神父说等他们,心中虽然有疑问,秦月却没有问出口,而是虔诚的看着神父。
“抱歉,我在迷雾中走的太久了,差点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男人说着,神色温柔的看了一眼秦月,秦月有些别扭的垂了垂眸子,对男人的话,似懂非懂。
神父微微笑了一下,转而看向秦月,目光坦然,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许久之后,才道,
“这位是文太太吧。”
文琰笑了笑,道,
“神父还是料事如神。”
神父笑着摇了摇头,道,
“这世上,所有的事都能预言,唯有感情不能,我是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
秦月听着这个人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总觉得像是个“神棍”,文琰什么时候也跟这种人打交道了,秦月心中泛起一阵疑惑,鉴于文琰对神父的尊重程度,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不舒服。
“我今天来这里,是希望神父可以为我们证婚。”
“荣幸之至。”
于是,不大的教堂,两个相亲相爱的人,在这里约定了一生,当男人为秦月戴上那枚戒指的时候,他凑到她的耳边,
“我要套住你,一辈子。”
秦月眼眶有些湿润,她抬眼看着男人温和的眉眼,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道,
“文琰,我想,我应该很爱你。”
tang如果不是这么爱,文琰给她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间,她不会心尖都微微缩了一下,不会情不自禁的眼眶发酸,按照今生来算,她跟文琰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不到四个月时间,秦月从来不信自己会在这么多时间内,爱上一个人,可是文琰以一个强势的姿态闯进她的生活的那一刻,她就溃不成军,每次跟文琰在一起,她总觉得莫名的熟悉,直到明白那些被人可以抹去的记忆,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文琰的感情发展这么快,因为,即使没有记忆,她对这个男人的爱,一直都未消失。
男人弯了弯唇角,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那滴快要掉下来的泪水,温声道,
“只是应该吗?”
秦月抬眼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男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样已经不错了,慢慢来。他在心中这么对自己说道,然后伸手勾起秦月的下巴,认真道,
“那就换我来爱,十倍,百倍,一辈子,把你放在心尖上,直到你彻底的爱上我······”
男人的声音随着他的吻一点点消失在二人的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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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我见过文老先生,你这次来,要去看他吗?”
清净的小树林里,文琰跟艾沃尔神父慢慢地走在那条并不宽敞的小路上,神父的声音很淡,却让文琰的脚步突然顿住。
神父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反应,他一手握着十字架,一手背在身后,神情很温和的看着文琰,如同一个长辈在看晚辈。
文琰微微紧了紧拳头,许久才低声道,
“他不是要去环游世界吗,这么多年,哪里会有他多呆的时候。”
文琰勾了勾唇角,那笑容有些嘲讽,又有些淡淡的哀伤。
“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神父静默的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文琰皱眉,抬头疑惑的看着他,神父微微弯了弯唇角,道,
“我在认识你之前,其实已经认识文老先生了,确切的说,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文琰的手微微一颤,抿着唇,许久才道,
“是他引导我认识你的?”
神父点了点头,神色坦然,文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他现在该做的,就是静静地听。
“你这些年的生活,他一直关注着,只是你并不知道而已。”
“当你在我旁边倾诉自己爱上一个不能爱的女孩儿时,当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当你的事业蒸蒸日上,当你悔不当初痛苦时,所有的所有,他从来都没有错过。”
文琰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着,各种复杂的情感在一起酝酿着,几乎要破腔而出,他用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唇角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嘲讽道,
“我应该感谢吗,毕竟对于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文琰说完,有些狼狈的转身想要离开,神父却继续不紧不慢道,
“世界上,能牵绊住人的,从来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血缘关系。”
文琰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身,只是淡淡道,
“但,你不能否认吗,那几乎是一切关心能够继续下去的基础。”
说完,缓缓地离开了。
神父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低声道,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那件事。”
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什么人,树叶沙沙作响,许久之后,有一个略显沧桑的男声淡淡道,
“不重要,是我亏欠他的,有人可以给他,那么拼尽全力,我也会留住那个人。”
神父叹了口气,没说话,一阵风微微吹来,林子里又是一阵沙沙沙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
秦月在车里睡了一觉,醒来没有看见文琰,整个人都慌了起来,直到看见他,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也许是彼此互相挑明了心意,一会儿不见就觉得不安。
男人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道,
“睡醒了。”
秦月点了点头,因为怀孕的缘故,特别容易犯困,明明之前两个人还在教堂举行仪式,下一秒,她竟然睡着了,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饿了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男人像哄小孩子一样,亲了亲她的唇角,刚说完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文琰皱了皱眉,拿出来一看,是陈立,他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文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跟你说。”
电、话刚一接通,陈立的声音就急切的传了过来,陈立跟他这么久,,文琰从未见过他这么失态,除非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什么事?”
陈立喘了口气,才道,
“小煜出车祸的那天,跟司敬堂一块儿送到了医院,不知道司敬堂发哪门子疯,他去跟小煜做了一个配型,却没想到成功了,也就是说,司敬堂可以提供骨髓,为小煜做移植手术。”
文琰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陈立说完之后,才发觉这边气氛不太对,他低声唤道,
“文总?”
文琰紧了紧拳头,道,
“他找你来了?”
陈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是。”
“条件呢?”
陈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结结巴巴道,
“他说要亲自跟太太谈——”
陈立话音刚落,那边利落的挂断了电、话,他摸了摸鼻子,悻悻的想道,他只是个传话的。
“怎么了?”
秦月见他脸色不对劲,隐隐有些担心。
文琰缓了缓情绪,道,
“没事,我们先回家。”
秦月皱了皱眉,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文琰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她,秦月神色认真道,
“不是说好互相坦诚的吗?”
男人垂了垂眸子吗,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
“上车再说。”
秦越不疑有他,上了车,坐在男人身边,看着车缓缓从小树林中驶离,才低声道,
“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男人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是小煜——”
“小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