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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的中年神父，脸色有些颓唐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甄凡，良久才摇着头叹息了一声，他的脸色显得很苍老，也有些萎靡不振。

即便是幻象，也耗费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但是最后却被面前的这个人轻易的化解了，他不得不记起米娅的曾经对他说的话。

“米娅是对的！”

“因为她见识过我的手段，但是你没有，所以你不甘心！”甄凡摇着头，“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亲自去经历的时候，你就会发觉，一切都是错误的。”

“好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神父显得很光棍。

“克兰斯顿的死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甄凡看了看他，“别告诉我你在其中没有扮演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既然你能够轻易的赢了我，那么肯定也会猜得出。”神父无奈的笑了，“是的，我做了手脚，我让桑托纳看到了幻想，以为克兰斯顿要对他不利，所以……你知道结果了，他用匕首捅死了克兰斯顿。”

“所以……你才是凶手，不是吗？”甄凡冷眼看着他。

神父面色如死灰一般，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推动整个事件的凶手，甚至还趁机攫取了他们的灵魂，但是……”神父说不出来了，他只是摇着头。

“做错事情了，就该对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你是神父，最应该做的就是宽恕。但是你却做不到，反而坐着玷污这个职位的事情。当然。这个职位也只是你的一种身份的掩护，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鲍尔，鲁本﹒鲍尔。”神父似乎已经完全认命了。

“你是这个小镇上的神父？还是蒂梅丘拉的神父？”

“小镇上的神父！”鲁本﹒鲍尔说着，看了看甄凡，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就坐在树林中的一根横在路边的枯木树干上面，“这方便我利用这个身份，却又不引起人们的注意。这个小镇上的人不多。”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包括米娅，她也是，告诉我，你的上司是谁？或者教你这些幻术的人是谁？我知道你是法老中的一个。”甄凡也坐下来，就坐在鲁本﹒鲍尔的旁边。两个人说着话，就像是老朋友一般。

是的，甄凡表现的很轻松。但是鲁本﹒鲍尔却很木然。

“你不会像知道的，因为你会为自己找到一个可怕的对手！”鲁本﹒鲍尔摇着头，“如果你想要我说的话，哪怕我死。”

“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既然你知道做错了，那么可以告诉我。你嘴里的那个可怕的对手，是不是像你一样，谋杀无辜的人，然后索取他们的灵魂？”

“不，这都是人类的欲念造成的。与其说是我引导着桑托纳杀死了克兰斯顿和苏珊，还不如说是他们彼此之间的贪欲杀死了他们。”

“你想对我布道？”甄凡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回应了一句。

“对不起。我只是想说，我杀了他们，但是何尝又不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鲁本﹒鲍尔苦笑着，“或许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但是……万事皆有其理。”

“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我知道。”甄凡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

“到时候了吗？”鲁本﹒鲍尔也慢慢的站起身来，很平静的对着甄凡说着。

“当然，但是……我不会杀你，或许你该有一天亲眼看着欲念……并不是万恶之源，因为人本身就有控制自己欲念的手段！”甄凡将头付过去，在鲁本﹒鲍尔的耳边轻声说道，“每一个人都有。”

“不杀我？”鲁本﹒鲍尔疑惑的看着甄凡。

“如果你能去警局投案自首的话，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相信你的这套说辞？”甄凡微笑着看着他，“用幻想控制人的精神，产生杀人的冲动。”

“或许脑神经方面的科学家和你我这样的人会信，但是法官肯定是不信的。”鲁本﹒鲍尔好像忽然想通了似得，笑了笑，“好吧，我会去警局投案。”

“那么……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做一件事情，就是……我得让你没有在展示幻术的机会，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我等着呢！”

鲁本﹒鲍尔想通了之后，反而坦然了。张开双手，仰头看天，等待着甄凡的下一步动作。他也想知道，面前这个人将如何抽调他身体内本已经存在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