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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静婷的眉心几不可察的拧了拧，身体微微往座椅的方向靠近。

静婷身体往后面退的动作，其实很轻。

不过，唐亦琛还是察觉到了。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但是很快，他又将这样的表情收拾掉了。

放在桌沿上的手，微微施力，最后却是收回。

目光定定的看着顾静婷，那许许多多流转的情绪，最后全部变为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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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无奈。人生，其实是有很多无奈的。而每一个无奈，都是他不能规避的。

“向暖已经回美国去了。”唐亦琛 知道，她很介意向暖的存在：“之前，她是因为被轩辕矅威胁，所以才会——”

内心对轩辕矅的忌恨，又上了一层。

如果不是他胡搅蛮缠，自己又何至于这样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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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顾静婷淡淡开口：“你那天在咖啡馆，已经说过了。”

“你不知道。”唐亦琛深吸一口气，跟向暖之间的那段过去，是他不能回避的，可是，也是他最不想袒露在顾静婷面前的。

他曾经那样混蛋，那样不堪。

“我，我曾经对向暖有亏欠。所以，我才想着要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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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情，只是愧疚，已经跟爱情无关了。”唐亦琛知道自己这样说，顾静婷也许会更鄙视自己，可是这是真的：“我对向暖，只有愧疚。对小杰也是。静婷，我爱的人，从来都是你。没有其它人。”

顾静婷沉默，跟唐亦琛四目相对，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是一片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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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琛很爱你。他为了你，已经改变了很多。”

唇角抿紧，顾静婷定定的看着唐亦琛。

她那如秋水般清亮透澈的眼里，少了平时看着他时的满腔爱意。

有的只是淡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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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唐亦琛怎么寻，也没有在里面找出一丝一毫的关于自己的痕迹来。

她已经不爱自己了吗？唐亦琛不相信，不由自主的绕到了办公桌后，走到了她的身边，放低身体，让自己跟她对视。

“静婷，我爱你。”

很俗气的一句话，却是最能代表他心情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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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刻意提高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夸张的表情。

他看着她，深如海的眸里透露出来的，除了真挚，就只有爱意。

他曾经冰冷的漠然的薄唇，此时微微抿紧，双手放在她办公椅的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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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蹲在那里，双目灼灼的看着她。那里的期待太过明显。

顾静婷原来躲避的动作停下。不动，定定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极力镇定，却无法控制，她的心跳正在微微加快，而且快了不止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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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他不放弃，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他也明白，这条路，比之前更为艰难，更为难走。

顾静婷，一下两下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可是，他不能因为她的不原谅，就放弃，求她原谅，跟她在一起的机会。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片静默，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中央空调送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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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温度并不高，不过顾静婷在唐亦琛的注视下，竟然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想要转开脸，却又不想做出逃避这样没出息的事情。

微微咬牙，她突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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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你爱我。”

她偏过头，娇媚的眼里，闪过的是无尽的讽刺：“你的爱，就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你的爱就是嘴里说着不会骗我，不会伤害我，转身却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的爱就是嘴里说着爱我，却想着对另外一个女人负责。”

“唐亦琛。你还真的很爱我。”有些事情，此时再回忆，依然觉得是心上的一道伤，不想不代表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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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琛的脸色有些微的不自在，但是那种情绪，只有一下：“静婷，我没有想着对向暖负责，我早就跟她说过，我不会娶她，我只是，对她有愧疚。”

“你伤害了她，你有愧疚，那你去对她负责好了。”顾静婷丝毫不领情：“你不去对她负责，又跑来纠缠我，难道你对他就没有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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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欠的，可不光是向暖，你也欠了我，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因为愧疚，想负责，还是说因为爱，才要跟我在一起？”

顾静婷眼波流转，里面闪过一抹狡黠：“爱，可不是用嘴巴说说的。”

言外之意，唐亦琛的所做所为，都只有一张嘴而已。

沉默，唐亦琛并非被顾静婷说得哑口无言，他只是不知道，在他做错事情的时候，顾静婷对他的不信任，竟然已经这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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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确实不是用嘴巴说说。静婷，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爱，是发自真心，而不是用嘴巴说说。”

“是吗？”顾静婷才不相信：“反正，你永远都是这样，说得好听。真正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一定又会选择欺骗，伤害我为代价。唐亦琛，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男人， 我不要。”

“我保证，我不会了。”唐亦琛已经没有什么事情瞒着顾静婷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