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平不由为之苦笑,他选择跟随梁成周实非本意,乃是被那黄建明言语所*,知道现在即使反正与梁成周为敌,那黄建明也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被恒山派追杀,原有齐家堡全力相护,但齐家堡被闯军攻破,堡中之人伤亡殆尽,已经没有能力再为自己出头,恒山派实力雄厚,终有捉拿到自己的一天,自己始终难逃一死,与其被恒山派捉住受辱而死,还不如现在就与这梁成周一起赴难,也算是慷慨赴死了,悲愤之下心底不由的升腾起一股豪气,大笑道:“梁将军,人谁无死!今ri咱们两个死在一处也算有缘了,咱们先杀他几个人也好挣个本钱!”
梁成周哈哈大笑,挥掌猛拍钱平肩头,将钱平拍的一个趔趄几乎坐倒在地:“难得小兄弟到了现在还与梁某一道,梁某承情了!”转头看了围在面前的众人一眼,又瞪了站在场外的黄建明一干众人一眼,仰天大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鼠辈,也想要挟本将军,今天本将军不露上两手,你们也不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话落提着钢刀向迎面两名把总及两名亲信大步走去,双方相距丈远,梁成周却是两步就到了四人面前,猛然一刀劈出,钢刀带着一股劲风将四人兵刃击飞,跟着挥刀将那还没反应过来的四人一起拦腰断为两截,鲜血内脏喷涌之下,场面血腥之极,梁成周侧身躲闪,身上仍是溅了一些血迹,在场众人震惊于梁成周的狠辣,都是畏缩后退,梁成周却是大感兴奋,啸叫着冲入人群中一阵连劈带砍,片刻间已经砍杀逾十人,竟然没人能在梁成周手下挺得住一招,众人惊叫着四散逃开,梁成周飞身回到钱平身边得意的大笑道:“小兄弟,本将军身手怎么样啊?”
钱平一边看得惊异不已,没想到这个身材瘦高的将领竟然身怀绝艺。钱平虽然武艺低微,但也毕竟曾经拜入恒山派门下,旦夕见到同门师兄弟习练武艺,后又随齐大年对抗恒山七子,倒也能看出各人武功深浅,凭直觉这梁成周的身手竟然已经不在高应松齐大年之下,已经可以和恒山七子一较长短了,这梁成周身为朝廷武官统兵将领,居然身怀上乘武功,大出钱平意料。
一边黄建明众人眼见梁成周轻易的将十多人逐个砍杀,各个心中惊惧,黄建明连着朝场外挪出数步仍不安心,一名把总喃喃道:“听说这梁成周是王总兵手下一名悍将,据说身手十分了得,逃出洛阳的时候便是从数十名贼兵的围堵中生生冲杀出来的,想不到真的又这般厉害!”黄建明闻言赶紧又退开两步,向周围众将急道:“大家快上!你我是否能够脱罪可都着落在这梁成周身上了,大家可要小心不要让他逃走了。”又向着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兵士叫道:“诸位我们虽然逃出了洛阳,但洛阳陷于闯贼之手,以闯贼一贯行径来看,必定会大肆洗劫,福王殿下及王总兵王守备诸位大人恐怕都xing命难保,朝廷定要深究的,只有拿住这姓梁的大家才有一线生机,大家一齐上啊!”
洛阳总兵王绍禹带来的军将多已在洛阳城破之时投降闯军,逃出来的将校多为洛阳守备王胤昌属下,外围那些士卒多是王胤昌的部众,纷纷被军校驱使着上前,片刻间梁成周四周便围了上百人,梁成周提刀挺立,双目yin冷的扫视了围上来的士卒一番,众军士只觉得如芒在背,纷纷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虽然将梁成周钱平二人团团围住,一时竟没有人敢上前动手。
梁成周冷冷望了围上来的众士卒一眼,向那黄建明厉声大喝:“黄建明,你最好不要落到梁某的手中,否则定让你求死不得!”黄建明只觉心肝一阵乱跳,却是梗了梗脖子大声道:“姓梁的,你以为还能逃得出去吗!”向着众士卒大声道:“大家上啊!”上百士卒在军校们的鼓动之下,终于喊叫出声冲杀过来。
钱平眼见数百名溃兵都已经被鼓动着团团围在了四周,暗想梁成周武艺虽高,但终归不过一人,那些军士一旦真的尽数冲上来,到时别说打,就是用脚踩也将自己二人踩死了,正自一边担心不已,见众士卒终于冲杀过来,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心中连叫:“我钱平终于要死在这洛阳城外了!”梁成周右手探出抓住钱平后衣领将钱平提了起来,钱平大骇,不知道梁成周意图所在,待要挣扎,梁成周急叫:“别乱动,我带你出去!”说着大步抢出,左手挥刀横砍竖剁,挡在路上的士卒不断惨嚎着被砍倒在地,四周士卒chao水般蜂拥而来,梁成周一口单刀上下翻飞前后滚动,带起一道道劲风,犹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一般,挡着立毙,官军人数虽多,却都是普通人身手平平,哪里挡得住梁成周这般武林高手的冲杀,竟然被梁成周从层层包围之中一路冲杀出来,梁成周大喝一声:“黄建明,你给老子等着!”提着钱平一路飞身而去。
黄建明脸se发白,连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猛然狂叫起来:“大家追啊,决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提着钢刀抢先追了出去,那数百士卒轰然声中chao水般尾随着一路跟了下去,梁成周虽然带了一人,脚下仍是极快,竟然渐渐拉开距离逐渐远去,后面紧追尾随的众人眼见追赶不上,便不断有士卒悄然离开,渐渐地就连一些军校把总都直接转身逃离,到最后等到黄建明察觉,身后仅剩下两名把总以及三四十名旧部士卒跟随着,黄建明知道即使追上梁成周,凭着这点人手也难以成事,只得召集众人转而逃往他处。