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眸子一冷:“你怎么知道的?”
陆元官一笑:“上古时期的书又不是只有天界才有,我自然知道你想干什么。”
芷兰强忍着欲、望将她搡倒在地,劈天斧抵住了她的脖子:“滚,我不需要你来干涉,我不会放弃任何人,也不会牺牲任何人。至于你,令人作呕。”
陆元官站起,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展现着自己平板的身材,一边并起剑指,加强了咒力:“你会更作呕的,芷兰,你一辈子都别想甩掉我。我心中只有芷兰,芷兰心中也应该有我的一席之地啊。芷兰,你跟我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我会帮你完成大业,我会给你快乐,只要你跟我形影不离。”
芷兰的鼻孔因为抵御媚术,流出了鼻血:“你妄想!”芷兰发动手臂的力量,却发现根本无法驱使。芷兰大惊:
“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元官的手抚上芷兰的左臂:“这里就是她给你的力量吗?你的负担太沉重了,跟我去陆家吧,我帮你去除它,你该跟我过男耕女织的好日子啊。”
芷兰瞪着她,猩红的双眼充满了杀人的欲望。
陆元官莞尔:“你知道世界上创立媚术和房中术的人是谁吗?是蚩尤部落的艺龙和轩辕老祖。很巧,这两种我都会。芷兰,我绝对是你想不到的强者,今晚你就好好感谢我吧。”
被压倒的芷兰再也无法忍住,他在失去最后一丝澄明之前,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泪。
施,芷兰负你!
芷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经完全是兽性,他反客为主,轻嚼着一句呢喃:“谢谢你?”
长夜漫漫,寒雨滴漏。蓝色的眼泪穿过窗棂,融入南施额角的眼泪之中,南施的眼睛睁开,闪过一丝蓝光,骤然清醒。接下来的时间里,南施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像心里长了草,疯狂的念头让她一度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抹上药止痒再放回去。她起身来外头看夜色,希望借此平复一下心境好继续睡。这几天她一直被元官的话搅得心神不宁,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件黑色的披风带着男子独有的味道,落在了南施的肩上。南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她对着他一笑:“晚上还是睡不着?”
千瞳没有回答。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晚上睡觉这件事,只是因为她,他不愿意多错过一眼。这几天就要离开了,他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看到他的脑子里再也记不下她。
千瞳反问:“你不也是?”
南施有些懊恼:“最近有些烦心事,自己解决不了,又不能告诉别人。”
千瞳并不多嘴,只是说:“事情总会解决的,现在解决不了,不如顺其自然。万物都有天命,强扭的瓜不甜。”
南施笑了起来:“你说话真是有意思。”
千瞳不语。有意思又如何?你终究还是喜欢那个不会说话的。
千瞳反身要走:“早点睡吧,修罗的风大,别给邪气入体了。”
南施笑。这个人看着不近人情,其实心里很温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故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千瞳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客宫那里就敲响了警钟,一下子便灯火通明起来。南施和千瞳对视一眼,双双朝那里奔过去,等他们到那里的时候,星眸已经被羁押、跪在地上,心还没痊愈的星眸被拉扯得倒抽气,清欢在一边哭着。蓝楚也被蓝空护在身后,南抱着怒气冲冲的神籁,而籁阳则跪在地上,望着血流满地的女鹊的尸体。
南施惊呼一声,捂住嘴巴。
千瞳眉头一皱。真是好狠,借刀杀人也就罢了,还掏心剖腹,打散元神,摆明就是做绝了。
蓝空道:“没有证据不要随便冤枉朕的儿子,他要是发狂,你娘还会留全尸?早给撕碎了!”
星眸也强忍着疼,有一口气、没一口气地争辩:“我若是真想杀你娘,怎么会蠢到用了自己的剑还留在现场当证据?”
神籁冷静下来,但还是无法接受母亲惨死的事实,扑在南怀里大声哭泣。
籁阳脱下外衣,包住女鹊的尸体,将她抱起,缓缓走回屋里,反锁了屋门。
蓝裳有些担心:“你不去看看吗?”
南一叹:“你让他自己静静吧。”
融赤嘀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能让谷主仙人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杀?”
未央恨不得踢死融赤这个榆木脑袋,神籁在旁边哭得正伤心,他在一边分析人家娘是怎么死的,他是猪吗?!
神籁突然直起身:“诸葛芷兰和陆元官呢?”
南施扫视一圈,心里突然又痒了起来,而且比刚才痒得更厉害了。南施的脚带着南施往芷兰那里跑,千瞳急忙追上去,神籁也召唤出纯钧剑,杀意凛然地尾随。南施推开房门的时候,那股暧昧的味道,让蓝裳有些脸红。
被踢出来的陆元官淡然地捡起芷兰的衣裳披着,对着一脸惨白的南施得意地笑:“做什么,南小姐?”
千瞳从脊背后面拔出“万骨枯”,陆元官马上摆出格斗姿势、手上出现熊熊燃烧的炁剑。
蓝裳眉头微皱,眼里深了起来。这个武器,好像在哪见过……
千瞳并没有理会陆元官,而是挺剑直接刺向还在床帏的芷兰,就在剑扎破床帘之时,南施突然凌空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去。千瞳急忙收回剑要去接,芷兰突然出手,从床中跃出,一脚将千瞳踢向角落,千瞳带着窗扇,坠到走廊上去了。
南施望着裸着上半身的芷兰,他那双陌生而冷漠的眸子让她心更加痒,痒到疼痛!她闭上眼睛,不愿再看这个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